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肖燼嚴快速上了頂樓當他走向葉幕所在的病房前時心跳竟然抑制不住的加快恐懼如同潮水一他媽的撞擊着胸腔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麼從開車來醫院的路上他就有種極度不好的預感好像要吞噬他的整個世界
洗威強正好從病房裡走出來看見肖燼嚴面色沉重的朝這邊走來時快速迎了上去他不知道肖燼嚴爲什麼會臨時改變主意救出那個男人只是從今晚肖燼嚴的一切反常可以知道如果那個男人死了肖燼嚴的世界怕是也會出現巨大裂痕就好像當年那個男人跳崖之後一樣
“燼哥”洗威強叫了一聲
“人呢怎麼樣了”肖燼嚴停住腳焦急的問道他不敢立刻進入那個房間他必須醞釀好心理這樣纔不會立刻瘋掉
“沒有生命危險”洗威強如實彙報道當看到肖燼嚴鬆了一口氣時又繼續道:“就是精神...受了點....一點點的刺激不願意接受治療...”
“你說什麼”肖燼嚴猛的攥住洗威強的手手勁之大令同樣練過武的洗威強都疼的以爲手骨要裂了“他精神怎麼會受刺激怎麼可能”
話一說完肖燼嚴這才意識到自己將葉幕送給了伏倫那個以虐人爲樂的暴君在整個東南亞都殘忍出名而當初自己也是在知道他被送去會經受什麼纔會一怒之下將他送給伏倫
都是他的錯
懷着一顆顫抖的心臟肖燼嚴走進了病房突然映入眼的畫面令他呼吸一窒身體瞬間墜luo極度深淵寒意從腳底泛起迅速席捲全身
葉幕蜷縮在牀上雙手握拳一隻放在胸口一隻被嘴死死的咬着嘴脣已經被咬破血跡順着嘴角流下頭髮凌亂眼簾微睜臉色十分蒼白身體劇烈的顫抖着類似鞭痕的血跡映紅了全身的衣料可以看出身上已經沒有完整皮膚了而衣服顯然是後穿上的因爲沒有一絲破損但只是隔着衣服就能知道這具身體受過重創如果細細看到裡面顯然更爲嚴重
全身都在尖銳的抽痛着望着牀上滿身傷痕的葉幕肖燼嚴突然有哭的衝動那是他的幕幕啊那是他耗盡一生精力所愛的人啊
他什麼都沒有做錯卻遭受了生不如死的折磨他只是一直想活着而已簡簡單單的活着初見他時他可以明朗純淨的微笑但此刻他卻被口口聲聲說愛他的男人毀了一切
他絕望了多少次又堅強了多少次他已經承受了太多太多爲什麼自己要這麼殘忍的對他
見來人是肖燼嚴病房內的醫生便都主動站在一旁爲肖燼嚴讓出了一條道
肖燼嚴走向牀邊從未覺得腳步沉重到如此地步連呼吸都在不知不覺中屏住
“幕幕....”
安靜的病房內肖燼嚴輕柔的一聲飄出充滿柔情亦充滿悔恨和痛苦
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葉幕恍恍惚惚的擡眸但當視線焦距在肖燼嚴的臉上時葉幕突然睜大眼睛恐懼瞬間達到極點
“啊”
尖銳的叫聲瞬間充滿病房葉幕望着眼前這張臉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於是發了瘋一樣的嘶叫起來一聲比一聲高銳撕心裂肺而雙手拼命的揮打着身體迅速的後縮
“不要啊”
葉幕驚悚的叫聲令肖燼嚴彷彿置身在一冰寒之地全身冰涼感覺不到一絲溫度只有心口的劇痛還在一點點的加深
眼眶酸澀到疼痛肖燼嚴伸手撫向葉幕不斷道:“沒事了沒事了.....”
望着伸向自己的手葉幕彷彿看到自己被這雙手抽筋扒皮於是更加驚恐身體突然從牀上起來毫無預兆的跪在了肖燼嚴的眼前瘋狂的用力的磕着頭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什麼都聽你的求求你不要再把我送人 我求你求你求你....”葉幕每說一句話頭便重重的叩擊着牀在極致的絕望中一點點的接近崩潰
肖燼嚴徹底傻掉了手僵停在半空中望着此刻已經精神失常的葉幕眼角終於模糊了起來
“不會我什麼都不會做”肖燼嚴解釋着心幾乎要滴出血來
在肖燼嚴手碰到葉幕的一瞬間葉幕突然嘶叫一聲身體大幅度後退轟隆一聲從牀的另一邊摔了下去
肖燼嚴一慌迅速繞過牀走向葉幕還未從摔痛中回神的葉幕突然看到肖燼嚴走向自己大腦裡一根線突然崩斷
“啊救命救命”葉幕聲嘶力竭的尖叫着在肖燼嚴痛苦的目光下突然快速向牀底爬去當身體全部躲進牀底那灰暗的空間下時葉幕抱着身體依舊顫抖着自言自語只是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不敢了...放了我吧..救命...誰來救救我....求求你...救命...”
肖燼嚴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的一推牀牀底蜷縮的葉幕便暴露了出來當強烈的光線再次打在葉幕臉上時葉幕繼續尖叫起來只是聲音已經幾近嘶啞他望着牀底那灰暗的空間只覺得那裡纔是最安全的地方於是一邊尖叫一邊再次向牀底爬去只是這次身體被肖燼嚴突然抱住
“幕幕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求求你別在折磨我了”肖燼嚴緊緊的抱着葉幕臉緊貼在葉幕的頭髮上心已經痛到極致他怕自己會比葉幕先一步崩潰掉
“肖總您快放開他”一位醫生終於忍不住了焦急道:“您這樣只會逼他瘋掉的”
醫生的話音剛落肖燼嚴突然感覺懷裡的人沒了動靜連忙低頭心裡猛的一驚
葉幕已經暈了
“快快將他送往急救室”一個醫生大聲道
空氣中飄着令人窒痛的氣息望着被擡走的葉幕肖燼嚴只覺得自己剝奪了所有力氣整個精神世界都被挖空了一樣
這麼多年來他嗜血狠辣爲達目的殘害的人數不勝數他可以運用自己的勢力將任何人逼入絕境他狂妄自大無往不利從來不信所謂的因果循環所以肆無忌憚的猖狂着
但現在他才知道一報還一報命運輪迴欠下的終究是要還的如今他的報應來了以這種慘烈至極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