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蕭雖然極想宋繁花,但顧及着這裡不是將軍府,不是花蕭府,是瓊州,晚上還得回去,不可能真的一夜在這裡放縱,所以還算收斂,一次之後他抱宋繁花去洗澡,洗澡的時候,難免又是一番折騰,其實,段蕭最喜歡與宋繁花做的地方就是水裡,因爲宋繁花不諳水,雖說她不怕水,可水深的地方她就只能緊緊攀附着他,那種感覺於段蕭而言,是任何地方都比不了的。
可宋繁花不喜歡水裡,因爲每每在水裡,她就只能任由段蕭爲非作歹,毫無反手之力。
浴桶內氤氳滿身,水流橫飛,宋繁花幾次被段蕭拋高又摔下,實在受不住了就哭着喊,“我要出去,我不要在這裡!”
段蕭低笑地封住她的脣,眼內慾火繚繞,沉暗着聲音,“乖,好好感受我。”
不知道是怎麼結束的,總感覺死了一場似的,宋繁花被段蕭抱起來,渾身無力,軟趴趴的,段蕭將她抱在懷裡,一件一件地穿衣服,穿罷,又拿寬大的乾毛巾給她擦頭髮。
室內靜謐無聲,窗外月光如水,屏風上倒映着男人爲女人擦頭髮的身影,看起來和諧而美好。
段蕭將宋繁花的頭髮擦乾,將她放在牀上,自己撿起衣服穿戴好,穿戴好後又去牀上將宋繁花抱起來,打開窗戶,一躍而下,將她放在路邊,等她站住了,他小心地看一眼她的腿,問,“疼嗎?”他剛剛是把她的腿放在高大的浴桶上,從身面進的,那姿勢對他來說很爽,但對她來說,可能會疼。
段蕭問罷,宋繁花立刻白他一眼,“你也知道我會疼?”
段蕭輕咳一聲,耳廓和臉龐立刻躥上了一抹紅,“你剛剛的樣子不像是疼,我以爲你不疼的。”
宋繁花怒道,“你以爲我不疼我就不疼嗎?”
段蕭覺得這個小女人是在秋後算帳,大概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麼,有理還是沒理,她都得槓上,這個時候最明智的做法是什麼都別說,多說多錯,他又咳一聲,指了指門,“我從那裡出來,你在這兒等我。”
說罷,不等宋繁花應聲,飛身一縱,上了窗臺,又鑽進去,關上窗戶,打開門,從客棧的大門出來。
出來後在原地沒看到宋繁花,段蕭抿了一下嘴,連忙往前去追,追了十幾步,纔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他直接攔腰一抱,將她抱起來。
宋繁花揚腿就踢,結果,一腳踢在那張俊逸的臉上,留下很重的一個鞋印。
段蕭眼一沉,瞪着她,“沒跟你說過男人的臉不能踩?”
宋繁花哼道,“你讓我沒臉我就讓你沒臉。”
段蕭無辜,“我什麼時候讓你沒臉了?”
宋繁花氣道,“剛剛!”
段蕭一愣,忽地想到剛剛宋繁花在最後一刻暈過去的樣子,被踩臉的不滿一下子就退了,他眼睛落在她身上,很是意味深長地笑道,“管我什麼事,誰讓你體力那麼差的,自己體能不行,休怪別人。” wωω ◆тTk дn ◆¢ ○
宋繁花被噎住,拿手戳他臉,“你很行?”
段蕭眉頭一挑,睨着她,“我不行?”
宋繁花張嘴就要嗆他一句你就是不行,結果,話要溜出口的時候看到男人夜色下危險黝黑的眼,她抿抿嘴,哼一聲,扭過臉不說話了。
段蕭卻不依不撓了,這個問題事關男人顏面和男人尊嚴,不能含糊其辭,他攫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一字一句危險低沉地問,“你認爲我不行,嗯?”
宋繁花道,“我可沒說。”
段蕭問,“那你說,我行不行?”
宋繁花氣道,“幹嘛非要我回答?”
段蕭低笑,薄脣湊近她耳朵,“只有你試過用過,當然是你回答,實話實說,我到底行不行?”
宋繁花不答,段蕭就壓着她在路邊兒吻了起來,吻一下,問一句,“行不行?”宋繁花氣死了,他爲什麼非要揪住這個話題不放?她悶聲不吭地瞪着他。
段蕭又挑了一下眉,眉色冷豔,勾起無邊無跡的邪佞之氣,“或者,你沒感受出來,那我們再回客棧,讓你好好感受感受?”
宋繁花立馬道,“不要。”
段蕭好脾氣地笑道,“那你老實回答。”
宋繁花鬱悶之極,真是挖坑給自己跳,她當然知道不能回答不行,再說了,他也沒有不行,她鬱郁地鼓起腮幫子,衝他說一句,“你很行。”
段蕭咧嘴一笑,故意用下巴蹭她臉,眼睛對着她的眼睛,低問,“哪裡行?”
