“這個倒不好說,不是皇上您在造反嗎?”皇上不是說他造反呢?那他怎麼能辜負皇上的精心陷害,所以便由着皇上的心意,謀反嘍。
“一派胡言,這皇位本來就是朕的!”
“嗯,誰不知道這皇位是搶過來的,被搶了過來,自然是您的了。”慕一遊順勢在皇帝傷口灑把鹽,告訴他,皇位本就不是他的,只是他使用無恥的手段搶過來的!
若不是門家無心皇位,這天下早就易主了。哪能容得皇帝在這猖狂。
有夢之痕在這裡盯着皇帝,皇帝只能幹瞪着眼,甚至不能出手保護自己的女兒,薔薇公主。
薔薇公主不明白這一切怎麼轉變這麼快。
不是計劃好了嗎?父皇不是說一切都在他掌握裡嗎?爲什麼會出這樣的變故,爲什麼這羣人要這麼逼她!
慕一遊不是死了嗎?墨沐辰也應該被解決了纔對…
墨沐辰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冷絕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墨家只剩下我一個人!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以前的種種,已經是過眼雲煙了,薔薇公主可以利用他,但是不能動他的家人!她已經犯了他的底線。一次又一次。
“不!不是我…沐辰…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嗎?”薔薇公主拼命搖着頭,淚水彷徨,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頗有種梨花帶雨的感覺,容顏略微憔悴。
墨沐辰把視線轉爲門家,微微拱手,“多謝家主相救。”墨沐辰的確是應該死了的,只是出了一點偏差,被門徒救了,所以薔薇公主的算盤也落空了。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而已。”門徒正爲商弋的話而開心呢,對於墨沐辰也只是笑着迴應了一句,轉而看向商弋。
“小姑娘啊,我沒有幻靈根的功法,不過倒是有一些二階丹藥和中品靈器,你要嗎?”
門阡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門家家主。誰來告訴他,他爹這是抽了什麼風?他死纏爛打讓門徒給他一些資源都不給他,現在居然獻寶似得求別人收下!這是他爹?他怎麼覺得不像。
二階丹藥自己會煉,要了也沒用,還不如給一些煉丹的藥材呢。至於靈器,不是上品的連承受金丹修士的攻擊都承受不了,雖說靈器尊貴,但是到了金丹期,修士們就開始滋養自己的本命法寶了,所以金丹修士更需要古器或者靈器之上的東西,比如說,上品靈器,極品靈器。
“家主給我一些煉丹藥材吧。”商弋思忖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殊不知門徒差點真的要去抱住她狂歡了!這個小姑娘居然還是一位丹藥師,看她那樣子估計已經可以煉出二階丹藥了…要不然,無緣無故要一些煉丹藥材作甚?
天才,不,變態鬼才!
比他那個沒出息的兒子強多了!若是門阡知道他爹這麼評論他,估計會更加懷疑,他是不是他爹撿回來的?
如此妖孽的天賦,門徒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薔薇公主看墨沐辰不理她,轉而把視線投向商弋,“是她嗎?你爲了她…才拋棄我的?我可以原諒你的…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這變卦也太快了,剛知道了拈花是女的後就想利用她。
怎麼又扯上
商弋了!門徒正在高興呢,出聲連忙止住薔薇公主的苦情戲,“別扯上拈花,一國公主,怎麼跟小家小戶之人一樣動不動就哭,沒出息!”未了,又補上一句,“你長得太醜了,別說墨小輩看不上你,估計都沒人會要你。和拈花比起來是雲泥之別!不、不對,你還沒資格和拈花比…”
“門家家主爲何要羞辱薔薇…”薔薇公主被刺痛了內心,憤恨問道,目光深處劃過濃烈的殺意,指甲深深的嵌入泥土裡,。
“本家主說的是事實,你說是嗎少當家?”門徒沒有去看薔薇公主,而是拉長了音,將門阡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沒錯,爹的話都是對的。”門阡反射性答道。
這羣人,簡直是無禮的不把皇族放在眼裡!皇帝自己起身飆射而出,門徒根本沒把皇帝放在眼裡,所以也沒有在意皇帝的舉動。
太子繼續跪着。心裡鬱悶無比,但是爲了自己的小命只好忍了。
不過,墨沐辰臉色變了!怎麼會,皇帝居然也是金丹期?
那速度,只有金丹期的人才能達到。
“受死!”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長劍,儼然是一把靈器,靈器自身周圍形成了一種漩渦,靈力刮過,能夠直接秒殺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
而他對準了墨沐辰!
墨沐辰來不及閃躲,皇帝是看了衆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趁機出的手。所以,沒人能夠救他!
突然,在劍尖離墨沐辰胸口兩釐米時停住了,皇帝終於露出那扭曲的笑容,將長劍刺向了離門徒較遠的商弋!
