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紅塵百丈囚色癆

戒刀頭陀目送阮玉嬌離去的背影,不知不覺也來到山門外面。

這時天邊已露出魚肚色,遠處的山巒勾出暗黑的輪廓。

阮玉嬌的背影看上去嫋娜輕盈,可是卻顯得十分的孤單,使人感到她好像無依無靠,可憐得很。

戒刀頭陀輕輕嘆息一聲,忖道:“貧僧這一撤手不管她的事,從此音信悄然,此生大概是不復再見了。”

他眼中現出悲憫之色,對於一個如此嬌媚聰慧的女孩子,眼見她在百丈紅塵之中.打滾掙扎,實是惻然動心。

丈許外的黑暗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戒刀頭陀,你何故竟爲此女嘆息,莫非禪心不堅,已被她的狐媚姿容所動?”

戒刀頭陀轉眼望去,但見一個瘦小個子走過來,此人蓬頭垢面,衣衫不整,形容甚是狠瑣,正是那個把阮玉嬌盯得上大無路人地無門的鬼影子。

他面上泛着嘲笑的神色,一直來到戒刀頭陀面前。

這時兩人相距雖近,卻都沒有戒備或蓄勢的樣子。

戒刀頭陀道:“婁施主沉寂了三十載之久,突然重現江湖。方知傳聞婁施主身故的消息,並不確實。”

鬼影子道:“頭陀是笑我一別三十年之後,再見面時還是那副德性麼?”

戒刀頭陀笑一笑道:”貧僧可沒有這樣想法,婁施主愛用什麼面目與世人相見,都無關重要。何況佛門本來就不珍惜這副皮囊,這一點婁施主自然曉得。”

鬼影子道:“說到咱們在世上這副皮囊之言,兄弟可就禁不住想起了阮王嬌,她竟然使頭陀喝然嘆息,可見得這副皮羹美醜,大有區別。雖然有如頭陀,亦難例外。”

戒刀頭陀道:“婁施主似是很希望貧槽承認關心阮玉嬌,是不是這樣?”

鬼影子道:“假如兄弟能親耳聽到頭陀自行承認很關心一個美女,這當然是一宗大大的秘聞奇事了。”

戒刀頭陀道:“貧僧很可能親口承認,若是承認了,婁施主怎生打算?”

鬼影子道:“兄弟沒有打算怎樣,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兄弟對阮玉嬌並無加害之意。”

這時天色漸明,寺內已有人聲響動。

戒刀頭陀雙眉一聳,流露出一股攝人的威嚴,道:“還說對她沒有加害之意?哼,哼,她受迫不過;只好回到林元福那兒,這等後果,你豈能不知?”

鬼影子眼中閃動着疑懼的光芒道:“頭陀當真爲了此女而動了無名之火?”

戒刀頭陀道:“貧僧不必相瞞,的確有此可能。”

鬼影子聳聳肩道:“那麼兄弟最好少跟你說話,免得招惹麻煩。”

戒刀頭陀道:“等一等,你與貧僧講了不少話,難道不怕阮玉嬌趁機逃走?”

鬼影子道:“她不會逃走的,照她與頭陀你交談的話聽來,她一定已回去林元福之處。”

戒刀頭陀道:“婁施主把別人安危之事,說得很是輕鬆,假如你換作是阮玉嬌,只怕心中盡是訪謹恐懼之感。”

鬼影子道:“頭陀如是很關心她,何不立即馳援?以你的降魔神通,諒那林元福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戒刀頭陀舉手摸摸面上的疤痕,搖頭道:“貧僧已不能在江湖上露面。”

鬼影子訝道:“這都是什麼緣故?”

戒刀頭陀搖搖頭,表示不願說出內情。鬼影子便不追問,卻道:“如果頭陀佛駕不便親出,不妨派個人前往,好歹也稍增阮玉嬌的聲勢。”

戒刀頭陀的目光突然變得十分銳利,並且又涌現那侵人的威嚴。他冷冷問道:“婁施主何以突然變得很關心阮玉僑?”

鬼影子道:“假如阮玉嬌遇害,兄弟今後必難有安寧之日。是以不得不關心她。”

戒刀頭陀尋思一下,才道:“婁施主若是不想日後有麻煩,何不親自走一趟,暗中護持阮玉嬌的安全?”