宋繁花臉猛地一下暴紅,她怒吼,“段蕭,你別太過份了!”
段蕭笑着看她,看她煙花醉人的臉,月色下流光溢彩的眸,氣的恨不得再踢他一腳的樣子,他覺得原來幸福是這樣的,不用有華麗的衣綢,不用有顯赫的地位,不用有傾之不盡的財富,只要有她在身邊,絆嘴、嬉笑、怒罵,哪怕是生氣、爭吵,也歡欣快慰。
段蕭見宋繁花氣的要炸了,趕緊見好就收,他笑着啄啄她的臉,壓低嗓音說,“我明白軟軟的意思,你想說我在牀上很行,讓你很舒服,是不是?”
宋繁花真覺得這個男人不要臉,死不要臉,她正要反駁,段蕭又來一句,“不然,你若覺得我技術不好,那我們往後每天都練。”
宋繁花所有想反駁的話就那樣卡死在了嗓眼裡。
段蕭見她吃癟,止不住的就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惡劣的男人此刻心中想的是,原來不單在牀上欺負她能讓他身心快慰,就是在外面欺負她,他也身心快慰,呃,好像欺負她也是一件會上癮的事,他都有點上癮了。
走到宋府大門口,段蕭將宋繁花放了下來,伸手擦臉。
宋繁花敲了門,門一開她就走了,頭都沒回。
段蕭摸摸鼻子,心想,她大概真惱他了。
常安見這麼晚了,他二人才從外面回來,就關心地問了句,段蕭說,“我們出去走了一圈,消消食,散散步,看看月色。”
常安哦一聲,也沒多問,心想,六姑爺跟六小姐的感情似乎是越來越好了。
常安關上門。
段蕭回院兒裡睡覺,好幾天的舟車勞頓,加上晚上又喝了不少酒,剛剛在客棧裡只做了兩次,可他要的很兇,體力消耗甚大,一沾牀就睡了。
這一睡就睡到天亮,中間連夢都沒做過。
醒來,就有丫環通知吃早飯。
段蕭穿好衣服,洗了把臉,直接去了飯堂,飯堂裡已經坐了幾個人,段蕭來了之後與他們都打了聲招呼,挑了個椅子坐下,等其餘的人過來,陸陸續續坐好,段蕭沒看到宋繁花,眉頭一蹙,問,“宋繁花呢?”
宋昭昭道,“說不舒服,不想起來,我已經讓環珠跟綠佩把飯菜端過去了。”
段蕭一聽到“不舒服”三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昨晚真的弄疼她了?他將筷子一放,站起身就走,“我去看看。”
宋世賢道,“吃罷飯了再去看是一樣的。”
段蕭說,“不了,你們吃吧,不用管我。”
段蕭一想到可能真的是昨晚把宋繁花弄疼了,或者,弄傷了,他就自責揪心的不行,昨天他想剋制的,剛摸到她的身子的時候他還很理智,可隨着埋入,他就漸漸的控制不住,到最後,徹底失控。
段蕭一臉擔憂地往門外走。
宋昭昭喊住他說,“六妹妹說了,不讓你去看她,她就是太累,睡一睡就沒事兒了。”
段蕭剛欲踏出門檻的腳一頓,側過一半身子看向宋昭昭,眉頭依舊蹙的死緊,“只是太累嗎?”
宋昭昭唔道,“嗯,六妹妹一向是瞌睡蟲,尤其回了宋府,每天都要貪牀懶睡,她讓我們吃自己的,不用管她。”
段蕭沒法不管宋繁花,別人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事,他自己知道啊,他說,“我還是去看看她,若是沒事兒就好,你們先吃,我一會兒就過來。”
說罷,長腿一邁,走了。
宋昭昭沒能喊住段蕭,哎了一聲,六妹妹特別強調,不讓段蕭去的,算了,反正她話帶到了。
韓廖在段蕭走後一邊拿筷子夾菜一邊笑道,“段兄都把六姑娘稀奇成寶了。”
嶽文成說,“本來就是寶啊。”
韓廖想到杜莞絲,笑道,“也是。”
宋世賢見他們一個一個的大清早就拿段蕭跟宋繁花打趣,佯裝生氣地說,“吃飯。”
嶽文成雖然是岳家獨少,可偏偏,他娶了宋清嬌,對宋世賢這個大哥自也是得給面子,聞言只好閉了嘴,埋下頭吃飯。
韓廖也不說了,他是蹭飯的,還是別惹主人家不高興了。
宋陽今天沒出來吃飯,宋世賢就坐在上位,很有家主風範,安箏擡頭看了一眼,只覺得眼前的宋世賢真的不是原來的宋世賢了,原來的宋世賢溫潤愛笑,尤其對她,百依百順,臉上從不會有冷色,可如今,這個男人,不僅臉冷了,眉也冷了,只有在對着他身邊的那個丫環時,眉眼顯微軟話。
安箏垂下眼,繼續吃飯。
朱禮聰在她垂下眼的時候也往她身上看一眼,不動聲色地吃着飯。
段蕭去宋繁花住的院子,院子外沒有守人,他一路通暢無阻地進去,過了堂屋的門,還有來得及往臥室拐,就聽到裡面傳來兩個丫環焦急的聲音。
環珠不停地說,“小姐,你到底哪裡不舒服,你說啊,你這翻滾來翻滾去,看的奴婢好擔心。”
綠佩也說,“是不是昨晚沒睡好,頭疼?”
