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謝焰吸收的夙淺，一邊啃着果子，一邊朝着虛空上方看去，試圖找找哪裡有缺口之類的。
不過很可惜，雖然混沌鍾內的混沌氣息在加劇減少，但卻並沒有缺口縫隙這樣的存在，不過這樣也足夠了削薄混沌鐘的抗擊力。
混沌鍾之所以稱之爲混沌鍾，就是因爲它的內部時有混沌之氣在固守，若是沒有混沌之氣，混沌鍾是極其脆弱的，所以她才讓混元石盡情的吸收這裡面的混沌之氣。
混沌之氣之於混元石是大補，對於她亦是大補，但是現在她不需要。
嗯，或者說不是不需要，而是不能要。
不然一補過頭了，鬼特麼知道還會不會暴走，好不容易渡過這次危機，要冷靜冷靜再冷靜。
舔人脖子喝血的畫面太美，她一點兒都不想再經歷一次！
一想到之前她乾的蠢事兒，夙淺就有點兒壓制不住自己那突突直跳的鬢角，與有些犯惡心的胃。
媽的，什麼破習慣？
以前也沒見過她自己舔人脖子喝血啊？
難道是因爲魂體缺失的緣故，才導致異變的時候越來越傻？
啊，真特麼心塞。
咯吱咯吱磨着牙啃果子的夙淺，扭曲着一張臉，一看就知道是在老大不爽。
一邊的巫姜眸光一閃，在她附近坐下，淡聲詢問。
“你，還記得多少？”
“嗯？”
這話幾個意思？
夙淺擡眸瞅她一眼，然後便有些瞭然了。
“你是想問四天呢，還是諸神之地？亦或者是鏡山？”
鏡山二字，讓巫姜的臉色變了下，隱隱發白，好一會兒她才緩過那口氣，脣角微動。
“我之前在鏡山宮殿前，看到了諸神之地墜毀的過程，恢復了被卿棠篡改過的記憶，是我沒聽鏡山那位的忠告，私自在她閉關的時候，分離了真體，導致卿棠趁機動了我的靈體，加速了諸神之地的毀滅，我是，兇手之一——”
撐着心中那難以言喻的痛苦，巫姜跟她解說起了，消失的諸神之地一事。
“諸神之地是墜毀在我與卿棠，還有創世的手中，我們三個背叛了鏡山，我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諸神之地的神明除我們之外全部都形神俱滅的畫面，然後卿棠扭斷了我的脖子，再然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巫姜的聲音很低，低到像是在呢喃，但是夙淺卻還是聽的一清二楚，她挑挑眉。
“所以，你是想知道什麼？”
巫姜的眼眸一震，怔怔的看着夙淺。
“你，是鏡山的那一位嗎？”
果然是這個問題。
夙淺脣角微勾，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怎麼會認爲我是鏡山裡的那位？”
“……”
巫姜先是一陣沉默，然後才道：
“感覺，以及你之前露出的那一股很是想象的威壓，我在鏡山的宮殿門前感受到過，所以——”
“不知道。”
夙淺乾脆利落的回道，惹的巫姜微愣。
“不知道？”
“對，不知道。”
她笑眯眯啃着果子，意味深長的看了巫姜一眼，然後把目光調向了虛空之上。
“我一直都想知道，我自己是誰，可是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答案，所以，我要怎麼告訴你，我是誰？”
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的巫姜，眸光遲滯而驚疑的看着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不明白？”
夙淺歪着頭，笑眯眯道：
“你什麼時候認識我的？嗯，在你身爲巫姜的時候？”
“這——”
巫姜的表情有些懵，竟然一時說不上來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夙淺的，她蹙着眉仔細回憶。
“好像，你一直在？”
“一直在的最初是什麼時候？”
“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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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姜的眼眸裡劃過迷茫。
“我最初的記憶在被鏡山的那位點化了神智，以及給我取名的時候，那時與我一起出生的便是創世與卿棠，他們二個的名字，也是鏡山的那位起的，然後，好像，那個時候，你已經在了？”
“是嗎？”
她意味不明的咬着果子。
“親眼見到我在的？”
她這話讓巫姜又是一愣。
“對啊，那個時候你經常跟在創世身邊，像個小尾巴一樣形影不離，大家都在說你們二個是一對的，創世親口承認過的，你也親口承認過的。”
“啥？”
夙淺咬着果子的動作一頓，側頭瞪着巫姜。
“老子親口承認過？你怕不是在做夢吧？”
“……”
她這話讓巫姜嘴角一抽，沒忍住瞪她一眼。
“那個時候大家都以爲你是創世撿來養的，瘦瘦小小的一隻，跟個小孩子一樣，你整個扒着創世不鬆手，他走哪兒你跟哪兒，就差把你綁在他褲腰帶上了，我怎麼可能在做夢！”
“你一定在做夢！”
夙淺嘴角直抽搐，堅決否認這一段她沒有的記憶，冷笑一聲。
“你怕是不知道老子體內還有一隻，極有可能你看到的是她不是老子！”
“？？”
巫姜一臉懵。
“什麼意思？你體內還有一個？你懷孕了？誰的？這麼久沒生下來，還沒顯懷，你確定她還活着？”
“……你這女人特麼什麼腦回路？關注點怎麼那麼奇怪？”
夙淺揚手就給她一個腦瓜子，磨了磨牙。
“我說的體內還有一個，是之前大黑蟲提到的一體雙魂中的另外一個，你到底長不長心？記憶喂狗了？”
“呃——”
被拍了一腦瓜子，莫名想起這事的巫姜嘴角一抽，輕咳二聲。
“那什麼，不是一下子沒想起來嗎？那，那個魂是？”
“兀。”
“兀？”
巫姜一臉茫然。
“沒聽過——”
“嗯？？”
這下輪到夙淺有些懵了。
“沒聽過？你確定？腦仁兒好好轉轉，腦殼也好好動動！”
“不是，沒聽過就沒聽過，再轉我也想不起來啊！”
巫姜有些沒好氣了，她是真沒聽過啊，一個沒聽過的人她上哪兒想去！
可是她這話，卻讓夙淺面露詭異。
“這，不大對吧？玄淵知道，卿棠也知道，就連之前被幹掉的蒼虯都知道，你卻不知道？你的腦子離家出走到哪兒去了？”
“不可能！”
巫姜瞪眼。
“不可能他們都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如果只有創世跟卿棠知道的話，或許是他們二人串過口供騙了我，但若是蒼虯都知道，那沒道理我會不知道！這不對，一定不對！不是，你等會兒——”
她驀的伸手製止準備開口說話的夙淺，吶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