鬼影子聳肩而笑,大有欣悅之意,道:“好,頭陀既有此令,兄弟自當凜遵。”

他話聲未歇,人已出去了兩三丈之遠,當真是捷如鬼遞。

戒刀頭陀提高聲音道:“婁施主請等一下。”

可是鬼影子人如其號,一晃眼間,又去了六七丈,叫也叫不回來,戒刀頭陀跺跺腳,自個兒皺起眉頭。

後面響起一陣步聲,接着傳來惠可大師聲音道:“師弟,那個人就是鬼影子婁東原麼?”

戒刀頭陀回身合十施禮道:“是的,正是鬼影子婁東原。”

惠可大師發出嗟訝之聲道:“此人真是名不虛傳,身法之快,想來已是天下無雙的了。

無怪三十年前的武林之中,曾經有人拿他的外號和名字立誓了。”

戒刀頭陀點點頭,神色之間,微有悶悶不樂之意。

惠可大師關心地問道:“師弟有什麼心事麼?”

戒刀頭陀道:“小弟自從爲朱一濤施主出過力,返屋寺中之後,總是有點兒與往昔感到不同。本來以爲這只是心情受到刺激影響,過幾日就能復原,如今方知這個想法完全錯了。

是以心下甚是不安。”

惠可大師平靜地道:“原來如此,以師弟的看法,這等現象因何而生“戒刀頭陀道:“不瞞師兄說,只怕小弟的禪心,已受了阮玉嬌美貌魅力侵襲,以致紛擾難安。”

惠可大師點點頭,聲音仍然平靜如常,又道:“那麼師弟打算如何自處?”

戒刀頭陀道:“小弟準備閉關,以苦行克降心魔。”

惠可大師立刻追問道:“師弟敢是認爲此舉必可奏功麼?”

戒刀頭陀略感茫然道:“小弟不知道,但想宋當可奏功。”

惠可大師毫不思索,便道:“師弟還記得愚兄上一回道心受制之事嗎?”

戒刀頭陀道:“小弟當然記得。”

惠可大師馬上問道:“那麼師弟你爲何不勸愚兄閉關苦修?”

戒刀頭陀突然大悟,面上泛現歡喜之色,躬身道:”多蒙師兄當頭棒喝,指點迷津。”

惠可大師欣然道:“師弟定須如此,方能拿得起放得下。你有一身降魔神通,與其閉關自苦,不如徑人地獄,普度衆生。”

戒刀頭陀點點頭道:“師兄說得是。”

他摸摸面上疤痕,又欣然一笑道:“這個刀疤,在小弟來說,並非不可掩飾的記號,但必要之時,小弟還可善予利用,把一些作爲推到朱施主頭,上。”

這一對師兄弟並肩回大殿,輕鬆的步伐,顯露出他們都已除去雲臀,靈臺中了無掛礙,惠可大師自然料想不到他這番話,使一位佛門高手出世之舉,將江湖上造成何等巨大的影響。

且說阮玉嬌返回京師時,天色已經大亮。

她既已決定回到林元福之處,頓時不必畏懼鬼影子婁東原的跟蹤,一路放心而行,卻不曾見到鬼影子婁東原出現。

不久,她回到那座宅院內,推開房門,只見林元福坐在窗下,神態悠然自得。

林元福深深一笑道:“阮三小姐膽敢回來,莫非你給我的地址屬實,只不過我不巧沒碰見喬雙玉姑娘而已。”

阮玉嬌明知他嘲諷自己,卻不能不忍氣吞聲道:“地址不假,但我家大姊目前不在,我已曉得,卻沒有告訴林兄。”

林元福道:“你迴轉來爲的便是告訴兄弟這句話?”

阮玉嬌輕輕嘆口氣道:“當然不是啦!”

林元福問道:“你所說的另一個地址,相信也是真的吧?兄弟歇一會兒就出發,三小姐意下如何?”

阮玉嬌無可奈何地道:“林兄省點兒氣力吧,我家大姊不在那邊。”

林元福道:“這就奇了,我若是白走一趟,豈不正合你意?何以反而自行說破,阻我前往?”