宋繁花弱弱又模糊的聲音悶在被子裡,段蕭沒聽清,可即便沒聽到宋繁花的聲音,只聽到了兩個丫環的,他一霎時就提緊了心口,臉色大變,忽的一下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兩個丫環被突然而來的開門聲驚了一跳,轉眼去看,看到來人是段蕭,二人紛紛衝他行禮,喊一聲,“段公子。”
段蕭淡應一聲,走到牀前站定,看着裹着被子睡不安生的某個小女人,英俊的眉擰成了山川,他衝環珠和綠佩說,“你們去找大夫來,我看着她。”
環珠和綠佩齊齊地一驚,出聲說,“小姐不讓我們找大夫來。”
段蕭目光溫涼地從她們二人臉上掃過,不容置喙地說“去找大夫來,立刻,馬上。”
環珠和綠佩被他的氣勢震住,不由自主地就點頭,往門外去了。
剛走到門口,牀上的宋繁花就揚聲喊一句,“不許去。”
環珠和綠佩腳步一頓,停在那裡,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段蕭眉頭依舊蹙的死緊,他看着掀了被子露出一邊兒臉的宋繁花,低聲說,“身子不舒服,不看大夫怎麼好?”
宋繁花道,“我沒不舒服。”
段蕭道,“那就起來吃飯。”
宋繁花說,“你這人怎麼這麼煩,我睡一會兒覺怎麼了?”
段蕭遲疑地問,“真的不是身子不舒服?”
宋繁花道,“不是。”
段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看了很大一會兒,伸手往環珠和綠佩一揮,“你們先出去,候在外面。”
宋繁花仰臉衝他怒道,“不許趕我的丫環,你出去。”
段蕭不理她,揚手一揮,直接將環珠和綠佩轟出了門,又用內力一收,將門關上,他坐到牀沿,波瀾不驚地伸手掀被子。
宋繁花驀地把被子按緊,瞪着他,“你幹嘛?”
段蕭面無表情地說,“我看看。”
宋繁花不給看,死死按住被子不讓他揭。
她越是這樣,段蕭越覺得昨晚鐵定把她弄傷了,他臉一沉,眼中寒氣閃過,擡手就點了她的穴道,宋繁花身體動不了,阻止不了段蕭,眼睜睜地看着他掀了被子,掀了她的衣服,打開她的腿,去查看……
宋繁花一張秀麗的臉氣的通紅,整條脖子都紅了,她怒罵道,“你……”
還沒罵出第二個字,身子忽地被人摟抱起,落入溫暖的胸膛,段蕭一臉自責地說,“真的傷了。”他又將她放下,解開穴道,給她把衣服穿好,蓋上被子,走了出去。
宋繁花不知道他出去幹什麼,只氣的不行。
環珠和綠佩見段蕭走了,立馬的衝進來,宋繁花對她們說,“我要吃飯。”
環珠說,“我來擺盤。”
綠佩說,“我給小姐穿衣服。”
宋繁花不穿衣服,就坐牀上吃,綠佩隨了她,兩個丫環挪桌子到牀邊,給宋繁花擺飯菜,宋繁花看着那麼豐盛的飯菜,還有她最愛吃的燒雞,一瞬間覺得身體都不疼了,她拿起筷子就吃。
而在她吃飯的時候,段蕭跑出去買藥了,一路急急地來到藥店,進了門,當坐檯的掌櫃問他買什麼藥時,他一下子就傻眼了,買什麼藥?
段蕭英明一世,腹黑一世,被一個平常的問題給問懵了。
他想了一想,說,“治傷的藥。”
掌櫃問,“哪種傷藥?傷有很多種,刀傷、劍傷、槍傷種類煩多,藥也用的不一樣,我得對症下藥,你不說清楚,我會拿錯的。”
段蕭說,“不是刀傷,也不是劍傷,不是槍傷。”
掌櫃笑問,“那是什麼傷?”
