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仁庚見事情急轉直下,急忙上前擋在葉潯面前,笑道:“是世子啊,您看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這是我老家的親戚,第一次來南平州,如有冒犯,還望見諒。
”
“你是誰啊?”施傲傑看不到被擋住的葉潯,有些不耐煩起來,見身份被人拆穿,也不說本爺了,直接開口道:“讓開,本世子要和這公子說話,誰讓你擋着本世子了?”
葉潯看不到施傲傑的表情,但從邵仁庚的話語裡得知,原來對方就是南平藩王的兒子,今年剛封的世子。
可是,世子又怎麼樣?總不能光天化日的就這樣橫行霸道不成?
邵仁庚怕施傲傑真的傷害到葉潯,死命的擋在他前面:“世子,您聽我說。”
“滾開!”施傲傑對於突然冒出的這個人,早已經失去耐心,又見他不肯離開,上前朝着邵仁庚的胸口就是一腳。
邵仁庚哪裡能敵得過施傲傑的身手,一腳之下只覺得胸口如要碎裂開來,整個身子也跟着飛出去老遠。
“邵掌櫃!”葉潯驚恐的撲了過來,見他嘴角已經有鮮血流出,忍不住喊道:“邵掌櫃,您感覺怎麼樣了?”
邵仁庚只覺得氣息不勻,想要擺擺手說自己沒事,卻還未突出一個字,就昏了過去。
“邵掌櫃!”葉潯連驚帶嚇,卻聽到對方冷哼一聲:“裝什麼裝,來人,都給本世子帶回去!”
“你敢!”葉潯一雙雲眸早已被怒火點燃,豁然起身質問道:“這南平州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樣當街行惡,就沒有人敢管嗎?我要去告你!”
“哈哈,告我?這南平州本世子就是王法,你來本世子這裡告好了,本世子讓你享受最快樂的生活,怎麼樣?”施傲傑狂笑一聲,揮手吩咐身後的人:“給本世子帶回去,看他能囂張到幾時!”
幾個打手立馬圍攏過來,想要將葉潯抓起來。
“不!”葉潯瞳眸緊促,上面的長睫似有晶瑩之氣,而離她最近的一個打手,發現她的瞳仁竟然開始從濃重的黑色裡漸漸形成一個藍色的漩渦,似那地獄的入口隨時會把人捲進去一般,整個神智都開始渙散,手腳也跟着不停使喚起來。
“啊!”突然一聲尖叫從喉嚨中溢出,接着整個人就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這是怎麼回事?”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卻又不得不服從命令。
但每一個接觸到葉潯眼神的人,都和第一個人一樣,在發出一聲尖叫後,整個身體如同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趴在地上不動了。
“你個妖人!”施傲傑見對方在沒有使用任何武器的情況下,讓自己的手下接二連三的倒地,氣憤難當的自己衝上前來罵道。
“來人啊,誰要能抓住她賞銀五百兩!”施傲傑怒吼一聲,卻發現剛纔那些攤位上的人,早在邵仁庚倒地的時候,就都消失了。
“哼,跑的到快!不過敢在本世子地盤上撒野的人,還真沒有!本世子到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說着就要親自上來抓人。
就在他動身向前的同時,身後又傳來一道清冷又魅惑聲音:“世子,還沒有鬧夠嗎?”
“奶奶的,誰敢管本世子的閒事……”施傲傑驟然回頭,在看到對方的臉後,氣息一下子弱了許多:“呵呵,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寧御澤冷眸掃過施傲傑的臉,淡淡道:“世子剛剛封得封,就要有個世子的樣子纔好。這些不懂事的侍衛,不說勸着你點還到處破壞世子的名聲,剛剛我已經替世子教訓他們了。”
“什麼?是你?”施傲傑似是不敢相信的回頭看了一眼葉潯,又望向寧御澤。
寧御澤低頭一笑:“世子可真是笑話,難道還真相信一個手無寸鐵之人,能傷了你的侍衛不成。這話可不能讓王爺聽到,否則又該說世子不懂事了。”
“好了,不要再說了,又拿我爹出來說事。你今天是不是要幫着他啊?”施傲傑伸手指向已經恢復理智的葉潯。
寧御澤狹眸輕漾,如水般溫柔的雙眸劃過葉潯臉龐,並在她濃黑的眸子上稍作停留後,驟然一笑:“世子再說笑嗎?他是我的手下,出了事自然是我這主子的不是,世子想要興師問罪,不妨我們坐下聊聊。”
施傲傑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他是你的手下?”
“是啊,這上面雖然明文禁止藩王府不讓經營翡翠生意,可是沒有說我們這些人也不能啊。來了南平州這些日子實在無聊,就學着他們弄了一家鋪子。諾,被你打倒在地的是我剛找的掌櫃,至於這位嗎?是名義上的東家,本不想聲張,沒想到得罪了世子,你看這事鬧的?”寧御澤緩緩的走近,雖然聲音不高,可是每一個字都如同巨石投湖,在施傲傑的心中引起的巨大的漣漪。
他死命的看了寧御澤一眼,哼,這個寧御澤看似是被那老皇帝貶斥到這裡,實際上誰知道他是不是來探聽消息的,自己家老爹可是多次囑咐,不讓與他起正面的衝突,這次沒想到竟然打了他的人。
施傲傑左思右想後,還是不要碰這塊硬骨頭的好:“真是不好意思啊,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場誤會。既然是澤郡王的人,那麼這事也就一筆勾銷了。”
“這敢情好啊。世子果然是大人有大量,不和我們計較。”寧御澤話雖然是好聽,但是語氣中絲毫不帶任何的謙虛之意,惹的施傲傑又要發火。
可是寧御澤只是一頓,接着道:“剛纔,聽說王爺要找世子也不知是什麼事情?世子要不要去看看啊?”
“知道了。”施傲傑知道是寧御澤給自己找臺階下,見那幾個癱軟在地的侍衛似乎恢復了力氣,只得恨恨道:“一羣廢物,還在這裡丟人現眼不成?走!”
說完帶着他的殘兵敗將狼狽不堪的消失在葉潯和寧御澤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