阮玉嬌長眉微微羹蹩,看起來極盡楚楚可憐之態,令人頓生不忍之意。

林元福不但毫無伶借之意,反而縱聲大笑,笑聲中透出十分得意之情。

阮玉嬌實在不敢得罪他,因爲這個百邪派的高手,還不致使她感到如此害怕。可是那個有如附骨之疽的鬼影子婁東原,卻已使她膽寒,十分畏懼。

她一聲也不敢輕哼,讓林元福得意地笑個夠。

林元福笑了一陣,才道:“好了,你現在已曉得兄弟的手段,想來不敢再玩什麼花樣。

如若你再耍花招,我便令婁東原一輩子跟定了你。”

阮玉嬌大吃一驚,忙道:“林兄你想怎樣,即管賜告。只要我做得到,無不遵命就是。”

林元福道:“既然你與喬雙玉,對我來說乃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局勢,那麼我還是堅持原意,先瞧過喬雙玉,方行決定要你們當中哪一個。”

阮玉嬌攤一攤雙手,低聲下氣地道:“老實說我委實不知喬大姊的下落。”

林元福不悅道:“你想騙誰?”

阮玉嬌柔聲道:“真的,我的確不知道她的下落。”

林元福砰一聲一掌拍在桌上,怒道:“胡說,你焉有不知她下落之理?”

阮玉嬌實在怕他一怒之下,命那鬼影子一輩子跟着她、這個苦頭,那真是說之不盡,難以形容。

故此她能表現出多麼卑恭馴順,都表現出來,用最柔順的語調說道:“妾身到現在哪裡還敢瞞騙林爺呢,事實上我真的不曉得喬大姊藏匿在什麼地方,只不知林爺爲何不信?”

林元福擺出大爺的派頭,粗聲大氣地道:“老爺怎能置信?你是喬雙玉最得力的手下,假如有緊急之事,你不去報告她麼?”

阮玉嬌只差沒有跪下而已,她恭聲道:“這是因爲喬大姊心心念念,只在朱一濤的身上。她當日命我自人江湖,全力對付朱一濤,別的天大之事也不必理會,亦無須與她聯絡。

只要一旦殺死了朱一濤,她自會知道而現身見面。”

林元福初時連連搖頭,但聽完之後,尋思了片刻,纔有點兒回心轉意道:“也許你沒騙我,據我所知,喬雙玉被朱一濤天南地北的追殺了多年,老早就是驚弓之鳥,她當然須得提防你會泄露她的行藏。”

阮玉嬌陪笑道:“林爺料事如神,喬大姊正是這等意思。”

林元福問道:“既然喬雙玉行蹤如此秘密,我豈不是沒有見她的希望了?”

阮玉嬌道:“別人也許永無希望,但林爺高絕一代,神通廣大,未必不能見到喬大姊。”

林元福道:“得啦,你別拍馬屁,我連皮帶骨有幾斤重,自己曉得。”

他停歇一下,又問道:“我意思是在你口中,永遠不可能獲知喬雙玉的下落,是也不是?”

阮玉嬌可憐兮兮地點頭,應道:“是的。”

林元福道:“那麼我得從你身上獲取補償,你可還記得這房間中那一對男女麼?”

阮玉嬌點點頭,泛起媚笑道:“妾身當然記得,他們真不要臉。”

林元福也露出一抹邪笑道:“別說得那麼嚴重,現在他們已移到內間去了,我還給他們服過藥物,使他們不但興奮如狂,並且還能久戰不疲。”

他停歇一下,又邪笑道:“我打算邀你作陪,一同參觀他們的表演。”

如果換了別的女子,聽了林元福這話,自然羞不可抑。又假如換了別的淫娃蕩婦,定是欣然答應。這麼一來,對男人可能發生反作用,使他爲之興趣索然,但太怕羞了,變同樣會使男人感麻煩。

阮玉嬌乃是幻府出身的高手,在這等時分,卻能表現得恰好處好。

她咬着紅脣,笑了一笑,卻搖搖頭,表示不要進去參觀。

林元福壘持道:“不行,你若是敢違我意,你曉得有什麼後果?”

