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找死……”葉輕柔覺着腦仁疼,她又沒毛病,不過是想着回家而已,唉~
“靜和,”北冥坤沉聲道,“你雖不是皇家血脈,卻也是擔着公主的尊號,要自愛,怎可如此莽撞?”
“這尊號你若能拿走,拿走便是,省的一個個眼紅要謀害我。”哼,切,姐姐還不稀罕呢。
“你,口出狂言,悖逆,簡直……”
“簡直怎樣?呵呵公主殿下莫不是要說,簡直不要臉皮,搶你的男人?有話大膽說出來,別憋着,憋一憋氣到乳腺癌,忍一忍卵巢囊腫,罵出來海闊天空,心情順暢。畢竟是公主殿下,沒人敢招惹你,您大膽折磨我便是,我也不敢將您怎麼樣。畢竟身份擺在那,我也不過是假的罷了。太子殿下說對不對?”死豬不怕開水燙估計也就這般模樣了。
“你,不知羞恥!”北冥櫻氣惱。
“對,我還冥頑不靈。”葉輕柔接着話茬,是一點也不落下風。
“你,卑鄙齷齪!”
“對,彼此彼此,也別退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樣的玩意兒。”
“你,大逆不道,膽敢跟本宮囂張!我讓……”
“對,您讓皇帝陛下殺了我全家是不是?呵殺吧,反正也沒幾口人了。”
“你……”北冥櫻氣的手指發抖,
“公主小心些,氣壞了身子可沒人能替的。”懷裡緊緊抱着南燭的衣服,氣定神閒。
北冥坤捏了捏眉頭,“櫻櫻回宮,”
“太子哥哥!”北冥坤神色突然冷凝,北冥櫻頓時怯懦,乖巧的福了福身子,“喏。”便退了出去,下了底層,冷慎行依舊筆直的跪在那。
當下鼻子酸澀,“慎哥哥你快起來,”說罷欲要去攙扶他,被冷慎行躲開了。
“公主自重。”
“你?”北冥櫻瞳孔震驚,“慎哥哥你?”
冷慎行沉默不言,北冥櫻悲痛的閉了閉眼睛發出冷笑,“呵呵,你果然是怨了我的,對不對?”冷慎行低垂着頭,盯着自己的膝蓋出神。
“你心裡有她是不是?”那人依舊沉默,周圍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不想招惹是非。
“我只問你最後一次,你心裡還有她是不是?我只問你最後一次,以後絕不會在糾纏於你。”她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她在等一個答案。葉輕柔躲在後面,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瞧着北冥櫻也是個可憐的。身上早已經換下了南燭的外衣,懷裡是冷慎行的,此時進退爲難,只等片刻再說吧。
冷慎行終於擡起頭,目光裡沒有溫柔,只是冰冷的涼意。北冥櫻心口一痛,閉了閉眼睛攥緊了拳頭,“臣與公主,臣是臣,殿下是殿下。”
噔噔,北冥櫻後退幾步方纔停住,“果然你心裡是有那個女人的,我就知道,那樣的模樣,你們男人定是喜歡的,呵呵我還天真的以爲,那樣的人,你不會喜歡,可是我錯了,大錯特錯,你跟他們一樣,都一樣!”雙目猩紅,帶着嘶吼。
葉輕柔倒了倒牙,竟有些同情北冥櫻,“唉,果然我還是太心軟了。”
撕拉一聲,北冥櫻扯斷了衣袖,扔在冷慎行跟前,“自今日起,我與你恩斷義絕!”
冷慎行安靜的瞟了眼跟前的紅色錦緞,默默嘆了口氣,“臣心中並無情愛,只望能興盛冷家,公主之意,臣不敢承,也沒有能力承,臣罪過!”說罷深深叩拜下去。
“你爲何能承她,不能承我?我是公主,她亦是公主,有何不同?”
“冷葉兩家乃世家,更是葉老將軍在世時與家父定下的親事,我若辭去,便是不仁不義,公主何苦咄咄相逼。”
“撒謊,你撒謊!如今你們的婚事已經不作數了,爲何還不肯接受我?哈哈,哈哈”滿滿的苦澀,透明的淚珠泛着水花,一滴一滴順着景緻的臉頰墜落下來。“冷慎行你定會後悔的!”
“臣祝公主如願!”
這一場愛戀終究是一方的心碎了一地的粉末,北冥櫻帶着滿身的傷,離開了。
冷慎行擡起頭,突兀的笑了笑,那笑直達眼底。“出來吧,戲該看夠了吧。”
“嘿嘿,”只是當那人出來時,冷慎行瞳孔一縮,袖子下的手緊緊攥着,指甲掐進了皮肉由不自知。那銀白的長衫是國師的,聯想到剛剛南燭毫不猶豫的跳湖救人,心下當即有不好的念頭。“柔柔來,”冷慎行招招手。
葉輕柔揉了揉溼乎乎的頭髮,剛剛她將他的衣服用來偷偷擦拭,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會不會生氣。“那個多謝啦,衣服還給你,只是溼了,你回去洗洗。”彎腰將疊好的衣服放到他膝蓋前方二十公分出,手突然被對方握住,緊緊抓在手裡。
“你幹嘛?”嚇得葉輕柔連忙抽回手,警惕地瞧着他,惡狠狠道,“我告訴你,你莫要給我招惹仇恨,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就憑你抓了我的手,姐姐我便能要了你的命!”丫的她又不是傻的,哪怕不知道,從頭到尾聽了個大概,也是知道事情的原委。原主就是因爲眼前這個男人丟了性命的唉可惜了,也是可恨。
“你還恨我,柔柔……”頓了下,“唉,過後我跟你解釋吧,先別回去,在隔壁船上稍等片刻在回去,衣衫不整,明日又要成了京城的笑話,我會難過的。”
“呸,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狼狽爲奸,你們都不是好人!”緊了緊衣服,冷哼一聲,瀟灑的走了。
冷慎行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柔柔變了……
最頂層,北冥坤攀着欄杆,眺望着人羣裡宛若小丑的葉輕柔,勾了勾脣,“國師何時對她這般上心了,可不像你的風格?”
南燭斟了一杯茶水,“她可以做你的良人。”
“你不會跟我開玩笑吧?”
“你覺得是玩笑嗎?”
北冥坤喉嚨滾動着,“你也知道她是什麼人,不說其他,光憑娶她這一點,便能失去衆人的擁護。”搖晃着頭,“你可莫要害我。”怕怕的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趴到他跟前,“師父,你真不會害我吧?”
葉輕柔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又是誰在背後說她壞話。周圍的目光已經讓她做如針氈了,身上恨不得給她盯出幾個大窟窿來不可,唉,今日出門沒看黃曆,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