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才能找到迦陬?”事情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青鳥搖頭。“他會想盡辦法避開鬼王的耳目,哪裡安全他就去哪裡。”
“聽你的意思,迦陬背叛鬼王了?!”守在一旁的南風開口問。
青鳥將目光從我臉上移到南風臉上,悽然一笑:“他從來就沒效忠過那個魔頭,雖然處事方式不一樣,我相信他和大人你一樣,都希望親手將魔王埋葬。”
“爲什麼捉走小璦?還有玉合冊,你們打算做什麼?”我問。
“抱歉,我沒辦法看着魔王毀掉這個世界後殺到我們那裡去。大人太愛你了,他不會讓你來冒險,他寧可拉着大家共同迎敵,也不願意你獨身一人來這邊。當初帶走小璦只是爲了引你來這個世界,不過後來我們發現小璦擁用和你一樣的力量……除了你,她成了計劃中的後備,如果你不行,小璦將取代你,啓動那個古老的咒術,將魔王封印起來。”
“虧你們想得出來,小璦纔多大?”我放在牀邊的手緊攥成拳,怒斥青鳥。“你怎麼忍心讓這麼小的孩子受這種苦,魔王找到香樹區說明你們已經暴路了,倘若小璦被他捉住,還有活路嗎?你當初爲何不找我和南風談,擅自主張?”
“大人不會答應的,那個咒術會消耗掉你所有的力量,一旦封印成功,施術者就會死掉。”青鳥痛苦低吟,閉上眼睛。“我太瞭解大人了。這可是關係到全世界命運的事情,而大人的固執同樣可以毀滅整個世界。”
“你可以跟我說啊,你知道我會過來的,如果只有一個辦法平息這場戰爭的話。”
青鳥重新睜開眼睛,眼裡泛着淚光:“你爲會了全世界而死?”
“我沒有那麼偉大,但爲了孩子和南風,我什麼都願意去做。如果有辦法避免我在乎的人受到致命傷害,爲什麼不呢?”
“……”青鳥和熾炎不同,她從來沒有真正用心去了解過我接納過我,所以,在面臨重大抉擇時,她選擇了比較極端的方式。
青鳥的出發點是好的,她只是想結束這一切,救大家,哪怕犧牲掉我和一個孩子。
與整個世界的命運比起來,個體的生命確實是微不足道的。
面對這樣的青鳥,我的怒火無地爆發。
與她比起來,我只是個自私的只想着個人幸福的凡人罷了。
我離開廂房,將瞭解剩餘情況的工作交給了其他人。
我穿過後開滿曼株沙曼的後花園,踏過小溪拱橋,到了花園中心的亭子裡。
我坐在椅子裡,淚眼婆娑地望着黑暗的遠方。
陰冷的夜風吹來,我冷得心兒都在顫抖:這是我由生以爲感受到的最大的恐懼,它滿滿地填充着我,使得我整個人都無法正常思考。
想着強大的魔王,想着爲了阻止封印術他會對小璦做的事情,我的精神就受盡折磨。
一件厚實的披風輕輕地落在我的肩上,我擡起頭來,淚眼朦朧中看到南風溫和的臉。
我扶着椅子站起身來,在夜風中瑟瑟發抖:“必須搶在魔王前找到她,必須!”
南風點頭,上前一步,他猶豫地擡起雙臂,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將處於崩潰邊沿的我摟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