阮玉嬌輕輕道:“假如我聽你的話,陪你看過了,你可放了我?”

林元福道:“你陪我觀看過秘戲之後,放你之舉,只是遲早問題。”

若是往時,阮玉嬌根本可以毫不考慮就隨他進去,哪怕對方有進一步的要求,她亦不放在心上。

要知她出身幻府,講究的是如何媚蠱男人,使對方心神受制,爲了獲取勝利,她們飽受訓海,不必珍惜肉體,必要時還須主動利用肉體。

因此大凡幻府出身之人,對貞操一事,全然不放在心上,雖然阮玉嬌一直保持處子之身,但那只是因爲她還未碰到必須獻出肉體方能制勝克敵之事,所以她就這樣地拖了幾年。

然而自從朱一濤拔了頭籌之後,她心理上突然起了劇烈的變化。平時還不覺得,現在面臨須得獻出肉體的情勢時,她突然想起了朱一濤,並且想到應當爲朱一濤保全貞節,除非她已放棄了朱一濤。

這個念頭在她心中只是一閃而過,卻已足以使她趕緊籌思避免受辱之計。

她甜甜一笑道:“你說得好輕鬆,只不知遲到什麼時候,早到什麼時候?”

林元福道:“你先把衣裳脫掉,咱們慢慢談判不遲。”

阮玉嬌吃吃笑道:“這話很有意思,我脫去衣裳並無不可,但首先你做個榜樣。”

林元福道:“使得,不過我脫一件,你也脫一件,咱們兩不吃虧才行。”

阮玉嬌頷首道:“好,你先脫。”

林元福說做就做,一下子脫了上衣。

阮玉嬌遵守合約,也脫下了外面的羅衣。

到了林元福光了上身,露出一塊塊鱗甲時,阮玉嬌上身亦變成一絲不掛,可是她的細皮白肉,以至高聳豐滿雙峰,卻與林元福的粗黑截然有別。

林元福縱聲大笑道:“有趣得緊。”

他開始動手脫去其他的衣物,於是阮玉嬌也和他一樣,羅裙乍卸,露出修長渾圓的大腿。

林元福再一個動作,便變成赤裸了。

這時阮玉嬌發出蕩人心脾嬌笑之聲,道:“把內外褲都丟給我。”

林元福訝道:“爲什麼?”

說時,卻如言而做,把褲子丟給她。

阮五嬌又道:“你背轉身子,等我咳嗽一聲,方可回頭。”

林元福感到她這等花樣,更增情趣刺激,於是迴轉身子,一面說道:“你千萬不要光着身子跑出去,哈!哈!”

他突然感到不安,迅即回頭一望,只見阮玉嬌已經穿上他的褲子,上身已披回一件外衣,不過還沒有時間扣好,所以雙峰盡露,春色撩人。

林元福瞪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阮玉嬌冷冷道:“你猜猜看?”

話聲未歇,突然欺身撲到,指拂掌印,攻擊林元福要害。

林元福大吃一驚,迅疾閃開,卻已出了一頭大汗。剛纔的慾念色心,已經不知到哪兒去了。

原來他凜然震駭之故,正是由於他徹底的赤身**,所以阮玉嬌能夠把他身上的鱗甲,瞧得一清二楚。

他本是天生異稟,長出一身鱗甲,修練之後,目下堅逾精鋼,不畏刀劍利器,更不畏拳掌劈擊。

可是池全身的鱗甲,並不是密密麻麻地鋪滿,只是稀稀落落,在脈穴要害部位,幾乎都有那麼一兩片鱗甲保護着。

不過以他的一身武功來說,身上的鱗甲雖然長得不密,空隙尚佔肉體的大部分,但他一則蓋上衣服。二則輔以武功,就算是一流高手,也很難傷得了他。此所以他在百邪派中,突然崛起,凌駕於所有的人物之上。

但現在他衣服元全剝掉,則哪一處沒有鱗甲保護,阮玉嬌已瞧得分明。尤其是她又從丁天厚口中,得知他肚臍上那片鱗甲.乃是要害,不但柔軟無力,而且一揭就開,可致他於非命。

還有一點也是他極難化解的,便是以他目下這等赤身醜態,縱然打算逃走,亦十分困難。他好說歹說也是一個知名人物,如果赤**身體在街上逃命,後面追逐的竟是個女子,傳揚開去,自然是一輩子消滅不掉的笑柄。

