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宋喜旺的叔伯三姐。你的口音是河北的。”那女人爽朗慢悠道:“大妹子快下馬,咱們進屋裡再細說去吧!”
段青一聽是宋喜旺的叔伯三姐,心裡多少有了安慰,就從馬上擡腿下來,往地下一站,剛纔還處於極度的緊張之中。這功夫她精神一放鬆,立即覺得天暈地眩,霎那間就昏了過去,身體自然往前倒去。
這位三姐手急腿快,一隻手抱住了要倒的段青,另一隻手去捏段青的人中,過一會段青才甦醒過來,這位三姐的清秀眼睛才往段青的修長美腿上望去,那勻稱小腿處已經是傷痕累累。
她已接過段青手裡的馬繮繩,迅速背起段青道:“弟妹,你和喜旺結婚時我見過你。你一說是赤峰宋家營的人,我才認出你來了。” 走到院裡大聲喊道:“當家的快出來。”
只見東廂房的門一打開,一股熱氣忽地從門裡飄了出來,隨即從裡面迅速走出一人;一米七十多個頭,虎背熊腰的體型,酮紅色的面容,五官端正。
快步來到宋三姐面前,迅速接過馬繮繩,把馬拉進院子中的馬棚裡,拴在橫杆上,又添上馬草拌上馬料……
宋三姐迅速把段青背進正房放在炕上。那個男人也已快速進屋。宋三姐慢悠道:“連赫,快去酒房取些酒頭來。”男人迅速轉身出去,
宋三姐對段青
慢悠的說道:“弟妹,快把褲子脫掉,你姐夫去拿酒頭,給你腿上的傷好好洗一洗;再給你上紅傷藥。”
段青上學時看過醫書,對外傷處理也非常在行。她知道酒頭,是純糧食做酒時燒出的頭一桶酒,都在80度以上。
那時,老百姓叫酒頭。醫學名字叫酒精,對外傷處理是非常好的東西。她順從脫去外邊的薄夾褲,而裡面的貼身褲與修長腿上血和肉沾連在一起,段青拿過炕上做針線活的剪子,剪開了褲角……
就在這時,那男人拿來一小罐酒頭。段青白皙細膩如同蓮藕的大腿露出一多半,臉上立即浮起害羞神色。
宋三姐馬上介紹道;“弟妹,這是你三姐夫。叫於連赫。當家的,我們女人的事就不用你管了。你去告訴媽,我弟妹來了,多做點好吃的給我弟妹補養、樸養身子。”
段青心中有急事,不在心裡害羞,急忙大方道:“三姐、三姐夫先別忙吃飯的事,有個大事需要你們去辦。”
宋三姐從一打認出段青,心中就存有不少疑問,現在是必須問明白的時候。眼睛盯着段青的面容,慢悠問道:
“是什麼大事呀?喜旺和你不是在哈爾賓做生意嗎?什麼時候又回到赤峰來的呢?你又到天山口去幹什麼?講清楚了好讓你姐夫再去辦。”
段青是去過很多大地方的人
,經歷過不少的事情,知道宋三姐是個說話慢較真的人,要是不說清楚,他們是不會去天山口送信的。
只得把不該講出的秘密說出一半:“我們在哈爾賓做生意急需一筆錢,就回赤峰去找喜旺的父親籌錢。赤峰家族的資金,都拿到海邊去做生意了。
喜明大哥剛走半個月去取貨了,家中已經沒有現金了。只剩下牲畜和糧食了,我們急用錢。喜旺父親給天山口五伯寫了一封信,請他幫助解決一下資金問題。
這筆資金數量太大,怕五伯不信,就把他常年不離手的鼻菸壺當做信物交給我們。臨行前,再三囑咐不要把信和鼻菸壺丟失。
我與喜旺是打了保票的。我們和喜魚那夥人從赤峰一起出來的,在開魯的附近就分開了。我和喜旺去天山口的半路上,被日本人的騎兵前後攔截。
喜旺把東西交給我,讓我逃走去天山口報信,他去堵擋日本人的追兵。”說到這裡杏眼裡已淚花在閃……嗓子彷彿有東西在堵,說不下去了。
一杯水已經遞到段青的手裡;“弟妹,先喝點水再講。”這個三姐非常固執,事情非得講清楚她才能去辦。
段青心裡急得火都直往竄,救人如救火。可今天,她是急病碰上慢郎中,着急也沒有用,這樣沒有見過大世面農家婦女,都有着膽小謹慎固執的個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