段蕭輕咳一聲,面龐冷酷俊美,氣勢雍容不凡,可就是在這一刻,無助的像個小孩兒,他該怎麼說?對這個掌櫃說是行歡的時候傷了……咳,他覺得好難說出口,比當初給宋繁花買袛衣袛褲的時候還要難以啓齒,可宋繁花受了傷,又不說,肯定是不好意思,她大概也不敢跟宋清嬌和宋昭昭說這等事,更不會對自己的丫環說這麼丟人的事,只能自己忍着,可他是她男人,怎麼能讓她忍着受着這種痛?段蕭一張臉端的很是冷酷,可從面龐開始往耳根蔓延,再往脖子,一層一層地紅起來,他艱難地開口說,“我娘子……”
掌櫃聽了,也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是開醫館的嘛,什麼人沒見過,這種藥他這裡有,別人也來買過,男人女人都有,他只是在這個男人進來的時候就感到一股冷冽不凡的氣勢,一看就不是尋常人,想着他肯定是來買治很重很重傷的那種藥的,沒想到是這種藥,而能讓這樣的一個男人親自出來買這種藥,大概是極愛自己的妻子,他笑了一笑,問,“公子應該很愛你娘子吧?”
段蕭道,“嗯。”
掌櫃笑說,“雖然年輕人是內火旺了些,但還是得收斂。”
段蕭很是虛心地應道,“嗯。”
掌櫃又笑了,扭身往後面一大排的藥櫃走,抽了三個小櫃盒,取出三種不同的藥給他,對他說,“有三種,效果不同,價格不同。”
段蕭看着那三個不同模樣的盒子,說,“效果最好的。”
掌櫃推了一個盒子給他,“一百兩。”
段蕭看一眼那掌心般大小的小盒子,出聲問,“一盒夠用嗎?”
掌櫃笑說,“不嚴重的話夠用的。”
段蕭不明白掌櫃口中的不嚴重是什麼概念,他也不知道宋繁花那樣的到底是嚴重還是不嚴重,平生都沒遇到過這種事,真是頭一遭,爲了保險起見,他說,“拿兩盒吧。”
掌櫃的無所謂,有錢賺就行了,他又去拿了一盒。
段蕭付錢,付罷錢拿了藥就走,等出來,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幸好這裡不是衡州,不然,他這個衡州太守的臉真是不用要了。
等回到宋府,所有的人都吃過了早飯,宋世賢正帶着常安和戚煙往外走,大概是要去商鋪,迎面碰到段蕭,彼此打了招呼,宋世賢很好奇段蕭一大清早不吃飯跑出門做什麼,就問了,段蕭不可能實話實說,就隨便編了個理由,宋世賢也不知道信沒信,反正信不信都沒關係,段蕭打死都不會實話實說的,二人招呼完,各自離開。
宋世賢去商鋪。
段蕭進屋,去找宋繁花。
宋繁花雖然還躺在牀上,但她的臥室裡坐滿了人,宋清嬌跟宋昭昭坐在大牀的對面,連杜莞絲都來了,坐在牀的一側,環珠和綠佩正在高興地給三位小姐倒茶,秋水跟秋霞正在往窗臺上擺花,幾個小姐們在一起聊天。
段蕭走到門口就頓住了,目光往屋內瞟一眼,沒進,轉身退出去,站在院子裡,擡頭看着天色。
再有不到一個時辰,他體內的噬心毒就沒東西剋制了。
所以,得及早回京。
段蕭又在院中站了小片刻,聽到屋裡面傳來的笑聲,他也不方便進去打擾,就去找朱禮聰,風澤正在給朱禮聰拆繃帶,拆到一半,段蕭進來了,風澤往他身上看一眼,又繼續回頭拆繃帶。
段蕭走到牀對面的一個椅子裡坐下,雙手交握放在腿上,望着牀上問,“傷好了吧?”
風澤說,“可以拆掉繃帶了,已經沒事了。”
段蕭點點頭,說,“既然好了,明日就出發回京。”
風澤沒去過京城,若不是上次段家軍把他擄出醉風城,他大概還在醉風城的十里兵場,守着那一片殘兵墓地,這將近小半年的時間他也跟着段家軍去了一些地方,但就是沒去過京城,聞言,他一邊將拆掉的繃帶收拾着扔進垃圾摟子裡,一邊問,“京城好玩嗎?”
段蕭笑道,“應該比醉風城好玩,畢竟京城那麼大。”
風澤道,“我還沒進過京呢。”
朱禮聰伸手將衣服穿好,接話說,“我們又不是去玩的,哪裡知道哪裡好玩。”他擡頭看風澤,“你去了可以找一找哪個地方好玩,到時候帶我們去。”
風澤瞪他,“你的意思是我不務正業?”