目前林元福當然還未落敗,可是阮玉嬌可不是等閒人物,若論真正武功,林元福實是毫無勝算,故此林元福的震驚,真是出自衷心,滿身冷汗淋漓。

阮玉嬌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但雙手忽掌忽指,惡毒如蛇,快逾閃電,向林元福全身要害攻去。

看不見房內情形之人,聽到這一連串蕩人心魄的嬌笑之聲,一定誤以爲房內正進行着歡樂的遊戲,萬萬想不到那是阮玉嬌乃是掩飾她勾魂奪魄的勾當的笑聲。

房間內的地方有限,林元福也自全力抵禦時,可就感到不好施展屢屢遇險。

他低吼一聲,左手一招“雲橫秦嶺”,迫住了阮玉嬌,右手掌力唬一聲,厚厚的棉帝掃得飛起。接着人隨掌走,掠出院中。

阮玉嬌施展幻府身法,如影隨形般追了出去。

他們出得院落,形勢大變。原來在那條長廊上,突然出現一個人,正是那蓬首垢面的鬼影子婁東原。

阮玉嬌一愣,耳聽林元福縱聲大笑道:“婁兄,這一朵有刺的玫瑰,兄弟實是有着力不從心之感。”

婁東原不但看見林元福赤身露體的醜態,亦看見阮玉嬌敞開的前胸那對挺突雪白的雙峰。

他那張狠瑣的面上,毫無表情;道:“元福兄這副樣子打算往哪兒去?”

林元福道:“委兄,別說笑,你及時趕回,實在太好了.兄弟須得騰出身子穿回衣服。”

阮玉嬌恨聲道:“鬼影子,你若是遲一點兒回來,姑娘準叫姓林的大大出乖露醜。”

鬼影子婁東原瞧也不瞧阮玉嬌,向林元福淡淡說道:“元福兄向來算無遺策,一定還有一套衣服已準備好,只不知放在哪兒,待婁某去取來給你蔽體。”

林元福道:“這事不敢相煩,婁兄只須替我阻擋阮玉嬌一下就行啦。”

婁東原道:“元福兄敢是貴人事忙,竟忘記了咱們的合約之中,並沒有替你出手阻擋住任何人這一條?”

林元福登時現出狼狽之色道:“好吧,婁兄拿了衣服來也是一樣。”

鬼影子婁東原道:“婁某就算拿了衣服,但在這等情勢之下,元福兄如何有時間穿着?”

阮玉嬌聽到此處,心中恍然大悟,敢情婁東原並不是林元福可以隨意支使之人,大概是在某一種情況之下,鬼影子婁東原被迫與林元福定約,須得替他跟蹤敵人,卻無須出手或是做其他的事。

她膽氣頓時大壯,但仍不肯魯莽動手,吃吃笑道:“是呀,林兄若是在我攻擊之下,尚能抽空穿上衣服的話,我阮玉嬌第一個心服口服。”

鬼影子婁東原仍然不理睬阮玉嬌,甚至瞧都不瞧她一眼,說道:“元福兄還要我去拿衣服麼?”

林元福怒哼一聲,突然閃電般躍起數尺,拳似流墾,呼呼兩聲,向阮玉嬌連環攻去。

阮玉嬌施展出幻府絕藝,身形宛如飛花落絮般同搖不定,卻從敵人強勁絕倫的拳中閃人去,掌拍指拂,施以反擊。

她深知林元福大力無窮,拳重如山,是以不敢正面紂拆。好在對方這等強猛打法,她所學的一身幻府絕藝,最有把握對付。是以她在表面上好像狠忌憚林元福鋒銳凌厲之勢,其實卻舉重著輕,以巧制力。

林元福眨眼間一連攻了十六八拳,但卻無一拳能把阮玉嬌迫開三尺以外的,心下大是焦躁。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那就是在他一身所學之中,只有這麼一套拳法乃是完整沒有破綻的。這是因爲他身有堅甲,護住了許多重要部位,故此他其他的招式手法,都特地留下了破綻,好讓對方攻人,卻趁對方碰上他的堅甲不能得逞而驚詫之時,凌厲反擊獲勝。

