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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輔司
南隨望着面前太后的懿旨出神,原來曹貴妃小產了,原來曹貴妃真的不可能生出孩子。
“想什麼呢?”江流見南隨望着懿旨出神,開口問道。
南隨搖頭,“沒事。”
“你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江流捻起南隨今日帶過來的糕點,邊吃邊說。
許久未吃南隨府裡廚娘做的糕點了,他還挺想念的。
“江流,你當初是怎麼知道曹貴妃的孩子不可能出生的?”南隨側頭問道。
當初就是江流跟自己說曹貴妃不可能生出孩子的。
那江流又是怎麼未卜先知的?
“猜的。”江流淡淡開口。
“猜的?”
南隨顯然是不相信這句話的,不過見江流不願意多說,她也沒有開口詢問。
“對了,昨日太后昭我入宮了。”
“嗯。”南隨今日一早便知道了這件事情,沒什麼好驚訝的。
“你不好奇太后跟我說了什麼?”江流見南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裡癢癢。
南隨搖頭,“不好奇。”
江流有些好笑,虧他還在想要怎麼跟南隨開口,沒想到人家壓根就不好奇。
“對了,這次導致曹貴妃小產的兇手指向皇后娘娘,我們要查仔細一點。”想到了什麼,江流開口說道。
“皇后娘娘?”南隨皺眉。
她想起了昨日皇后娘娘宣自己入宮的樣子。
說實話,她不相信是皇后娘娘做的。
“刑部是誰的地盤?”
“右相裴放。”
如今朝堂勢力分散,刑部由右相裴放管轄,戶部由左相曹坤管轄。
裴放,裴婧語的父親。
“什麼時候去跟刑部的人接觸一下,畢竟是要合夥查案子的。”南隨問道,她不瞭解裴放的爲人,對刑部也不熟悉。
江流顯然要比她熟悉的多。
“下午罷。”江流看了眼沙漏,說道。
眼下已經快晌午了,顯然是沒時間。
“中午......我回府裡吃飯。”南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將祖母接了過來,府裡離聖輔司也不算遠。
江流愣了愣,畢竟南隨以前都是跟自己一塊兒吃飯的,不過很快就知道了原因,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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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今日來給世子送菜,他準備了兩人份的菜,但是沒有看到南小姐。
“世子,南小姐呢?”
“她今日不在聖輔司用飯。”江流淡淡開口。
福伯端菜的動作頓了頓,有些奇怪的看了江流一眼。
爲什麼他從自家世子嘴裡聽到了一絲的......委屈。
南隨不在,江流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東西,連往日愛吃的菜都不喜歡了。
“世子,您不吃了?”福伯見自家世子沒吃幾口的飯就放下了筷子,關心的問道。
他擔心世子爺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我飽了。”江流懨懨的說道。
南隨不在身邊,他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這也不怪他,之前他一直跟南隨呆在一塊,吃飯基本上沒有分開過,突然間自家一個人用飯,他還挺不適應的。
福伯看了自家世子爺一眼,沒有說話,默默的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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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吃不下飯南隨是不清楚的,反正她吃的很開心。
“來,這個你愛吃,多吃一點。”容氏一個勁的給南隨投喂,還專門挑南隨最愛吃的東西。
“夠了,祖母,真的夠了。”南隨無奈的說道。
腳下小白眼巴巴的看着一桌子的菜,用它的小爪子撓南隨的桌子,嘴裡“嗚嗚”的叫着。
“你多吃一點,我還給你燉了銀耳羹,現在這個季節盛京太乾燥了,多吃點潤肺的食物。”容氏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
“呀!”端着銀耳羹的丫鬟進來看到小白就在腳下還有些害怕。
其實剛見到小白的時候她們都是不害怕的,但知道小白是狼後大家都不敢靠近小白了。
“小白,過來!”南隨從桌子上拿了一隻雞腿,餵給小白。
這小東西長大了不少,身上再也看不出一點當初她剛帶回來的影子了。
小悠跟林玲兩個人也坐在對面用飯,小悠被林玲投喂的很好,臉上肉眼可見的長了一圈肉。
“隨之,你這是從哪裡帶回來的狼崽子?這可是雪狼,及其難得的。”容氏看着一旁啃雞腿啃的正歡快的小白,問道。
她早年間家境殷實,什麼稀罕的東西都見過,自然知道小白是雪狼,珍貴的很。
“路上撿的。”南隨隨口說道。
“雪狼一般都是生活在深山老林裡面的,你去哪裡撿?”容氏見南隨是在敷衍自己,沒好氣的說道。
這丫頭當她傻?
