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離別

第二天,秦嫿嫿覺得自己鼻子眼發癢,忍不住“阿嚏”打了個噴嚏,睜眼卻看到範小見拿着根草棍,跳起來說:“小見你要死啊?”

範小見笑着跑開:“叫你吃早飯了。”

秦嫿嫿吃着早飯,秦嶽問:“怎麼樣?”

秦嫿嫿點頭:“不錯,小見雖然一無是處,做個廚子倒是一把好手。”

秦嶽哈哈大笑:“卻是我做的飯。”

“你做的?”

“正是。”

“我和秦大哥早早就起來了,秦大哥和我學了怎麼做飯,怎麼抓野物,大哥真是聰明絕頂,這麼短時間就都學會了。”範小見用佩服的語氣說。

秦嶽哈哈一笑:“要我教你武藝,就得拿手藝來換,大家公平交易。嫿嫿你自己吃吧,我去那邊教二弟。小見,時間有限,我只能教你一套內功,一套刀法,剩餘的自己領悟。”

“好。”

“首先說內功,我是從族叔學來,少林俗家弟子的基礎,但是族叔只是三流資質,所學多不全,和真正的內家高手無法相比,我現在就比他老人家強。內功之道,首在正心誠意,有十六字訣,意守丹田,物我兩忘,通貫紫府,細勻綿長。”

當下秦嶽詳細解釋少林俗家殘缺不全內功心法。

“小見,就是這些要點,以後每天早晚練習一次,內勁增長不可一蹴而就,切忌貪功冒進,記住了嗎?”

範小見點頭:“記住了。”突然對秦嶽說:“大哥,有個事關嫿嫿的急事,不告訴她不好,突然想起來了,馬上告訴她,五分鐘就回來。”

說完象離弦的兔子一樣跑了,秦嶽無奈的看着範小見的背影。

範小見跑到秦嫿嫿身邊上氣不接下氣。

秦嫿嫿:“看您老人家這副尊榮,再把舌頭吐出來就更象了。”

範小見:“緊急,來不及多解釋,你把你手機錄音功能打開,我要錄全秦大哥教我刀法的聲音。這關鍵部分,我用手機錄下來。”秦嫿嫿調好交給小見。

範小見又跑回來:“好了大哥,嫿嫿很高興,說幸虧我早告訴她。”

“現在我們開始練刀,本來配合這把刀有套刀法,但是大哥時間少,不能多教,昨晚睡覺的時候我想了針對你的特點,教你十二式,這就勉強夠用了。”

“多謝大哥,不知道是哪十二式?”

“這十二式是殺人三式,殺獸三式。”又微笑說:“還有偷雞三式。”

範小見又驚又喜:“還有偷雞的刀?”

秦嶽微笑道:“我根據你原來曾經偷過雞的特點想的,你的刀短,和人真正動手不佔便宜,但是奇襲往往能奏奇效,你們在外行走,身懷寶刀,嫿嫿又美貌太過,怕有歹人上心,小見你萬一遇到不測,先下手爲強,出招奇襲,一招制敵,不可懷婦人之仁,不然落到歹人手中,你的東西太好,別人多半會殺人滅口,嫿嫿如果落到歹人手裡怕是生不如死,所以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切不可婆婆媽媽,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別告訴嫿嫿,免得她害怕。”

“好,我一定保護好嫿嫿,你這麼說,我覺得這偷雞三刀最好。”

“恩,這殺獸三式是防備遇上野獸用的,歹人做壞事,喜歡僞裝君子,這也給了我們應急時間,但是野獸不一樣。”

“他們不懂得客氣。”

“對。對付野獸的話其實很簡單,記住三點,第一點,不要怕,你都殺過人,還怕野獸嗎,再說你殺人犯法,殺野獸有肉吃。”

“恩,知道,其實野獸比人可愛多了,我就喜歡逛動物園。”

“什麼動物園?”

範小見知道自己說漏嘴,趕緊打岔:“大哥,這野獸會不會也懂招式?象少林派,武當派的?”

“胡說,第二點是你手裡有刀,這把刀太鋒利了,無論什麼野獸,只要你用這把刀就能刺透它們所有的骨頭,可以說只要一擊,就能致命。第三點是別讓野獸傷到要害,這樣關鍵時刻可以用小傷換野獸一條命。這三點是原則,具體招式我從頭教你。”

秦嫿嫿悠哉悠哉捉螞蚱抓蝴蝶摸魚,非常開心,不過最後一條魚也沒抓到,終於死心了,心裡想:“看來沒工具抓魚還真是個技術活,也就是死小見這小偷纔會幹,本小姐不會幹正說明本小姐是好人。”

找到心理平衡之後不由面露微笑,她卻不想秦嶽現在也會了,她不會只是笨而已。

晚飯時,範小見問:“大哥,你的槍法是不是武林中最高的?”

秦嶽搖頭:“戰場上我的槍法自認爲是最高的,但是武林之中,就未必了。”

“還有什麼槍法比大哥你的還要強?”

