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話一落,便是身上立馬抽出了刀劍,傳聞雲三少雖然行商有道,卻並不擅長功夫,如今他們想要動三少,這會還沒有出現暗衛,他們覺得勝利在望了。
“是嗎?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下地獄了!”
白飛冷笑,也隨之抽出了劍,對面的人顯然沒有料到白飛身上也有劍,看他往腰間一帶,那原本系在腰間的腰帶,竟然是一柄軟劍。
“傳聞雲三少不能舞,看來傳聞不可信,不過今日你註定要死在這裡了!”
幾人也不跟白飛廢話,飛身就像白飛進攻。
不過,白飛卻是按照季梓的吩咐,只是閃躲,並不跟對方起正面衝突,一個字,拖。
況且,他很信任主子手裡的毒藥,那可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
果然,待幾招下來,原本看起來佔着優勢的幾人,卻是渾身突然發軟,整個人往地上摔去。
“你做了什麼?”
爲首的男子開口,面上帶着幾分悍然,他竟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下毒,作爲殺手來說,他從來沒有被這般暗算過,沒有想到雲三少這樣小人。
白飛沒有心思跟這些手下敗將廢話,一個手勢,他身邊便多出了五個暗衛。
“交給你們,看看他們是什麼人?然後,你們將計就計!”
“是!”
那幾個人聽到白飛的吩咐,開口應道。
隨即,那幾個殺手,此刻就像是待罪的羔羊一樣,任其控制。
而剛剛衝出去的季梓,因爲動作過快,沒有想到幾步不遠的門口,竟然多了一個帶着面具的男子。
季梓本面色微微一變,確實收斂着神色,故意做出一臉驚恐柔弱的樣子,因爲自己在屋中竟然沒有察覺到這面具男子的到來,此刻也不敢貿然行動,所以,裝柔弱最適合她。
就算是自己的面紗被揭開,露出的也是季家小姐的身份,以她以前的傳聞,恐怕也沒人會相信自己跟這個閣樓有什麼聯繫。
於是她故意腳上一頓,身子突然傾斜。
“啊……”
“姑娘小心!”
面具男子也不知道爲何,在季梓倒向自己那刻,他竟然不自覺地伸出手將人接住,是因爲那雙靈動的露在外面的雙眸嗎?
爲什麼,剛剛他有看到那裡一閃而過的狡黠。
“公子,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季梓想,就算是自己摔下去,對方不接住自己,她也可以保證自己扶住旁邊的門框,同時那人想要不接住自己,自然身形要閃,那麼動作必然要快,自己也便是能夠發現對方露出的氣息,到底功力有多深。
當然,如果對方接住自己,那就再好不過了,她的手也在對方接住自己那刻,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對方的手腕處。
手腕處的脈搏,很清晰都傳入自己的手中,只是爲何,在接觸到那會,手裡一閃而過的酥麻是爲什麼。
而且,讓她奇怪的是,這個男人一隻手一直扶住自己的腰間,特別是那腰間傳出來的溫熱,讓她有些不悅地皺眉。
熟悉到味道撲鼻而來。
面具男子眼簾下閃過吃驚,待聽到季梓的話,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趕緊鬆開了季梓的手,眼神淡淡的。
“唐突姑娘,抱歉!”
面具男子開口,眼裡卻是有意無意掃過季梓的眼睛,彷彿要透過季梓的眼睛看出點什麼。
季梓微微垂眸,看起來有些嬌羞,“剛剛多謝公子相救,要不然我必然要摔倒地上,如若不合適,恐怕要順着梯子摔倒。如果,如果……”
顯然季梓這話顯得有些侷促不安,擡眸掃向面具男子,對上他的目光時,心裡閃過一絲絲異樣。
倒是面具男子對上季梓的眼眸,就像是無形中被什麼吸引了一樣,他挑挑眉角,“姑娘有話但說無妨!”
“不知道公子這會是否有空,可否邀請公子品茶?”季梓心裡有着計較,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這般危險的一個人,所以纔會突然起意,要跟對方聊上一聊,如果功夫比不上對方,可是毒藥季梓非常自信。
那人微微一愣,顯然看季梓這般害羞的樣子,以爲她多少會有些膽怯纔對,對上季梓那希翼的目光,面具男子眼裡竟然閃過厭惡,他的長相,還有那清冷的氣質,提拔的身姿,有多少女子喜歡着喜歡着,甚至有不少主動投懷送抱的,不過他向來討厭女子靠近。
剛剛之所以願意接住季梓,也不過是那雙眼眸,還有她身上那淡淡清香味,難得讓他心裡舒服,只是不曾想,也是一個庸俗的女子。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況且剛剛也就舉手之勞罷了!”
面具男子開口,拒絕堅決,而且那抹厭惡倒是讓季梓有些吃驚,只是如果自己強硬要求,恐怕會更加讓他厭惡吧。
季梓想着,故意裝作有些懊惱地低頭,小聲應了句,“那改日吧,小女子先行離開!”