這等手法在平日有衣服遮蔽,對方無法則度他身上堅甲的位置時,方可使用。目下他全身赤裸,在朝陽之下,纖毫畢現,若是施展平日手法/讓阮玉嬌有機會攻人的諸,她可看得見他身上鱗甲之間的縫隙,突然以尖利的爪甲或是指掌之力滑向縫隙之間,此時林元福非死即傷,決難幸兔。

因此林元福現在所表現的武功,比之平日簡直差了一大截。其中關鍵,正是由於他**之故。

阮主嬌身加蝶舞蜂飛,纖纖雙手分花拂柳,忽拂忽拍。林元福突然慘叫一聲,身形踉蹌後退。

他人高腳長,三兩步就退到了牆角。

阮玉嬌雖是得手獲勝,可是這刻卻無法乘勝追擊。因爲林元福退到牆角,背後和左右兩方,都是牆壁。阮玉嬌只能從正面攻人。但在林元福未能力盡傷重不支以前,她想從正面攻人,談何容易。

阮玉嬌站在距林元福三兩尺遠之處,但見這個高大的男人,赤裸的身體上,出現血跡。

原來在林元福左胸上,兩塊鱗甲之間,冒出鮮血,大概傷得不輕,故此血流得很多,把他前身染了一大片。

阮玉嬌對這等血淋淋的景象,全然無動於衷,連眼皮也不眨一下,笑吟吟地注視着敵手。

林元福道:“你的計策手段,我都很佩服,目下我傷勢不輕,就算覓地靜療,也須三五個月方能復元。”

阮玉嬌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沒有興趣聽。”

林元福恍然道:“好,兄弟說一些你感興趣的話,咱們談談朱一濤之事如何?”

阮玉嬌哼了一聲道:“朱一濤的事情,我亦不是件件都感興趣的。”

林元福道:“當然,當然,只有他的去向下落,或者可以使阮姑娘聽一聽。”

阮玉嬌點點頭道:“你說來聽聽。”

林元福道:“你先讓我穿上衣服如何?”

阮玉嬌道:“假如你屍橫就地,那時候身上有沒有衣服,也都是一樣了。”

林元福聽了這話,曉得她有殺死自己之意,心中大是凜懼,忖道:“幻府這一派的人,果然很不好惹。”

不過他又深知目前的情勢,阮玉嬌因是硬功欠佳,故此無法從正面攻人,故此他還不必過度害怕。

他尋思一下,才道:“假如兄弟指點一處地方,讓姑娘找到了朱一濤。便該如何?”

阮玉嬌道:“我便釋放了你。可是在事實上,你將使這等條件無法談得攏。”

林元福訝道:“姑娘這話怎說?”

阮玉嬌道:“因爲我無法確知你的話是真是假,勢必要求你給予保證。但你又付不出任何保證,所以我們談不攏,已是十分明顯之事。”

林元福點頭道:“姑娘說得有理,不過咱們不妨想想辦法。”

阮五嬌道:“沒有什麼辦法好想了,就算婁前輩答應幫我的忙,我也不能接受。”

在廊上躺椅悠閒地看熱鬧的鬼影子婁東原,聽到他們扯上了他,當即插口道:“你們兩位的事情,別把我給扯進去。”

阮玉嬌道:“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婁東原道:“我倒是要問一間阮姑娘了,何以你不能接受我的幫忙?”

阮玉嬌道:“婁前輩的跟蹤之術,誠然是古今無雙的絕藝,但林元福只要穿上衣服,我就斷斷難以取勝了,所以假如你老幫忙,事後把他的所在告訴我,可是其時他已穿上了衣服,我已失去了優勢,找上他也沒用啦!”