朱禮聰面無表情,“我可沒這麼說。”
風澤看着段蕭,“將軍,你來憑理,他是不是在暗諷我不務正業?”
段蕭一手搭在椅把上,一手撫着額頭,笑着說,“他不是在諷你不務正業,他是確實不知道京城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唔,”他頓了頓,又說,“我也不知道京城有哪些地方好玩,等你去了,可以去找一找。”
風澤道,“你們就專門等我去了找啊?”
段蕭笑道,“你的身份可以讓你在京城橫着走,沒人敢擋。”
風澤沒聽懂。
段蕭也沒給他解釋,看方信、韓廖和嶽文成進來了,他轉而去與他們說話了,說了幾句,韓廖問,“明日就走?”
段蕭道,“嗯,我身上的毒得趕快回京解。”
嶽文成對韓廖問,“韓氏九針是不是能解百毒的?”
韓廖道,“是這樣聽說的。”
嶽文成奇道,“你不知道?”
韓廖撇嘴,“我對韓稹的醫術一向沒有興趣。”
嶽文成額頭抽了抽,“你們這對兄弟,還真是一對活寶奇葩。”
韓廖問段蕭,“要我給韓稹去封信嗎?”
段蕭搖頭,“不必了,他在燕洲玉府給玉南王治病,應該還沒治好,治好的話他自然會回來,我這毒有可解之法,只是尚沒拿到解藥,等回了京,必然就有了。”
韓廖說,“我與你一同進京。”
段蕭笑問,“你捨得杜莞絲?”
韓廖一噎,被兄弟搗明心事也不惱,大概是上次因禍得福,享受了一次杜莞絲的溫香軟玉,也可能是這段日子的相處,與杜莞絲的感情越來越好,雖然在杜莞絲心中,這或許不是愛,但在韓廖心中,這就是愛,是以,一提到杜莞絲,他英俊又略帶邪氣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他說,“我確實捨不得她,不過,我也想與你進京。”
段蕭挑眉問,“爲何想跟我進京?”
韓廖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啊。”
段蕭笑道,“不用,我能應付得來。”
韓廖不滿了,扯了扯嶽文成的衣袖,“你覺得他有沒有把我們當兄弟看?是兄弟是不是就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嶽文成道,“就是。”
段蕭笑道,“還不到危難的時候,我這叫保存實力,等哪一天我真的危難了,你們就是救我的力量,所以,我可不想過早地將我的救命符給用掉了。”
見韓廖張嘴又要說話,他擡手製止住,說,“你還是留在瓊州吧,女人都追不到,還怎麼幫我?”
韓廖被他的這句“女人都追不到”給打擊的體無完膚,原本要說的話就改成了,“誰說我追不到?”
段蕭笑道,“那就去追,追到了再來京。”
韓廖氣悶,心想,我非追到手給你看看!
幾個男人在這邊說話聊天,幾個女人在宋繁花那邊說話聊天,一直聊到中午,宋繁花也穿起來了,宋世賢中午不回來吃飯,嶽文成便招呼一大家子人,宋陽中午出來了,帶着方意瑤還有霍海,不過,吃罷飯他就走了,也不與小輩們呆一起,幾個姑娘都不想呆屋裡了,要出去划船。
嶽文成一聽宋清嬌又要划船,簡直還沒去心就要嚇出來了,他抓着她的手,哄勸地說,“嬌嬌,我們去花村看花,不划船好不好?”
宋清嬌道,“我就想划船啊。”
嶽文成說,“划船很危險。”
宋清嬌笑着指了指宋繁花、宋昭昭還有杜莞絲,“有這麼多人在,我不會有事的。”
宋繁花點頭,說,“我不會讓三姐姐有事的。”
嶽文成瞪她。
宋昭昭道,“我也不會讓三堂姐有事的。”
嶽文成又瞪她。
宋昭昭笑道,“三姐夫你別瞪我啊,三堂姐從懷孕以來最喜歡的一項娛樂就是划船,我看三堂姐這一胎絕對是男孩,大概是小寶貝想划船玩了,你不能責備我們啊。”
嶽文成一噎,確實,從宋清嬌懷孕來到瓊州,她都劃了好多次船了,幾乎一個月都要劃兩三次,也不膩,沒成親前他都是事事依着她,更別說成了親,又懷了孕,所以次次都依她,但現在她肚子大了,他還真是擔心,可太監再急都沒用,皇帝不急啊,宋清嬌說,“我就要划船。”
嶽文成只得順了她。
是以,一行人愉快地跑去划船了。
朱禮聰和風澤沒去,段蕭擔心柳纖纖會做亂,把方信也留下來。
還是上次那個橫峰,還是那個落屏湖,上次宋繁花沒玩船,這次她也要玩,段蕭看着她,問,“不會游泳的人,劃什麼船?掉水裡了怎麼辦?”
