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的右腿上綁着一個信桶,靳梧箴一下就想到,這是莫子玲和莫成風傳信的信鴿。
莫子玲也看見了那隻鴿子,眼中滿是期冀,全然不顧身上的疼痛,也顧不得近在眼前的解藥,奮力的往窗口爬去。
但她用盡全部力氣,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靳梧箴把鴿子捉在手裡。莫子玲說一句話就要喘一陣粗氣,斷斷續續的說:
“那是我的……義父沒有拋棄我……你快給我……”
“義父?”靳梧箴鄙夷的輕笑出聲,“要不是你冒名頂替,是誰的義父還說不定。倒是你爲什麼只拿了靈源石,不把那封書信一起拿走呢?”
莫子玲的臉上五彩紛呈,像是掉進了大染缸,要是知道她會頂替靳梧箴,那封信她是一定要拿着的,只怪當初就想着要尋找靈蛇……她又開始奇癢,放棄了和靳梧箴口舌之爭的念頭,又往解藥爬去。
此時的她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華麗的衣衫上滿是塵土和沙礫,衣襟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脖子上抓的一片血肉模糊,頭上髮髻鬆散,金釵搖搖欲墜。
但她心裡卻還有一個念頭,只要解了毒,一定不能放過靳梧箴。
靳梧箴把信卷拿下來,慢慢的展開,蠅頭小字並不多,寥寥的兩行,反覆看了兩遍,又把目光在莫子玲的身上往來了幾回。嘴角慢慢的揚起一抹冷笑,計上心來。
莫成風在信上說:“想盡辦法將靳梧箴送回幽雲,協助月彥鬥。”
莫成風這個人怎麼樣她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和翁開不是一路。從這短短的幾個字就能看出,他已經知曉靳梧箴的存在,並且需要她,他還想幫助九爺脫困。
雖然在這個多事之秋,莫成風這樣的舉動一定是有所圖謀,但靳梧箴似乎是找到了一絲曙光。
在莫子玲的房間看了一圈,找到紙筆琢磨了一下,寫下了一封回信。
大個子一直在身邊注意着她,還有莫子玲的動作。
莫子玲在碎石裡把解藥一點一點的挑出來,可是手一抖又落在地上。她實在是癢的厲害,咬咬牙把解藥和沙土一併吞進嘴裡。
服下了解藥,等着毒性消散,一面觀察着靳梧箴和大個子。她眼看着匕首在她前方不遠,而靳梧箴背對着她正在寫字。大個子似乎一直都在看着靳梧箴。
她和靳梧箴照面得太少,都沒有注意這個男人,現在仔細觀察,才發覺這個人表面看着有些癡呆,但論相貌也是不輸月彥鬥,加上剛纔展現出來的凌厲攻勢。
她更加嫉妒靳梧箴,憑什麼她的運氣這麼好?身邊的男人都這麼優秀?她不甘心……濃濃的嫉妒變成灼灼烈火烘烤着她。
她悄無生息的蹭了一段距離。趁着他們不注意又把匕首握在手裡。她以爲自己的動作是天衣無縫,卻不知完全都在大個子的掌控之中。
靳梧箴把信紙仔細的捲成小卷塞進信桶,綁在鴿子的腿上。輕輕的摸着鴿子的小腦袋,低聲的囑咐道:“快去吧!全靠你了。”
剛要放手,莫子玲猛地朝她撲了過來。刀尖直刺她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