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說出的話帶着一腔的恨意,她趴着車窗看着街邊的小販們,像是尋找着什麼目標似的說:“一定又被監視了,就連你跟在身邊他都要派人監視,我TM算什麼?”
九爺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聽她爆出的髒話,暗暗握緊了拳,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已經不是簡單的書房到蘭苑的距離,而是隔着一道叫做理解的鴻溝。
靳梧箴咒罵了一句,埋着頭在冰塊裡挑着西瓜,塞到嘴裡一塊忽然又想到什麼,指着瓷罐問:“這不會是他準備的吧?”
九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否認,會不會讓她覺得對她不夠認真;肯定,會不會遭到她的嫌棄。
就在他左右爲難的時候,就聽見靳梧箴嘴裡塞滿西瓜,亂嗚嗚的說,“一看就是他,哼!不吃白不吃!”
九爺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有點想笑,他想着要是嘯仁在這,會怎麼說呢。於是模仿着嘯仁的口氣說道:“咯咯,你看你好像和西瓜有仇似地,慢點吃,一會兒到了宴喜樓好吃的東西多了。就怕你吃不下。”
靳梧箴彎着眉眼看着他露在領口外的那雙明亮的眼眸,心裡真的有點不是滋味,她暗自慶幸,幸虧面前的是嘯仁,如果是九爺,要怎麼面對他呢?
“當然要吃很多,反正是他的錢不花白不花。”靳梧箴擺出一副狠宰冤大頭的架勢,含着西瓜癱在車座上,一肚子的冰鎮西瓜,真是太舒服了。
但是吃了這麼多,肚子鼓鼓的,這條束胸還真是……一言難盡!
好不容易快到宴喜樓,靳梧箴看着馬車要路過吉祥布莊,急急的讓車伕停了馬車。奮力的跳下去,一頭鑽進布莊。九爺在車裡等了一會兒,就看她抱着一個包袱又鑽了進來。
小手不停地扇着風,一張通紅的小嘴喋喋不休的說,“熱,太熱,不知道宴喜樓的房間會不會有冰塊?”
九爺看她毫無心機,沒有防備的樣子,心頭塌陷了一塊。儘管她這樣的表情已經不再屬於他,他在別人的僞裝下才能得到她的笑顏。他也覺得滿足,誰讓他是做錯的一方,活該承受這樣的懲罰!
兩人到了宴喜樓,一進大廳就感到一陣的舒爽,宴喜樓真不愧是睦州第一高檔的酒樓,大廳裡放着兩個盛滿冰塊的大桶,兩邊有小二不停地搖着風扇。整個大廳裡都是涼風習習。
靳梧箴跟着九爺走到櫃檯,看他在袖子裡亮出一塊黑金的令牌,那個掌櫃的頓時畢恭畢敬的親自領着他們上了二樓。直接就去了天字一號房。
這樣的房間擱在現代,就是總統套房的標準啊!靳梧箴看着裡邊奢華的佈置,都有點驚呆了。
“你跟這個酒樓很熟嗎?”她興奮的問,“上次我來過,掌櫃的說三年才見過老闆兩面,很拽的。”
九爺眼角抖了抖,“拽?那是什麼意思?”
靳梧箴吸着嘴角一邊打量房間裡掛着的字畫,一邊回道:“就是牛哄哄的,”
九爺彎着隱藏起來的嘴角,又在她的嘴裡聽到了新鮮詞,也不知道她這個小腦瓜裡邊裝的這些東西從哪弄來的,很新鮮,很古怪,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