宋繁花瞪他,“烏鴉嘴。”
段蕭道,“我與你一起。”
宋繁花說,“不要,三姐姐是懷孕了才讓三姐夫陪的。”她指指宋昭昭、杜莞絲、韓廖、秋水、秋霞、環珠、綠佩,“他們都是一人一船的,我要自己玩。”
段蕭抓住她的手,湊近她的耳朵,低聲問,“身體不疼了?”
宋繁花臉龐微紅,卻是固執地說,“不疼了。”
段蕭眯眼,“真不疼了?”
宋繁花道,“就是不疼了。”
段蕭看着她,半晌後伸出指尖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爲了想玩,身體都不顧了。”
宋繁花推開他,踩着草坪,裙襬一飄,飛到了小船上,不一會兒就歡騰起來,咯咯咯的笑聲混合在一堆嬉戲的聲音裡面,甚是好聽。
段蕭無奈地看着她,心想,也還是個孩子,雖然平時表現出來的穩重和狠辣令人心驚,可到底也才十六歲,兒童心性還沒泯滅,遇到熱鬧好玩的,一下子就暴露了,就像在長樂關,她跟劉寶米兩個人能從街頭吃到街尾,像饞嘴的孩子似的蹦蹦跳跳。
段蕭看着在落屏湖裡玩的不亦樂乎的宋繁花,也跟着笑了,雖然擔心她的身體,但看到她能笑的這麼歡暢,段蕭實在是不忍心打斷,等回了京,她大概沒時間這麼無憂無慮的笑了,他也坐了一船,加入嬉戲的行列。
玩到日落霞蔚,一行人退了船在草坪上集合。
宋清嬌摸着肚子,一臉喜悅地拉過宋繁花的手,讓她摸她的肚子,“你看,他在動。”
宋繁花將手貼在宋清嬌的肚子上,雖然隔了一層衣服,她還是感受到了從肚皮上傳來的一踢一踢的小骨頭,她眼中閃着極爲興奮的光,咦一聲,高興地說,“真的呢,他在踢我。”
宋清嬌笑道,“她在踢我。”
宋繁花哈哈一笑,感覺特別神奇,“他經常踢三姐姐嗎?”
宋清嬌道,“早先沒有,就後來纔有,尤其每次劃完船,他踢的特別來勁。”
宋昭昭笑道,“所以三堂姐這一胎絕對是男孩子。”
宋繁花摸着宋清嬌的肚子,感受着手掌下的跳動,心裡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動在發酵,這一世,她三姐姐終於與嶽文成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孕育出了他們的愛的結晶,不知道……
宋繁花側頭往段蕭看去,段蕭也在看她,當他看到她摸着宋清嬌的肚子一臉發光的樣子時,他眉頭蹙了蹙,心想,他也跟她做了那麼多次了,她怎麼就沒反應呢?正想着,見宋繁花看了過來,他心口一動,立刻走過去,走到一半,宋繁花拉着宋清嬌走了。
段蕭只得停步,跟着嶽文成、韓廖他們一起走。
回到府上,大家都累,也都各自回院休息,段蕭去找宋繁花,把環珠和綠佩都使派到外面,關上門。
他進到臥室裡面,見宋繁花正在脫衣服,他笑着挽着雙臂靠在牀上,看她脫衣服的情景。
宋繁花聽到聲音,原以爲是環珠或是綠佩,扭頭看過去,看到是他,嘟嘴問,“你進來做什麼?又把我丫環指使到哪裡去了?”
段蕭直起身,走過去,伸手幫她脫衣服,笑着說,“我能把她們指使到哪裡去,就在外面,你想喊就能喊,不過,你現在脫衣服做什麼?”
宋繁花想說,“不舒服。”可想到今天她硬撐着身體玩樂,便不言語,只道,“弄溼了,想換。”
段蕭哦一聲,也不多問,沉默地幫她脫衣服。
脫到裡衣的時候,宋繁花按住他的手,說,“我來,小心你體內的噬心毒。”
段蕭道,“我能忍的,等會兒還要給你上藥。”
宋繁花眨眼,“上什麼藥?”
段蕭想到等會兒要上藥的地方,眼睛慢慢挪開,落在她身後的屏風上面,輕咳一聲,卻是指尖快速一點,又點了她的定身穴,宋繁花大怒,“段蕭!”