墨沐辰脫險後並沒有慶幸,而是驀地睜大了眼睛。
皇帝要做什麼?!
商弋感受到了背後的危險氣息,如芒在背。她的全身細胞都在叫囂着危險,可是,卻無法改變現狀!
“嗤——”
“噗…”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商弋被一個身子護住了,而血的味道,濃烈的鑽進了嗅覺裡。
“滴答…”
細微聲響過後,很靜,很靜,彷彿時間靜止了。
不過,這種平靜很快被打斷,“不!你該死,你該死!”被人阻撓了的皇帝瘋狂的把劍往裡面送了點,幾乎要穿透身子,刺進商弋的身體裡!
這時候門徒反應過來了,連忙把皇帝拍暈,然後似乎不解氣,又踹了他幾腳。
“你…你沒事…就、就好……”
身上粘稠的血液如此礙眼,商弋有些愣怔。在此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人會願意爲她付出生命。
“慕…一遊。”商弋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慕一遊沒有鬆開抱着商弋的手,他有些頭暈,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感覺到生命力正在慢慢流失。
雙眼靜靜的看着這個護在她身前的少年,商弋沒有說話,只有青絲緩緩浮動,劃過脣瓣。
“我本來…是想奪掉皇位的,一來可以爲父母報仇,二來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方便。”慕一遊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的有氣無力,他一說話,血便從他的嘴裡冒出來,染紅了商弋雪白的衣袍。
“對、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我想爲你做些
什麼,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不過。現在終於讓我如願以償了。”
“可能你不會喜歡這種方式,但是讓我任性一次吧……只要你記住我就好。”慕一遊的手漸漸垂下,商弋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氣息湮無。
不可能起死回生,已經註定了的命運,從他遇到那個少女那一刻起。
幸好,他穿了防禦靈器,纔沒有讓皇帝的劍穿透他刺進商弋身體裡。慕一遊笑得像個孩子,瞳孔的光芒漸漸潰散。他救了商弋,這個被他唯一放在心底的人。
這是愛嗎?他不知道,但是這樣的結局他覺得很好。
他微笑着,雙手間綻放柔和的光,那一瞬間,視線只能觸摸到那一抹流星般的縹緲光亮,“拈花,你還記得嗎?我天生就有一股跟陣珠本源的力量……那是因爲,我吞了包攬尾蛇氣運的核心陣珠。”他笑得燦爛,聲音越來越弱,“不過現在我也用不到了,它是你的了。”
一股柔和的力量衝進了商弋的四肢百骸,以新生的力量洗滌着她的靈力,融入…
慕一遊的身體緩緩倒下,商弋及時把他扶住,“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我本來是想帶你出去的…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是外面的人,我的名字是商弋。”
手上已沒了溫度,這個在尾蛇部落她第一個見到的少年,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裡。
剛纔的事情,似乎誰都不知道,慕一遊似乎只讓商弋一人知道了他身懷秘密,也隔絕了此舉給她帶來的麻煩與危險。
商弋面無表情的看着慕一遊蒼白的面容,清徹的瞳孔被反駁了一層光,瀲灩。門徒看到慕一遊的死,也有些不忍心,畢竟自己是幫他奪皇位的,結果卻失敗了。
“那個,小姑娘啊,我沒有及時去救慕小友…”
“無礙,我知道不是家主的錯。”商弋的聲線依舊溫和,只是如死井一般毫無波瀾。
門徒知道商弋想親手殺了皇帝,於是就沒把皇帝給弄死,而是禁錮住他,此時商弋走過來,他便讓出了一個位。
門阡也趁機把皇帝弄醒,不過,是直接踹到他臉上,皇帝被臉上的刺痛弄醒,看到是門徒,不由得視線都顫了顫。
“你、你想幹什麼?朕可是皇上!”
“商弋,交給你了。”門阡現在是知道了商弋的名字,很配合的退向一邊。
手上血能旋轉,皇帝一看是商弋,又冷笑一聲,“一個煉氣修士還能傷到朕不成?而且是一箇中了仙墜的煉氣修士,商弋,你離死不遠了!”
“所以用你來試手。”無視皇帝的威脅,商弋的嗓音輕柔,甚至是十分好聽,但皇帝聽到了卻硬生生打個寒顫,背脊發涼。
商弋又擡頭看了被制服住的大護衛一眼,“殺了他吧,我知道你不會拒絕的家主。”這句話像是簡單的陳述,語氣淡淡。
“嘿嘿,沒問題!”門家家主當然不會拒絕,自己親自動手,先把大護衛折磨的死去活來,然後把他弄死了。
嗯,誰讓大護衛得罪了商弋呢,還殺了她的火麟鳥。死算是便宜他了。還有,這個皇帝竟然敢給商弋下蠱,大護衛估計也是幫兇,死了也是罪有應得。隨便,門徒把皇上身上的靈器通通拔了下來送給了商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