婁林二人聽了,纔算明白她的意思。

阮玉嬌又侃侃道:“但除了婁前輩相助之外,林兄唯一的保證,便是束手就縛,等我去瞧過朱一濤之後,纔回來放人,這等條件林兄勢難接受,所以我認爲我們無法談攏。”

林元福沉吟一下,才道:“阮姑娘自然亦知道無法從正面擊敗兄弟這一點,假如咱們一直僵持下去,這等情況甚不雅觀,對姑娘也沒有什麼好處。”

阮玉嬌保持着一觸即發的姿勢,所以騰不出手鱉理上衣,任得前胸**,高聳雪白的**,極是惹人注目。

她微微一笑道:“我們耗上三兩天再說,林兄的傷勢可能漸漸惡化。”

林元福道:“兄弟只流了一點兒血,可能耗下去會痊好也說不定。”

阮玉嬌搖頭道:“我瞧不大容易,假如林兄有好轉的跡象,我便出手硬攻。”

林元福道:“姑娘縱有硬攻之心,無奈你所修習的武功,全然不合適硬攻。”

阮玉嬌笑一笑道:“我若是赤手空拳,自然不易硬攻,但若是使用長槍大戟,形勢頓時改觀,林兄萬萬不要過於自恃纔好。”

林元福道:“阮姑娘說得是,然而你必須牢牢盯住兄弟,如何有機會去取長槍大戟?”

阮玉嬌道:“我不會拜託別人做麼?”

林元福道:”你這等想法便錯了,此地除了婁兄之外,別無他人。你拜託什麼人幫你的忙?”

阮玉嬌道:“婁前輩不肯幫你,自然就肯幫我。”

林元福道:“不一定吧,你何不問問婁兄?”

阮玉嬌果然問道:“婁前輩,林兄的話對不對?”

鬼影子婁東原道:“婁某向來行事乖僻,很多正常合理的事,故意不肯去做。”

阮玉嬌道:“這意思等如說不肯幫我的忙了,是也不是?”

婁東原道:“正是。”

林元福發出得意的笑聲,阮玉嬌嗅叱一聲,揮掌攻拍,但林元福一拳直擊出來,凌厲的拳力把阮玉嬌迫回至原地。

阮玉嬌攻去的一掌,固然未盡全力;而林元福還她的一拳,亦不過是卻敵之意,並無更進一步的打算,可以說是雙方作試探性的一記攻守而已。

不過這麼一來,林元福已顯示他尚有防守之力,也就是說還可以對耗下他嘿嘿冷笑兩聲道;“阮姑娘,咱們何不談談條件。兄弟深知婁兄的爲人行事,他決計不會幫忙你。”

阮玉嬌靈機一動,格格笑道:“不,你說錯了。”

婁不原這個旁觀者卻不禁訝道:“他哪一點說錯了?”

阮玉嬌道:“婁前輩你雖是不肯幫忙任何人,但想來一定不拒絕交易。假如有滿意的代價的話,你老怎麼說呢?”

婁東原怔一下道:“若是代價令我滿意,或者有得商量。”

林元福面色大變道:“婁兄不可聽她花言巧語,除非她願意獻出肉體,方可證明她的誠意。”

婁東原道:“元福兄說得很有道理。”

阮玉嬌向林元福瞪眼道:“你以爲我絕對不會獻出肉體麼?”

林元福道:“若是僅僅爲了殺死兄弟,你不至於做出這等極端偏激之事。”

阮玉嬌道:“你我今日結下仇怨,日後你將是我的一大禍患,我爲了長遠之計,今日不惜代價把你誅除,不足爲奇。”

婁東原接口道:“得啦,這個問題不須相爭,阮姑娘的肉體,雖是宇內無雙,但凡男人見了,無不食指大功。可是婁某已是老朽之人,對於這等風流之事,已經戒之己久,實在值不得多談了。”

林元福登時面現喜色道:“婁兄若是肯做一筆交易,兄弟向你老哥買一身衣服,只不知婁兄要什麼代價?”

鬼影子婁東原欣然道:“這倒是好主意,婁某目下有兩種物事可賣,一是長槍一把,一是男人衣服一套,價高者得之。”

林元福忙道:“婁兄這樣做法公平之至,兄弟以一萬兩現銀,購買一套衣服如何?”

婁東原道:“一萬兩的數目夠我花一輩子啦,不過待我問問阮姑娘,也許她買槍之價,更高於林兄亦未可知,阮姑娘,你出多少銀子?”