段蕭道,“上完藥就給你解。”
段蕭抱起她,平放在牀上,將牀幔放下來擋住牀內的情形,他給她將裡衣解開,脫掉褲子,又從袖兜裡拿出今天早上買的藥,打開她的腿,沉默的給她上藥。
上藥的時候,他的心是放在火上烤的,宋繁花也羞的滿身滿臉的燥意,等上完,段蕭快速地扯過被子往她身上一蓋,解開她的定身穴,風一般衝了出去,出去後翻牆掠檐,幾個縱飛又回到下午玩樂的那個落屏湖,一下子跳進去,扎進冰涼的湖底,把自己泡在那裡泡了很久,等心裡的慾念涼了下去他才衝出湖面,躺在草坪上一邊晾乾衣服一邊看着頭頂的天空。
想到宋繁花剛剛撫摸宋清嬌肚子的樣子,段蕭腦中不可扼制地就想到了宋繁花懷孕的樣子,她的孩子,她與他的孩子……
這個想法簡直太甜蜜了,甜蜜的讓段蕭都覺得沒辦法承受,他攥緊一邊兒拳頭,側過身子,用拳頭抵着心口,緩慢地壓下了眼。
從懷了仇恨開始就沒再渴望過幸福,可這麼一刻,他卻渴望這個幸福能夠成真。
段蕭晾乾衣服又熄了滿身慾火後回到宋府,剛好趕上吃晚飯,吃晚飯的時候宋世賢跟宋陽都在,他就把自己明日啓程回京的事說了,說罷,宋陽道,“明日我就不送你了。”
段蕭道,“不用送。”
宋世賢有點不捨地說,“才兩天呢,不再多呆幾天?”
段蕭道,“不呆了,京城還有很多事兒要做。”
宋世賢知道,可依然很捨不得,還沒等他這股捨不得的情緒消散完,宋繁花又接着說,“明日我會帶五堂姐一起進京。”
宋昭昭大啊一聲,似乎驚喜過度,“六妹妹要帶上我?”
宋繁花笑道,“嗯。”
宋世賢皺眉,很想開口阻止,宋昭昭就先一步歡呼出聲,“太好了!我去,我去,我一定去!”
宋昭昭這個時候說去京城其實不是因爲呂止言在京城,她是真的想去京城看一看,而等真到了京城,見到了呂止言,她才驚覺自己有好久都沒想起這個男人了,所以,她是不愛他的嗎?
宋繁花其實說的對,宋昭昭是那種缺乏父愛又喜歡在對她好的男人身上尋找父愛影子的人,所以,她對呂止言到底是愛還是不愛,她自己都不知道。
既然明日就走,那吃罷飯就是各種準備,馬車、馬,銀錢、吃的、用的,宋世賢都親自辦,以宋繁花的意思是,不備馬車,只備馬就行了,可段蕭不幹,非要備三輛馬車,一輛馬車給宋繁花用,一輛馬車給宋昭昭用,一輛馬車給安箏跟她的丫環用,宋昭昭覺得奇怪,就道,“我與六妹妹坐一輛馬車就行了,不用備三輛。”
段蕭道,“必須得三輛。”
宋昭昭說,“沒必要啊。”
段蕭不理她,反正就是備三輛,再加是宋世賢備的吃的用的,又用了一輛馬車裝,這下子就變成四輛馬車了,還有那麼多人,一下子就覺得浩浩蕩蕩的。
杜莞絲知道宋繁花要走,一大早就來送別,送別的時候,她問,“我能跟你一起進京嗎?”
宋繁花眨眨眼,問,“你要進京?”
杜莞絲道,“嗯,我想看看雲蘇。”
宋繁花心裡一咯噔,心想,雲蘇現在半死不活,你那麼愛雲蘇,在玉剎閣看到他被揍了臉都心疼的不行,要是知道他如今傷的奄奄一息,大概得好幾個月才養得回來,不得傷心絕望死?關鍵是,這個兇手還是她,宋繁花往杜莞絲身後看一眼韓廖。
韓廖也看着她,眼神表示,“看我做什麼,我又決定不了杜莞絲的想法。”
其實韓廖也不想杜莞絲進京,進了京,她的眼裡心裡全是雲蘇了,還有他獻殷勤的份嗎?
可,杜莞絲想進京,他也不會攔。
但凡她想做的事,他都願意支持,而且進京是雙面刃,有好也有壞,壞的方面是杜莞絲進了京絕對要住進九王府,日夜與雲蘇朝夕相處,鐵定會把他拋到了天邊兒,很可能還會把他忘了,好處是,雲蘇不愛杜莞絲,她與他相處的越久,就會感受越深,越絕望,杜莞絲一旦絕望,他就有機可趁了。
韓廖不吭聲,把這燙手山芋交給宋繁花。
宋繁花指望不上韓廖,也不指望了,她問杜莞絲,“你爹孃讓你去嗎?”