垂下眼眸,眼裡一閃而過的不爽,卻是被面具男子捕捉到了,那眼神,他似乎有見過。
想到這裡,不知道爲何,他竟然腦中將他和某人聯繫到了一起,於是他在季梓擡步離開時,身形突然一動,手已經伸了出去。
季梓本可以輕鬆閃開,但是因爲她裝作的是一個柔弱女子,她身子不動,只是眼裡閃過詫異,待對上對方的眼眸的時候,她的面紗已經落在了對方的手裡。
季梓面上一紅,露出幾分嬌羞,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懊惱地開口,“公子,你這是作何?”
只是她垂眸間,並沒有注意到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黯然,自己還真是多想,以爲那樣的男子,怎麼會有那般相似的女子,也沒有傳出他有妹妹。
“冒昧了,只是姑娘既然說下次相邀,自然是要知道姑娘是誰,如此,便是知道了,下次再約喝茶水!”
面具男子說這話是要走的意思,可是他卻是一點動的意思都沒有。
季梓眼瞅着恐怕白飛那邊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心裡也不擔心,剛剛她是擔心這面具男子可能察覺自己的身份,可是試探後發現對方並不知道自己身份。
而且,看樣子他也並非跟那剛剛進去的人是一夥的,所以,季梓也放心下來,如此見對方不走,她一個閨閣女子一個人出現在外面本來不妥,如今被人揭了面紗,更是羞澀,於是衝着面具男子福了個禮,轉身離開。
這次面具男子只是看着季梓的背影若有所思,待看着季梓下樓後,他身邊倒是多了個男子,如果仔細一看,便可以認出,這人正是尉遲燕身邊的手下——青囂。
“走吧!”
尉遲燕眼神掃過剛剛白飛所在的屋子,眼神深沉,很快收回目光,清冷開口吐出兩個字後,身子一閃便消失在閣樓中。
待兩人回到雲和客棧,青囂立在一旁。
“主子,那幾個人就讓他們處理了?”
青囂似乎臉上帶着不憤,也不知道是爲損失幾個人不憤,還是爲了他們幾個的舉動。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穹樓接這樣的任務了!”
雖然已經脫掉面具的尉遲燕表情淡淡的,但是聽他這話,瞭解他脾氣的人就可知道他是生氣了,那也就意味着有些人要倒黴了。
“屬下這就傳信讓青焰將那些人處理了!”
青囂恭敬開口。
“嗯!”
尉遲燕點頭,臉上卻是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周身氣場冷的可以凍死人。
這樣低壓下,即使是長期跟在尉遲燕身邊的青囂,此刻也有些害怕主子。
不過,尉遲燕不開口,青囂也不敢離開。
而且,他心中還有些事情未曾告訴主子。
只是見主子閉眼的樣子,他也不知道主子是真睡了還是凝神。
“有什麼話,說!”
青囂不離開,雖然閉着眼,但是感覺到青囂那氣息不穩,便知道他有事情,尉遲燕輕啓薄脣,帶着幾分涼薄地開口。
“主子,剛剛那女子是季府的大小姐——季梓,跟你和親的女子!”
原本閉着雙眸的尉遲燕,因爲青囂這話,不知道爲何心中閃過一樣,突然擡眸,掃了青囂一眼,見他眼裡閃過不忍。
“你在同情她?”
像他們這些長期在刀刃上過日子的人,竟然還會有憐憫之心,青囂聽主子開口,帶着質疑的五個字,卻是暗含殺意。
如果他們竟然因爲這樣事情起了憐憫之心,那麼以後似乎不太適合呆在主子身邊。
青囂渾身冰冷,一下跪在地上,“求主子責罰,屬下只是想起自己的妹妹,屬下以後不敢了!”
本以爲這次免不了又要去暗樓,那進去如同地獄的地方,沒有想到尉遲燕卻是淡然開口,“罷了,不要有下次,你要知道,她本就是一顆棋子,這事情不是我推她當的,所以,我沒有辦法救她,只是,倒是欣喜她今日會出現在那裡。”
青囂不語,只是靜靜地站在尉遲燕的身邊。
尉遲燕起身,白衣款款翩若天人,目光卻清冷如同冬日寒霜,聲音空靈卻很小聲,彷彿自言自語,“可惜了……”
可惜了?是可惜了一個這麼年輕的女子,還是可惜了什麼,青囂不知道。
因爲後面有兩個字尉遲燕沒有說出口,可惜了那麼一雙眸子。
季梓此刻已經回到梅花閣,只是不想突然打了個噴嚏,也不知到底是誰念着她,不過她是念着那差不多十萬兩的銀票了。
想到這裡,她眼裡幽深,目光望着窗外,敲打着桌面,等着白飛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