阮玉嬌目前但求能夠殺死林元福,消餌後患,哪怕再多的銀子,亦在所不計。”

她應聲道:“我出一萬五千兩。”

鬼影子婁東原歡聲道:“哈,一萬五千兩,我可以買田地置產業啦!”

林元福道:“婁兄別忙,兄弟出二萬兩如何?”

婁東原咋舌道:“二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只買一套衣服?這話有點兒不大可靠吧?”

林元福道:“這個價錢誠然貴了一點兒,可是兄弟的生命和麪子,自然值得此價。”

阮玉嬌冷冷道:“我出三萬兩。”

婁東原大吃一驚,問道:“阮姑娘你說多少?三萬兩嗎?”

阮玉嬌道:“正是。”

婁東原道:“這個價錢太高了,教人感到難以置信。”

林元福接口道:“是呀,只怕她出的高價,到時付不出來。”

阮玉嬌道:“婁前輩信不信我的話?”

婁東原道:“不是不信,而是這一大筆錢財,將會惹來許多麻煩。”

林元福忙道:“對,對,你賒欠不還的話,婁兄空自在帳面上有這麼一筆大則,其實一無所獲。”

婁東原道:“我倒是不怕人家賴帳,我敢誇口說天下間再也沒有一個要債的人比我強的了。誰敢賴帳不還,我非活活把他追死不可。”

他這話一點兒沒有吹牛,林元福一聽,這個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連忙道:“婁兄說得是,天下還有誰敢賴你的帳?”

阮玉嬌道:“若是如此,婁前輩快拿一把長槍或長矛給我。”

婁東原道:“我得考慮一下,要的錢太多了,回頭你支使你的朋友找我麻煩,我不知罩得住罩不住?”

林元福道:“婁兄若是把衣服賣給我,包管代代平安,全無後患。”

阮玉嬌道:“婁前輩是何等人物,誰敢找你麻煩?”

鬼影子婁東原道:“宇宙萬物都有生克,這叫做一物降一物,我婁某人也不是全無所懼的。”

彬元福乘機扇動道:“對呀,只有兄弟送上的銀子,乾乾淨淨,不會有任何問題。”

鬼影子婁東原搖晃着尖窄如蛇的頭,鼠眼中射出貪婪的光芒,舔脣道:“你的銀子在哪裡?”

林元福道:”就在口袋裡。”

婁東原聲明道:“我要現錢交易,不作興賒欠的。”

林元福忙道:“當然,當然,你一百個放心。”

婁東原道:“我一點兒也不放心.因爲我瞧不見你身上有口袋呀?”

林元福心中泛起被戲弄的疑懼,自然他身上不會有口袋,因爲他根本就赤身**,寸縷全無,何來口袋?

他趕快說道:“在我的衣服口袋裡有的是銀票,婁兄不必多所顧慮。”

婁東原道:“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要買回你的衣服。”

阮玉嬌發出一陣笑聲道:“婁前輩別聽他胡說,他藏放銀票的口袋,是在內衣上,而這件內衣,目下就在我身上。”

林元福登時又急又怒,厲聲道:“就算在你身上,但那還是我的財物,你豈可霸佔?”

阮玉嬌微微而笑,看來媚豔動人之極,尤其是她上半身雪自的**外露,下半身一條短褲,渾圓修長的大膽,一望無遺。

她道:“你的財物不許別人霸佔,這是王法,你剛纔打算向我施以強暴。卻有違王法。

既然你不守法,我爲何與你講什麼王法道理?再說我殺死你之後,你的東西我自然可以處置,對不對?”

林元福啞口無言,婁東原贊成道:“對,對極了。”

阮玉嬌道:“婁前輩快快拿兵器來,等我收拾了這個妖孽,我們再說不遲。”

婁東原從躺椅上起來,林元福心頭大急,叫道:“婁兄,咱們並非是陌路人,你如何助她對付我?”

婁東原轉頭瞧他,直到這時,他才第一次露出嚴肅凌厲的神色,大有威勢,不似向來狠瑣。

他冷冷道:“婁某人沒有親自動手取你性命,已經很夠人情味了,還想我幫助你。哼,真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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