杜莞絲說,“跟你們一路他們是同意的。”
意思是,不跟他們一路,杜作雲跟杜夫人不同意,也不知道是相信段蕭,還是相信宋繁花,大概是相信宋繁花的,畢竟現在的杜作雲,可是很欣賞宋世賢。
宋繁花想推辭,但沒理由推辭,她總不能說,“你別去了,雲蘇現在半死不活的,你去了可能也看不到他。”
沒辦法推辭,只好應下。
杜莞絲高興地抓住她的手,“還是好朋友最靠譜。”
宋繁花心想,等你到了京城,大概就不會說這句話了。
因爲杜莞絲也要去,又加了一輛馬車,如此,就是五輛馬車了,杜莞絲既去了京城,韓廖也必然是跟去的,人就越發的多了。
一路浩浩蕩蕩,可謂是聲勢壯大。
半路上,段蕭幾次去宋繁花的馬車裡給她擦藥,去幾次觸發幾次噬心毒,最嚴重的一次是他吐血了,宋繁花嚇一跳,段蕭倒是面無表情,沉默地將嘴角的血擦掉,還要繼續爲她上藥,宋繁花被點了穴道,沒辦法動,就看着他,又不能大吼,只能低聲焦慮地說,“我已經好了,不疼了,你不要再給我擦藥了。”
段蕭道,“這一次擦了不擦了,也消腫了。”
說是這麼說,他這一次擦的時間卻份外久,久到宋繁花感覺大腿都涼了,而這一次,段蕭將藥盒收起來,沒有立馬拿一邊的毯子給宋繁花蓋上,而是抱着她,吻了起來。
宋繁花又驚又氣,低聲喊,“段蕭!”
段蕭不應她,堵住他的嘴,深深地吻起來,吻了一會兒他猛地退開,捂着胸口,又吐出一大口血來。
宋繁花看着那血,眼睛都急紅了,“你出去!”
段蕭從袖兜裡取出帕子,擦擦嘴,這纔看向車榻上的宋繁花,對她道,“我沒事。”
宋繁花氣極,“都吐血了還沒事?”
段蕭想說,給你擦這麼多次藥,一次都沒碰你,那麼誘人的一幕,他能忍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這最後一次,他若不吻一吻,他會瘋掉。
段蕭站起身,一臉風清雲淡地走了,雖然他額頭上滲了一層汗,心也是翻江倒海地疼着,可他就是能像沒事兒一樣的繼續騎馬,繼續趕路。
因爲這一程小姐們太多,段蕭最怕顛着宋繁花,是以,放慢了速度,等到達京城,已經到了七月。
而七月,是京城最熱鬧的文韜書策會的舉辦時間。
是以,一入城,入目的便是才子佳人,幾乎來自全國各地的有志才子們全都來了京城,街道上,馬路邊,小巷裡,到處都是書卷氣甚濃的才子們。
監國將軍回京,陣勢那麼大,自然是各方人士都知道了,是以,段蕭當天回到將軍府,第二天,薛尉、肖雄、溫千葉還有滿朝其他的老臣們紛紛踏門而來,除了薛尉、肖雄和溫千葉外,其他的人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將軍,王爺在陵安城受襲,生命垂危,陵安城主玩忽職守,讓王爺遭此大噩,當斬,請將軍下旨,滅了陵安。”
一回京,就是“逼旨”。
關鍵是,這旨意逼的讓人無話可說。
雲蘇確實是尊貴的九王爺,也確實在陵安城遭到了埋伏暗殺,蘇八公先段蕭進京的目地,大概就是佈局,而他拿來佈局的人,就是段蕭曾經在陵安城佈局的人,風澤。
雲蘇何以會突然去到陵安?朝中大臣們定然會疑惑,所以,有了認迴風澤這合理的解釋,大臣們就不會猜疑了,而風澤一出,段蕭就會被牽扯進來,畢竟,風澤是段家軍的人,而陵安城的那一場大婚,也着實讓城內的所有人知道,段蕭這個監國將軍去過陵安城,所以,王爺受襲,差點兒一命嗚呼,將軍身在當地,卻不聞不問,這可說不過去,段蕭若不想被牽扯進來,就必然要將風澤踢除除段家軍,如此一來,風澤就成不了蘇八公以及蘇府的軟肋。
不愧是老狐狸啊,一出山就是燙手山芋。
段蕭微支着額頭,下胳膊肘撐在書桌的桌面上,嘴角輕勾,看着面前的幾個人,緩緩,視線落在一邊兒的薛尉、肖璟和溫千葉身上,又緩緩收回,對他們問,“你們去看過王爺了?”
衆人點頭,“看過了。”
段蕭笑道,“我還沒去看過呢,你們不忙的話,隨我一起去看看吧,看看王爺到底傷的有多重。”
衆人自然不推辭。
不過,雲蘇不在九王府養傷,而是在呂府養傷,這對段蕭來說沒什麼要緊,他只是去拿解藥,這麼多時日過去,夜辰絕對已經把解藥拿到手了。
段蕭回京的第二天,帶着一衆大臣們去呂府瞧探雲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