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南隨端起面前的桃花醉喝了口說道。
這酒的味道不咋地,不太合她的胃口,所以她眉頭微皺。
除了剛剛江流這一個小插曲,宴會進行的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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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世子的身體瞧着是越發不好了,這孩子小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回去的路上定北侯夫人感嘆道。
“那孩子也是個苦命的,不過應該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的,能夠平平安安的在這盛京城裡活到老就很不錯了,也不枉他父親......唉!算了,不提了。”
定北侯年紀也大了,一雙眼睛有些渾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感慨的說道,不過礙於一些原因,也沒有說完。
“這盛京城裡面的人,哪個不是在苦苦煎熬?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就不錯了。”定北侯夫人疲憊的說道。
盛京就是一個大染缸,一個牢籠,表面上看着光鮮亮麗的,但......
“最近聖輔司又有動作了,我會很忙,你叫安兒最近安分一點,別給我惹禍!”定北侯想到了什麼,不放心的叮囑道。
“又怎麼了?他們怎麼又開始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下去了!”
定北侯夫人一聽到聖輔司,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可見聖輔司是多麼的可怕!
定北侯握着自家夫人因激動而顫抖的手,安慰道:“只要我們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本職,他們是找不到錯處的。”
聖輔司是蕭太后手下的人,雖然現在蕭太后明面上將大權都交給了當今聖上,但其實只是換了一種方式統治而已。
而聖輔司就是她的爪牙,深入盛京各處,眼線密佈全國,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下。
定北侯夫人見此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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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的夏日很是炎熱,蟬鳴不絕......
午後南隨坐在院子的陰涼處看着手裡的醫書。
這個院子有一點好的地方就是不怎麼見太陽,夏天很是涼快。
蟬兒趴在樹上不停的鳴叫着,彷彿是在不滿這炎炎夏日,訴說着他們短暫的故事。
林玲見南隨正在認認真真的看着手裡的書,沒有吭聲,靜悄悄的呆在一旁,不過眼睛卻是看向南隨那邊的。
她這個角度正好能夠看得到南隨手裡拿着一本《醫經》,她不知道南隨姐什麼時候開始對醫術感興趣了,在她印象中對醫術感興趣的人只有一個。
不過當年出了那些事情,也不知道那個人還在不在了,或者過的好不好。
她總覺得南隨知道點什麼,但是南隨又什麼都不說,這讓她也猜不透南隨心中的想法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她能夠感覺到南隨姐的變化,以前的南隨姐很是開朗,特別喜歡跟他們開玩笑,臉上也一直笑嘻嘻的。
也不知道南隨姐經歷了什麼,變化很大。
“南隨姐!南隨姐,你在嗎?”
大老遠的就聽到謝安的聲音,南隨本來是安安靜靜的看着自己手裡的書籍的,結果被吵得不得了。
緊皺的眉頭,表明了她現在的不悅。
“聒噪。”南隨瞥了一眼謝安說道。
真不知道將軍府的人怎麼會將他給放進來。
“嘿嘿,南隨姐,我這不是怕你在這盛京人生地不熟的無聊嘛!特意來找你出去轉轉的。”
謝安被南隨嫌棄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他前幾天在宮中宴會的時候就說過了想要帶南隨姐出去逛逛,結果這幾天一直被他娘管着生怕自己闖禍,今天才得空出來。
南隨聞言看了謝安一眼,合上自己手中的醫書。
“盛京有什麼有意思的地方?”饒有興致的問道。
她對盛京確實不熟,每天在將軍府裡面呆在,天天都有眼線在暗中晃盪,她都替他們這些人感到累的慌。
“盛京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有喝酒吃飯的酒樓,比如攬月居,有嫖娼賭博的地方,比如春風樓。就是不知道南隨姐你想要去哪裡?”謝安舉着例子說道。
他在盛京城裡基本上每天都是遊手好閒的瞎逛的,叫上一羣跟自己一樣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吹牛。
他家裡管得比較嚴,不敢去春風樓這種地方,不過要是南隨姐想去,他就是冒着被自己老子打一頓的風險都要陪南隨姐去!
“......去攬月居吧。”
南隨看了一眼天色,已經過了飯點,不過今天中午太熱了,她也沒有什麼胃口,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吃飯。
“好嘞!南隨姐,攬月居的飯菜可好吃了!”謝安見南隨這麼說,立馬笑着說道。
他生的好看,一雙狐狸眼此時笑的都眯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