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破廟裡,比之前更加的破敗,遍地都是打鬥留下的痕跡。鐵鍋碎成兩半,灑了一地的雜燴。
火堆還未燃盡,嫋嫋的冒着青煙。乾草揚的到處都是。
卻沒有一點血跡,靳梧箴心中疑竇叢生。
環視了一週也沒看到一個人影,擡眼看了一下佛像。東西似乎還在,剛要登上香案。
就聽到一聲悶哼,在佛像後面跌出一個人來。
那人蜷在地上抱成一團,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靳梧箴不敢掉以輕心,握緊柴刀厲聲問道:“什麼人?”
那人艱難的擡起頭,眼神凌厲的看着靳梧箴,咬着牙在齒縫裡蹦出一個字:“滾!”
靳梧箴被他看的心頭一凜,這男人即便是面色如紙,髮絲凌亂,卻是目光如炬,如此強大的氣場,絕非等閒之輩,看他樣子估計是失血過多。
難道他是這些乞丐裡邊的倖存者?
想到靳義三人不知所蹤,靳梧箴定了心神問道:“你和外面那些人是一路?”
那人並未搭話,而是換了個姿勢,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而後又是劇烈的咳嗽。
這時靳梧箴纔看到他捂着胸口,胸前的衣衫被鮮血耨溼了一大片。
作爲一個醫生,本能指使着她不能對這個人坐視不理。幸好昨日採的藥草,她研磨了一些留着給靳仁他們。
於是鑽到香案下邊,翻了起來。
那人強撐着精神,眯着眼注視着靳梧箴的一舉一動。不一會兒,就看她端着一個破碗快速的走過來。
那人警惕的攥緊拳頭,準備隨時出手,就聽見靳梧箴說:“你別亂動,看你失血很多,我先幫你止血。”
可能是失血過多,也可能是靳梧箴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絲絨一樣柔軟,他竟然緩緩的閉上眼,拳頭也自然的放鬆。
靳梧箴撕拉一下扯開男人的衣衫,赫然看見胸前,一個寸長的刀口,距離心臟只有半寸,若是偏一些這人已經命喪黃泉。看他像是暈死過去,靳梧箴急忙說:“你現在是失血過多,千萬別睡。”
那人輕微的嗯了一聲。靳梧箴見他還能搭話,就手下不停的處理了傷口,刻意的和他攀談,“你是二驢子那夥人嗎?”
“嗯!”
聽他回答,靳梧箴有些懊惱,若不是他們搶了破廟,他也不至於和靳義他們分散。但救人才是首要。那點心思馬上就抹掉了。
又問:“看到靳義他們了嗎?”說完又覺得不對,他們昨天才有的名字,那些人應該還是熟悉原來的名字纔對就又問:“就是大牛和猴子。”
那人滿心的不耐煩,這個女人怎麼如此的囉嗦,要幫忙就動作快點,磨磨唧唧的問來問去幹什麼。可是聽見她軟軟的聲音,還是敷衍的嗯。
敷上藥草。扯了一塊裙角,把他傷口包紮上。這才喘了一口氣,畢竟醫療條件有限,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靳梧箴看他氣息微弱,有點擔心,伸手去扒他的眼皮,手還沒到臉部,就被他一把鉗住。
男人雖然受傷,力氣還是極大,靳梧箴痛呼一聲。
“梧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