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羽很早就來到主帳外,想到冷瀲月不知會怎麼,昨夜她那樣不聽話,他纔會狠心的那般對她,就權當是給她個教訓好了。
帝瑾羽的眉微斂着,腳步放得迅速,手撩開帳簾,走了進去,看到裡面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映入眼瞼的景像讓他吃驚,看着她就那樣坐在牀上綣縮住身體,呆滯住眼神,臉孔蒼白的嚇人,嘴角泛烏,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裡,似乎已死去多時。
“瀲月……瀲月……”帝瑾羽叫了兩聲,對方沒有反應,這會他才意識到什麼,手剛搭上她的肩膀,砰……她的身體朝後直直地倒塌下去。
帝瑾羽用手輕探她的鼻翼處,哪裡還有什麼氣息,可她的眼睛還是睜着的,讓人看着都萌生出幾分恐怖感。
帝瑾羽悲泣萬分,“瀲月!”一手輕輕地拂曉上她的眼瞼,搭下她那死不瞑目的琥珀色的雙瞳。
“你死的真是太慘了。”帝瑾羽說着,狹長的眼瞼微微光潤。看着她的屍體,陷入了自我的冥想中,他並不想她死啊,哎,看來,她沒有這個福份享受榮華富貴。
“瀲月,你就這樣走了,可曾後悔過?”帝瑾羽喃喃地低語。
那躺着的人在心底暗自咒罵道,後悔個頭!總有一天,她會討回她的一切!
從帳外傳來一陣話語,“陛下,臣有事稟報!”
“進來!”
冷柏來走了進來,看到那牀榻上的人,再看那帝王沮喪的表情,也是吃了一驚,“冷瀲月她?”
帝瑾羽看着他一眼,無謂地答道,“她死了。”
“呃……”冷柏來有些啞語,雖然她不是自己的親妹妹,可在相府住的時日也不短,他們雖說沒有很濃的感情,但,總歸算是他們相府的人,現在人都死了,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昨天回來時還好好地,今天就死了,這也太詭秘了,想到這些,冷柏來問道,“她怎麼會……”
帝瑾羽眼瞳裡燃出火光,狠狠地說道,“她是被帝釋天給害死的!這筆帳一定要算!”
冷柏來眼露疑惑,“陛下真的是帝釋天害死她的?”怎麼想都有些說不通啊!昨夜戒備森嚴,並未有發現中焰軍的影子,他是怎樣殺掉冷瀲月的,讓人匪夷所思。
帝瑾羽看出對方的疑慮,怔怔有詞的答道,“嗯。是帝釋天那混蛋早在她回來時就給她下了一種月消魂的慢性劇毒!我們都被他瞞在骨裡,昨夜就是這毒藥發作之時,只恨我自己沒有早一
點發現……”
說着,帝瑾羽低瞼下頭,深情地看了冷瀲月一眼,眼瞳裡瑩光閃閃,“讓瀲月枉送了性命……”
躺下的人兒在心底冷笑無數,好個奸詐狡猾的老狐狸裡,這招嫁禍於人的戲碼演得還挺不錯的嘛!
“陛下不必難過,相信瀲月在天之靈,知道陛下對她的一番深情厚義,也會感到安慰了。”冷柏來勸慰道。手心也捏起拳頭來,帝釋天這傢伙當真是狠毒的小人,這種卑劣的手段也能使得出來。
“只是他們背信棄義,陛下,我們絕不能饒過他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帝釋天的惡劣行跡,把我們失去的七座城池要回來!”冷柏來嚴肅地道。
“嗯,此事還須從長計議。”帝瑾羽點點頭,藐着冷柏來,嘴角輕勾,“傳朕的命令下去,明日,就在這營帳內,朕要與朕的愛妃……不,是朕的皇后拜堂成親!”
“呃……”冷柏來再次驚異,不解地看着帝瑾羽。
帝瑾羽漠然地說道,眼神瞟向那牀榻上的美人兒,“朕要讓世人都知道,他帝釋天是怎樣背信棄義,而朕對她是多麼深情厚義!”
“陛下是打算在婚禮時揩穿帝釋天的惡劣行跡?”冷柏來猜度着。
帝瑾羽冷笑了一聲,“朕一切自有主張,你快去佈置一下!要隆重,越隆重越輝煌越好!”
