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拿着,自己小心!”張老頭不露聲色地從他的包裡掏出一撮東西快速地塞進我的包裡,我還沒看清是什麼他就把我的包口拉上了。
“請問洗手間在哪裡?”張老頭問葉先生。
“哦,樓梯道右拐就有一間。”葉先生指了指。
張老頭抱歉地衝葉先生笑笑,離開客廳。
我和安琪兒坐進另一張長沙發裡,爲了給張老頭打掩護,我也顧不上徵求葉先生的意見就拿起搖控器把電視打開了,還故意將聲音調大了幾度。
“嘻嘻,我有看午間新聞的習慣,葉先生不介意吧?”我先斬後奏地衝葉先生笑笑。
“不介意,你隨意。”
葉先生答話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下廚房,確定葉太太和保姆在忙兒沒注意這邊,他挪了個位置靠近安琪兒。
“安琪兒,爹地帶你出……”話才說一半,看屋門方向的葉先生像是見鬼似的將後面的話吞回了腹中,他抿住嘴脣艱難地將目光轉移到電視新聞上。
我注意着葉先生的舉動,小心地瞄向屋門的方向,工人大叔不知何知站在門邊,一對黑眼睛正幽幽地盯着葉先生。
工人大叔和保姆阿姨都被鬼控制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這些鬼怪是從哪冒出來的?他們爲什麼要纏着葉家人不放?
恐懼感如潮水般傾注進我的心裡,我的身體也跟着發抖起來。
“月姐姐,媽咪不對勁,她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安琪兒揪着我的衣角,低聲道。
“我給你的東西呢?”我歪頭看安琪兒,可能怕同學笑話她老土,她將玉觀音藏到了衣裳下。
安琪兒擡手,隔着一層薄衣摸那玉觀音表示還戴着。
我伸手將那玉觀音拉出來,擺在衣裳外,囑咐她:“把它露在外面,它會保護你的!”
坐在旁邊位置的葉先生能聽到我們低語交談,看了下女兒脖子掛的玉觀音,又看了看我,恍然地點了下頭:“安琪兒乖,聽小月老師的話,戴在外面!”
安琪兒點頭。
就在這時,我們三人都被電視播放的一則新聞吸引。
“……今天凌晨四點,一名保潔人員在城南的酒吧街巷子裡發現了一具女屍,死者臉部被滅得面目全非,心臟被殘忍掏走,其死狀慘烈。警方從附近掉落的提包裡找到了與死者相關的證件,經過覈實,死者二十三歲,姓名騰曉雲……”
啪-
才聽到這裡,葉先生擱在沙發手上的手猛的一抖,將我方纔擱在那兒的搖控器給碰掉了。
我看向葉先生,他整張臉因爲恐慌而扭曲成一團,面色蒼白如紙,嘴脣哆嗦得厲害,隱約中我聽到他在喃喃重複着‘曉雲死了?曉雲死了?’
“是秘書姐姐?她的心被人掏了?”
安琪兒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當意識到那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後呀地驚叫一聲,把臉埋進我的懷裡,不敢再看電視。
騰曉雲?!
我印象裡只見過她一次,那是難得的一家團聚,大週末的那個小秘書還捧着一份文件跑來別墅要葉總籤。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看起來大不了我幾歲,高挑身材特別好,笑起來甜甜的說話帶娃娃音。
葉太太對女秘書的到訪表示不滿,說這小秘書真不知好歹,大週末的還跑來打擾。葉先生說是會影響到生意的合同,沒辦法讓太太見諒。葉太太后來也沒說什麼,但後面就沒真再高興起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