“真的是撿的。”南隨無奈,給容氏夾了一筷子竹筍,企圖堵住她的嘴。
容氏見南隨不願意說,也沒有再問。
她其實也不清楚南隨這些年究竟是在幹什麼的,以前南隨小時候就經常受傷,身上基本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也追問過,但南隨的嘴巴很嚴實,不論她如何問,這丫頭就是不說。
小悠睜着大眼睛看南隨跟容氏的相處,這個老奶奶人很好,對她也非常好,經常讓人給自己送好吃的。
但就是有些八卦,老是向她打聽南隨姐姐的事情,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
林玲姐姐跟自己說過,南隨姐姐的事情不能夠隨便告訴別人,就是容奶奶也不行。
容氏看着小悠,一臉和藹,“小悠,飯菜好吃嗎?”
“嗯。”小悠點頭,“很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別向你南隨姐姐一樣挑食。”
南隨:“......”
她怎麼就成反面教材了?
小悠一臉認真的說道,“小悠不挑食的。”
容氏被小悠古靈精怪的神情給逗笑了,“對,我們家小悠是個好孩子,不挑食的。”
說話間還看了南隨一眼。
南隨:“......”
又是被祖母嫌棄的一天。
用完飯後南隨扶着容氏回到容氏的住處。
她在院子裡面給容氏挑了一間大一點的院子,院子的光線也很好,容氏沒事的時候還能夠曬曬太陽。
“現在天氣涼了,你趕緊從你那冰窖裡面搬出來住吧!”容氏一臉嫌棄的說道。
之前她去過一次南隨住的地方,那裡四周都是竹子,現如今天氣涼了,南隨那裡冷冰冰的,跟個冰窖一樣。
“祖母,我沒事的。”南隨無奈。
容氏拉過南隨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是擔心你晚上睡在那冷冰冰的地方着了涼。”
南隨小時候是早產,身體不好。
加上她身份尷尬,在江南的時候南府的人都不願意管她,一到冬天南隨就生病,有時候一病就是一冬天,長大了纔好起來。
“我有分寸。”南隨安撫道。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有數,小時候經常生病,多虧了祖母日夜照顧自己,不染她還真不一定能夠在江南那虎狼之窩裡面活下來。
“有什麼分寸,你就是心大!”容氏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
南隨拍了拍祖母的肩膀,“你在這裡也沒有個熟人,容易悶,我將小白抱過來陪你解悶。別看它小,只要給它點東西,什麼都肯幹。”
小白是個小吃貨,爲了吃的不要形象的那種。
加上從小是在人羣中長大的,這小東西一點雪狼的傲氣都沒有,爲了吃的撒嬌打滾,無所不用其極。
容氏笑了笑,“你等會兒不是還要去聖輔司嘛?早點去。”
剛知道南隨在聖輔司做事的時候她是反對的。
但南隨那性子她又是清楚的,後來也就不管了。
“不急,等您睡了我再去。”南隨從侍女手裡接過容氏的安神湯,舀着湯藥,慢悠悠的讓它涼一點。
“我老了,覺少。”容氏搖頭,她畢竟氏上了年紀的人,容易睡不着,先前安神湯還有用,現在就跟普通的湯水沒什麼區別。
“我聽鴛鴦姐姐說您在江南的時候大病了一場,怎麼都不跟我說?不是有我的地址嗎?”南隨問道。
“你忙,我就不給你添亂了。”容氏是不願意給南隨添亂的,再說了她都這麼的年紀了,有個病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祖母,您別這樣說,您一定回長命百歲的。”南隨不喜歡聽容氏說這種話。
“好,祖母一定好好活着!我還沒有看着我們家隨之出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