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邊緣,江雷將隊伍分成兩波,狐狸精一家以富商的名義單獨行動,目標是買下一座處於京城通衢路上的大莊園,秘密熔鍊高純礦,鑄造金花銀錠。同時,前往京城牙行,辦理糧商資格。
周家舊僕,也撥了一半給老狐狸,自然,作爲監軍的鼠妖,也被他用考驗的名義,忽悠過去五十多個。
“鼠妖跟着你,主要是學習人情來往,感悟世俗百態。每個管事後面,安排一兩個就行,平日也不用他們管事,就好吃好喝供着。若有居心不良,惹事生非的,就告訴我,我來收拾他們。”江雷如此告訴老狐狸。
老狐狸唯唯應下,可憐他做了多年老妖,怎會不明白其中深意,只是不方便挑破而已:“我覺得,還是讓我家四個女兒跟隨老爺比較好……畢竟有牡丹園,萬一遇見不幸,也不至於斷了胡家的根。”
江雷聽後默默回想老狐狸投靠後的表現,雖不諂媚,但也沒有什麼不滿,似乎已經認命,便想着應該給對方交底,送顆定心丸了:“實不相瞞,我的功法特殊,需要尋找九個稀有命格的道侶雙修,你家三姐,正是其中之一。只是她年紀尚幼,我不忍心馬上娶過門雙修。日後就算你們老兩口無出,我和她生下的男孩,也會有一個姓胡,總之,不會讓你家血脈斷絕。”他這招,也是學的周清兒。
“如此……多謝老爺了!”老狐狸聽後激動的就要行禮。
江雷連忙扯住,兩人關係挑明,再拿大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別人家娶婦,分妻分妾,我不一樣,都是正妻。”他沒有將話徹底說明,但意思已經點出來了。
“好!好!”老狐狸聽後更加激動。
原來,按照宗法制度,男方只認正妻親家。妾室的地位,和奴婢差不多。也就是說,如果嚴格按宗法行事,江雷和老狐狸根本沒什麼關係,以後就算胡三姐生了孩子,也不會認老狐狸這個外公,儘管說起來,確實娶了人家女兒。
“交給你做的這事,看起來雖小,但卻關係到我日後的立身之本,因此還請多費心,最多也就是二三十年的功夫,不會耽誤太久。瞞天易形法訣,你們已經練成,足夠遮掩形跡,不讓仇家找到。先小心過幾年,待我勢力大成,就替胡家報仇。收購糧食的時候,萬一有強大勢力插手,你就保護老伴跑回來就行。”既然挑明瞭關係,江雷說話便帶了幾分客氣。說完又遞給他十塊儲物玉佩,用於日後裝糧食。
老胡(不能再叫老狐狸了,要不顯得不夠尊重)接過玉佩,差點就要哭出聲來,這麼多年,他們躲躲藏藏,何時奢望過報仇?
“只是……”老胡遲疑道。
“有什麼困難,儘管說。”江雷大包大攬。
“只是大姐和二姐,似乎……似乎念念不忘,若只娶四姐,我怕……”
江雷聽後,腦海立刻浮現兩個風騷入骨的絕美女子,說實話,他不介意和對方發生點什麼,但這種女人娶了當媳婦,實在有點心理障礙,誰知道她們以前被多少男人騎過?
他可不願當烏龜,只好搪塞道:“這個,隨緣吧,若我和她們真的有緣,總歸跑不掉一段婚姻。”
老胡豈能不知其中緣由?剛想張口解釋,隨後一想,兒女的事,終究需要兒女自己解決,便住口不言。
如此,江雷又和老狐狸商討一番日後策略,約定有事讓鼠妖居中聯絡,這才分開。胡家四姐妹,自然留在了江雷的隊伍中。
“父親母親保重!”四個年齡各異的絕美女子哭成了淚人。
“不要哭,只是表面分開而已,等安定下來,你們可以暗暗來往。”江雷終究有些不忍,開口勸解道。
“真的?”胡大姐破涕爲笑,可憐她還以爲自己姐妹被扣做了人質。
“自然!”江雷豈會爲這點小事騙人。
“謝謝郎君——”郎君兩字,拖得又長又嗲,弄得他渾身酥麻難耐,只好躲進馬車。沒辦法,路邊實在不是發情的地方。
“舒服。”
“來了,老爺有什麼吩咐?”鼠妖的態度,沒有隨着修爲提高而改變,這點讓江雷尤其滿意。
“以後你就扮做大管家,負責我這邊的一切對外事物,周太太畢竟不方便出面。只是你得聽她的,不能因爲是凡人,就有輕視之心。”
“這點我還不懂麼,她再凡,也是老爺岳母,舒服哪敢怠慢。”
“話糙理不糙,就是這樣,去吧。”江雷也沒指望能從舒服嘴裡聽出高雅委婉的話。至於以他名義弄出的江家如何行事,已經和周老太太商議妥當,就連周家舊僕,也反覆交代過,因此不要他操太多心。
其實,若不是古代講究的規矩多,用孔家做擋箭牌是最佳選擇,孔子嫡孫的招牌,在天齊放到哪都好用。麻煩的是,周老太太一個三十多的年輕寡婦,實在不適合頂着孔家名頭做事。真要那麼做,周家舊僕,就要先起異心。用他的名義則無礙,周家唯一嫡女的丈夫,名正言順。再加上贖身之恩,底下僕人只有盡忠的份。
在陽間,想進京城,可不是件容易事,江雷憑着正牌秀才身份,又塞了不少銀子,纔沒被兵卒騷擾家眷。若換個不識相的,馬車都能給你拆成木條。
如此,光買房,就花了江雷整整三天時間,直到第五日纔打掃乾淨,搬進去住。其實若想快,隨便在外城買個宅子就成,可他倔脾氣上來,非要在內城買不可。
並非想冒充內城闊少,而是因爲建州女真入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內城漢人清理一空。甚至終女真一朝,漢人都沒有住進內城的資格。——除非某大臣伺候女真主子,伺候的異常舒服,又年老,纔會被“特賜”入住。一旦致仕,還得立馬滾蛋。
江雷就是要把“家”安在內城,時刻提醒自己,不做點什麼,會發生怎麼樣的事。當然,他也不是救世主,不會爲了某個偉光正目標,犧牲自己的幸福。因此,她的女人都住在牡丹園。而牡丹園,則被他隨身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