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幼稚的假設只是在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我雙手按了按太陽穴無奈中忽然想到了個辦法。
“這樣吧,用我的身份證給你開個房,我隨便找個地方或者在你車裡湊合一宿。”
楊濡嫿想了想,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但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先生您的房間在503。”
開完房,我把她行李什麼的送進房間,提醒說道:“晚上別亂跑,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一個小姑娘家 又沒有什麼朋友在這邊,遇到危險什麼的就不好了。”
楊濡嫿心不在焉的回道:“哦。”
我不想再多說什麼,說完匆匆離開酒店,可是我又能去哪呢?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燈紅酒綠的大街上,身邊的人來來往往,要麼三兩成羣的好友,要麼就是如膠似漆的小情侶,一眼望去居然只有我一個孤獨的身影。
我自嘲的笑了笑,雙手插兜決定好好享受這夾雜着熱鬧的孤獨。
走走停停,遠處一塊醒目招牌映入我的眼簾,網魚網咖、我眼睛怔怔的看着面前發光的招牌,我又想起了向陽,我突然想起就在一個星期前他打電話約我去上網,說LOL的無限火力上線了,因爲我是上夜班,所以我拒絕了他,遲鈍的我居然沒聽出來他當時語氣裡的憂鬱,此時此刻我多想再接到他的電話,卻再沒機會了,那個從前開黑到天亮的夥伴終究是隨着黃浦江飄向了遠方,而我只能帶着他的夢和期許,繼續前行。
……
你的揹包;
揹包現在還沒爛。
……
就在我剛想好去哪的時候,發現楊濡嫿給我打來個電話,我接通:“喂!”
“大叔你在哪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宵夜。”
“你一個人?”
“我還有朋友一起的。”
“我還以爲你在武漢沒有朋友。”
“網友啦,這不是奔現了嘛。”
“我說你爲什麼非要繞路來一趟武漢呢?這事我得給你吳叔說一下。”
“哎喲,大叔咱能不那麼小題大做嗎?是女的、女的,今天她生日,你不去就不去嘛,幹嘛還要告我狀,他要是告訴我爸媽,你信不信他們能連夜武漢把我抓回去。”
“抓回去了好,省的一天讓人,擔心簡直就是個事精。”
“你纔是個事精,我給你說江山,你要敢告訴吳叔,我就和你絕交,虧我還想着你年紀大了,給你個機會認識一下呢。”
我聽着電話裡聲音不禁有些好笑:“大小姐咱才認識一天吧,算朋友嗎?”
“哼!”
電話裡傳來一聲忙音,楊濡嫿氣的直接把電話掛了。
思來想去我還是沒有給吳明遠打電話,一是現在已經很晚了,打去不一定有人接聽,二來聽楊濡嫿說是女的朋友,她應該沒必要騙我,不過我還是決定明天打電話給吳明遠把這事推辭了,帶着這麼個大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大理。
我先把微信裡的一萬塊轉給了楊濡嫿,她沒反應,估計還在氣頭上,或者已經和朋友玩嗨了,就她這個性子,和誰都能快速混熟。
我懶得多想,走進網吧、開好一臺機子後,我卻遲遲沒有輸入密碼,我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屏幕,一時間竟忘記了我進來是幹嘛的,半晌,我輸入密碼,帶上耳機打開音樂軟件點了隨機播放。
熟悉的旋律響起:“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消失在人海。”
我的心中波瀾四起,我又想起了向陽,他在酒吧聽着這首歌哭的像個鬼的模樣,他總叫我改變,走出內心的世界,去找個女朋友好好的過一生,不要在魔都蹉跎光陰,可是天南地北這麼大,我生命中的那個人又在哪?
我閉着眼靜靜沉浸於這片刻的安寧,旁邊開黑五連坐打團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即使戴着耳機依舊能感覺到他們的激動,這一刻我的內心是充實的,那一剎我彷彿又回到了初中翻牆上網的那些夜晚。
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的時間便過去,電腦提醒着我續費,我拿出手機卻發現三分鐘前有兩個楊濡嫿的未接來電,我心裡不由咯噔一跳,一種不好的感覺充斥着我的內心。
我趕緊把電話打回去,“操,沒人接。”
終於在我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後被人接起,電話那頭卻不是楊濡嫿的聲音。
“你就是羊羊的朋友嗎?我們現在在酒吧。遇到了點麻煩。”
電話裡是一個慌張的女聲。
我懶得廢話問道:
“你們在哪?”
“夜魅。”
說完便匆匆掛了電話,我趕緊從手機地圖上導航這個位置,萬幸離我只有七百多米,我不敢耽擱,向陽作爲一個資深夜場人員和我聊天時,經常會告訴我這裡面的水有多髒,我不敢多想,我也不想糾結好好吃宵夜的人爲什麼吃着吃着就去了夜店。
我快步跑出網吧,我沒有理會路人的異樣眼光,撒開了丫子的狂奔,七百米的路居然只用了三分鐘。
當我喘着粗氣來到夜店的門口,夜店的位置有些偏,但人卻是很多可怕,酒吧連接着好幾條路,我到酒吧門口喘着粗氣,在我正對面的路口一條有些漆黑的道路上間隱約看見四個男人攙扶着兩個女人在走,我只看了一眼便進入了酒吧,我忍着刺耳的DJ音樂在一個一個吧檯間搜索着楊濡嫿,我不停的打着電話,卻是關機狀態,瘋狂蹦迪中的人中也沒有楊濡嫿的身影。
突然我好像想到了什麼,剛剛在路口看到的人影結合我趕來的時間:“操!”
我趕緊衝出酒吧,順着那條路狂追,這幫混蛋,我在心裡罵道;這條道越走越偏,甚至路燈有些都是壞的,更別提什麼監控設備,終於不幸中的萬幸,因爲是攙扶着人的緣故,他們的速度沒有我全力奔跑快,所以在道路的不遠處我看見了他們的身影,其中一人正在路邊狂吐,剩下的則在旁邊站着等,他們攙扶着的女人像是在掙扎,我不敢打草驚蛇,光線的原因我看不清兩個女人中的一個到底是不是楊濡嫿,越來越近,我佯裝是晚上夜跑的人不動聲色的跑過他們身邊。
“瑪德。”
我在心裡爆了句粗口,其中的一個確實是楊濡嫿,只是她換了一套衣服,導致在路口時我竟然沒認出來,好在是趕上了,我不敢相信這兩個女孩子落到他們手裡的下場,直到看到人,我懸着的心終於放下。
我跑他們前面幾米,靠在一個梧桐樹上呼呼喘着粗氣,肺部的燥熱提醒我很久沒有鍛鍊了,我從外衣中拿出煙盒抽出一支含在嘴裡,依舊沒有點燃,只是靜靜的叼着。
我靜靜的看着他們吐完,快走過我的身邊時,我看到楊濡嫿意識還算清醒,嘟囔着要打電話,卻被人把手機拿走。
我靜靜的等着。
等幾人快要走到我的面前,我把外套輕輕放在樹杈上,再看了看四周也沒有監控設備。 шшш◆ Tтkǎ n◆ C○
好像已經好久沒有打架了呢?
我靠在樹上雙手插在褲兜,大聲吼道:“喂!人渣,放開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