“少林七十二絕藝的伏魔槍法,是公認世上第一的槍法,可惜我只算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沒這個緣分。”

“等我以後有機會幫你把這個槍法要來。”

秦嶽笑了:“怕是不容易。”

秦嫿嫿鼻子哼一聲:“你老人家還是把自己的武功練好吧,別被少林寺的老和尚打破頭,到時候你再咬人家耳朵未必便能咬到。”

說完和秦嶽一起哈哈大笑。

範小見訕笑着說:“那不是沒法嘛,我要是武林高手,一掌便拍死這壞蛋了。”

秦嶽笑說:“事急從權,生死關頭,也顧不上那些了,真到了戰場上,可能就是咬一隻耳朵就能扭轉局勢。”

秦嫿嫿微笑不語,心說沒準兒大哥在戰場上也能做得出來,這樣看來咬耳朵一事也不是屬於人品問題,雖然他人品肯定還是不靠譜。

範小見說:“等我成爲武林高手後,這把刀再送還大哥,畢竟這是祖傳的寶貝。”

秦嫿嫿大爲讚賞:“沒想到你的覺悟這麼高,和我想一塊兒去了。”

範小見扭捏說:“咱這不是自己人嘛,和外人覺悟低點就低點。”

秦嶽笑着說:“希望你以後成爲大俠,爲國效力,爲民除害。”

範小見一臉認真問:“大哥,武林中的情況你能不能和我說說?萬一我出去,一個不小心,被人也用蒙汗藥麻翻,一代未來大俠,喪命在小毛賊手裡,你說冤不冤?”

秦嫿嫿接話:“這不叫冤,叫報應不爽。”

“對武林情況,我所知也不多,這些人勇於私鬥,卻少肯爲國出力,大哥平日並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

“那大哥知道哪些?我是一點也不知道。”

“武林中,象少林武當丐幫,這些都是名門大派,隱然是武林領袖,尤其少林掌門夢一大師,參悟少林十六項絕技,創出一夢如是掌,奪天地造化,武林推崇爲少林七十三絕技,丐幫雖然人多勢衆,但要說財雄勢大,還是槽幫,天下水路半槽幫,不過槽幫生意雖然好,幫主也武功了得,但是手下魚龍混雜,正派人物多爲之側目,大派之外,象峨眉派、華山派、恆山派、泰山派、青城派、崑崙派、崆峒派,各派掌門也都有獨到的武功,不可小覷。至於小的門派,象青海派、江西幫、青牛派、渤海派、飛鶴派等就更多了,其他更小的有自己一門武功便開宗收徒,或者幾個人便聚成一夥的,就不一一列舉了。不過江湖中能人異士甚多,很可能一個不起眼的門派便招惹不得,也許有暗藏的門派,這個也不清楚了。”

最後,秦嶽說:“我說完了,二弟有什麼要問的嗎?”

“大哥,恆山派都是女尼嗎?”

“是。”

“那她們有掌門嗎?”

“有,慧通掌門師太一手玉女劍法十分了得,而且脾氣不好。”

範小見倒吸一口冷氣,又問:“大哥,有沒有古墓派?”

“沒有。”

“波斯聖女小昭回來了嗎?”

秦嶽冒一頭汗:“你提的這些問題,大哥怎麼都不明白呢?要不你問問大哥能聽得懂的。”

“呵呵,好好,那個王語嫣和段譽離婚了嗎?如果沒離,近期有沒有這方面計劃?”

秦嫿嫿怒斥:“範小見!”

範小見趕忙打住:“我錯了,問個有思想深度的,聽說打天下的時候明教出了不少力,咱大明的國號就是明,可是大哥剛纔和我說的時候沒提到明教,難道現在沒有明教嗎?”

秦嶽想了想說:“不錯,現在沒有了,洪武皇帝登基後取締一切教門,明教自然也在取締之列,不過打天下有大功的乃是白蓮教。”

範小見一愣,問:“那白蓮教那些人呢?”

秦嶽搖頭:“不知道,這個話題也是江湖上的禁忌。”

範小見倒吸一口冷氣,不再追問了。

秦嶽又告訴了範小見江湖上的種種禁忌,闖蕩江湖的種種訣竅,最後說:“這些雖然都是小事,關鍵時刻卻可以救你一命。”說完拍了下範小見的肩膀:“大哥現在宣佈,你也是個江湖人了,好好努力吧!”

“江湖,武林,我來了,等着我把你們都收編吧!”一個聲音在範小見心裡怒吼!

秦嶽又囑咐道:“另外告訴件事情讓你們放心,那秦大善人的武功雖經我手下留情,但是已經十成剩下不到一成了,因爲秦家霸王槍不能讓這等小人玷污了名聲,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大哥教你的武功是速成的,雖然不能成爲高手,卻是上手快,二弟你按大哥教你的武功勤加練習,估計十天半月之後,萬一以後遭遇,也至少旗鼓相當了,至於那牛大馬二之流更是不在話下。”

次日晨,晴空萬里。

秦嫿嫿戀戀不捨:“大哥,不能多呆些日子嗎?”

秦嶽搖頭:“軍情緊急,不能耽誤,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二弟三妹多多留神,大哥要走了,等南征回來,再來看你們。”

“大哥一路保重。”

秦嶽轉身要上馬,又停下來,對範小見說:“二弟,大哥有三件事要囑咐你。”

“大哥你說,第一件事是要保護好嫿嫿。”

“不錯。第二件事是即使不能成爲大俠,也要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好。”

“第三件事是注意提高個人素質。”

“好,我平時多和嫿嫿在一起,多和嫿嫿學習。”

“那大哥就放心了。”

秦嶽上馬掛槍,鞭子一揮,烏雲蓋雪昂頭長嘶一聲,四蹄翻開,絕塵而去。

兩人站着看了遠方良久,都覺得象丟了東西一樣,秦嫿嫿的眼淚更是差點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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