冷柏來點點頭,“臣明白,臣這就去辦!”想到一事,言道,“臣來,就是想稟報陛下,那中焰軍看到我們沒有立即離開,一直也在城關上派兵瞭望!想來就是爲了此事。”
“哼!正好,讓他們去看吧,朕就是要讓世人知道這個混蛋是怎樣的一副嘴臉,到底誰才適合當這中焰國的皇帝!”帝瑾羽冷笑道。
冷柏來望了眼牀榻上的冷瀲月,沒再說什麼,臉色凝重地快速地退了出去。
帝瑾羽看着那牀榻上的人兒,那瀕至完美的臉蛋兒生得多麼俏麗。哎,只可惜已是個死人!
帝瑾羽掠過神去,沒再看她一眼,雙手揖在後背,快速地撩開帳簾,踏步而出。
大帳內又恢復了平靜,那躺在牀榻上的人兒這時才緩緩地睜開眼瞼,琥珀色的瞳仁裡透出一嫋邪光。
好個帝瑾羽還想跟她冥婚?好吧,既然要做戲,那就做得充足點!她也不介意來配合他來演這齣戲。反正誰當這中焰國的皇帝都好,也不關她什麼事,她是個死人,到時就能借這個機會,徹底地從這羣王八蛋手中逃逸而出,過她自由自在,逍遙快活的日子去!
想到這些,冷瀲月臉龐上現出一縷淺淺賊
賊的笑意。
第二日,豔陽高照,金色灑滿大地。
焰東軍的陣營裡,豔紅佈滿在每個角落,每個營帳外都用厚重的綢緞扎着冗大美豔的花束裝飾着。讓那濃濃的喜慶盪漾在每一處。尤其那不遠處臨時搭建的舞臺更是輝煌耀眼,正中一個大大的喜字更讓人無法忽視。
很快,焰東軍營裡這一異常的舉動,引起了那中焰關城上的焰中軍的注意。哨將很快將這一事情告之了帝釋天。
“什麼?焰東軍正在大辦喜事?”帝釋天疑惑地問道。
“是的。”哨將抱拳回答道。
帝釋天倏地臉色微變,沒想到他們這對狗男女這麼迫不急待地要成親了。眼眸深處現出一嫋深深的妒恨!
“可惡!”
可還沒等帝釋天再多恨一會,再次傳來的消息讓他驚異。
“你探清楚了沒有?冷瀲月真的已經死了?”帝釋天驚異不已,相實難相信才分離數日的人兒即然已去。
“是的。”
“她是怎麼死的?”帝釋天壓底聲線,心底深處隱過一抹痛惜。早知這樣,他就不應該……哎……
哨將臉現難色,並未答話。他只負責觀察對方軍隊的異動,怎會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這會,從那樓臺口匆匆走過來一個人,正是慕子墨。
“回稟陛下,臣剛纔派探兵去近距離地打探過了,聽說冷瀲月是毒死的。”慕子墨回答道。
“毒死的?怎麼可能,據上次宮廷的御醫說,她體內的月消魂的毒性已經壓制住了,應該不會再有生命危險?怎麼會死的呢?奇怪!”帝釋天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覺得這裡面太玄乎了,禁不住猜測道,“莫非是,帝瑾羽發現她毒已解,便殺人滅口?”
“陛下,我們現在怎麼辦?”慕子墨眼眸微凜。
“哼!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朕也不能讓他們這對狗男女雙宿雙飛,想冥婚朕就去劫屍!”帝釋天說着,眼眸輕悠挑起。
“子墨,你立即去準備一下,挑選幾千精兵,同朕一道殺過去!”帝釋天斜睨着身旁的將領。
“臣領命!”慕子墨退了下去。
帝釋天站在城樓上,極目遠眺,看着那不遠處紅旗飄飄,一片紅灩的場景,俊美的臉龐上微微地掠過一抹讓人難以捉磨的異色。
“冷瀲月,你真的死了麼?”帝釋天喃喃地低語着。手心在不自覺間緩緩拳緊。
一陣風輕拂過來,捲起帝王的長髮和衣袍的角裾飄逸在半空,揚起一陣凜然的淒涼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