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傭人穩了穩心思,準備一會兒去問問阿芳,不然若真是小姐丟了東西,之前打掃這一片的阿芳跟現在接收的她,可都說不清了。
萬一小姐誤會到她們身上,那纔要玩蛋!
薛家待人和氣,工資也很可觀,她們可不想失了這份工作。
而怒氣衝衝開着車離開薛家的夙某人,此時卻哼着小曲兒,戳着懸浮藍板,瞅着那摔的頭破血流,不省人事的上官念,以及聽到消息,趕到醫院的薛老媽。
至於薛老爸此時在出差,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只是讓夙某人意外的是,她貌似瞅見了薛小瓷的未婚夫,覃非墨。
不是,這貨怎麼在醫院裡頭?
夙某人眨了下眼,輕唔了一聲。
慢悠悠的把車開進醫院,然後伸手拍了下小臉蛋兒,衝着後視鏡露出一個笑眯眯的表情,嘴裡卻道:
“來露出一個怒火沖天,壓抑着爆脾氣,控制住發作的表情~”
這話一說完,夙某人臉上那和氣的微笑,立馬來了個三百六下度大變樣。
然後頂着一張黑到不能再黑的臉,一步一個坑的朝着上官念所在的手術室走去,路上正好遇見了從電梯裡走出來的覃非墨。
覃非墨身後還跟着一位白大褂青年,二人低頭說着什麼,完全沒注意到衝過來的夙某人。
而夙某人也沒打算搭理他,只是在路過覃非墨的時候,一腳踹在覃非墨的小腿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唔——”
冷不丁的驟痛,讓覃非墨蹙起了眉頭,下意識的轉身朝那莫名其妙踹了他一腳的人看去,這一看略微愣了下,竟然是薛瓷。
很顯然,不僅他看到了薛瓷,他身邊的人也看到了,然後沒忍住就笑了,一邊笑還一邊界戲謔道:
“這天底下敢踹你的女人,也就這位了,怎麼着,你又惹她生氣了?哄去啊,沒瞅見你家小寶貝兒的臉黑成了鍋底?”
覃非墨斜了青年一眼,大步邁過去,伸手擋住那快要合上的電梯,低頭瞅着黑着一張俏臉,把小腦袋都撇上天的小人兒,沒忍住的低笑一聲。
“還在生氣?”
夙某人斜他一眼沒說話,覃非墨失笑出聲。
“好了,我道歉。”
沒什麼誠意的道歉一說完,他頓了下,擰眉問道:
“怎麼來醫院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戲精上身的夙某人冷哼一聲,就是不搭理他,直惹的覃非墨的指尖有點兒發癢,控制不住的伸手朝她的小臉蛋兒掐去。
而早就瞅見他這舉動的小人兒,迅速一閃,避開他掐來的大手,警惕十足的瞪着他。
“幹什麼?什麼仇什麼怨,你竟然跟我動手?小心我揍你信不信?!”
此時,張牙舞爪,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十足防備他的薛瓷,像是一隻小奶狗一樣,奶兇奶兇的,看的覃非墨輕笑不已,心想,這丫頭是越來越好玩了。
不過,把人惹炸毛了可不太好,這小人已經跟他冷戰了好幾天了。
於是,覃非墨輕咳一聲,像模像樣的點點頭。
“嗯,不敢跟你動手,說吧,爲什麼來醫院?”
他這話剛一落地,電梯就應聲開了,夙某人率先竄了出去,直接扔給覃非墨二白眼,表示:你別跟我說話,我還在生氣!
直惹的覃非墨那張冷酷無比的帥臉上,笑意微深。
他跟着小人兒出了電梯,走過大廳,拐進一條走廊,然後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臉色蒼白的薛夫人,以及管家司機。
覃非墨眉頭微蹙。
這是了什麼事了?
“小,小瓷?”
被滿身血嚇到六神無主的薛母一看到夙某人,直接一把把她抱在懷裡,瑟瑟發抖。
“寶貝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念念她,念念她——”
說着說着,薛母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結結巴巴道:
“念念她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有事?好多血啊,好多血,你說她好端端的怎麼就從樓上摔下去了呢?到底怎麼回事啊!”
薛母沒發現,她說完這話,她懷中的小人兒那臉上露出了厭棄的表情,而正對着小人兒的覃非墨卻看的一清二楚。
覃非墨挑了下眉。
薛瓷不喜歡上官念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而對於這件事,她從來都沒掩飾過。
而那位上官念,他也見過幾次,在他的記憶裡,那是一位跟個兔子一樣的小姑娘,而他的小姑娘卻像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但是,薛瓷也不曾像現在這般厭惡上官念,是上官念做了什麼惹薛瓷厭惡的事情了嗎?
他的小人兒一向愛憎分明,完全不會掩飾,這也是他欣賞的優點之一。
對於薛母的恐懼與嘮叨,夙某人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小聲道:
“不會有事的。”
“真的?”
薛母擡頭,希翼的看向夙某人,像是在尋求一個保證。
而快被嚇傻了的薛母,完全忘記了,她家小閨女又不是醫生,怎麼可能會知道有沒有事?
現在的她只是慌的不會思考了。
而對於薛母的恐懼,夙某人點了點頭,咕噥了句:
“禍害遺千年,怎麼可能會有事?”
失魂落魄的薛母沒聽見這句小咕噥,可離她最近的覃非墨卻聽到了。
覃非墨伸手掐了下眉心,有些好笑。
這般的不留情面,這小人兒怕是討厭透了上官念啊。
嘖,真是小孩子心性。
他搖搖頭,坐到一邊,沒開口說話。
而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的薛母,這纔看到一邊的覃非墨,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抱歉,我太害怕了,沒注意到你。”
“不礙事。”
覃非墨點了下頭,看了眼關閉的手術燈,以及從手術室裡推出來的人。
此時的上官念看上去很是可憐,巴掌大的小臉慘白慘白的,頭上包着厚重的紗布,整個人像只小可憐一樣的躺在被子裡,惹的薛母的眼睛又紅了。
“可憐的孩子,你說你怎麼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呢?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聽到薛母這話,夙某人直接翻了個白眼,把薛小瓷的嬌蠻給演繹的淋漓盡致,至少一邊的覃非墨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甚至還拍了下她的腦袋,示意她收斂一點,待會會被薛母看到,有她好受的。
被拍了腦袋的夙某人,眯着眼睛,惡狠狠的瞪着覃非墨,大有你有拍一下,弄死你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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