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炻肆戾走後很長一段時間,吳夢溪都是一個人坐在涼亭上,輕吹起的風,偶爾會帶起一陣清爽的涼意,卻無法平靜下她內心中的焦急和燥熱。
當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時,吳夢溪扭頭視線中頓時出現了一團模糊的視線。她連忙開口試探的問道:“是誰?”
迴應她的是一片沉默,半響後,纔想起一陣輕靈的笑聲,格外的刺耳。
“藍玫!”她想,現在這個時候,除了她,沒人能帶給她這種被冰冷包裹的感覺。
藍玫慢慢的走上了涼亭,嘴角含着一抹冷豔的笑意,打探着眼前猶如驚弓之鳥般的吳夢溪,淡笑道:“看來,他們說你看不見的事情是真的,還真可憐呢!”
吳夢溪聞着她那聲幸災樂禍的聲音,頓時惱怒了起來,雙手緊緊的相握,卻還是盡力的控制下了自己的怒氣,沉聲問道:“你想怎樣?”
“你很聰明,面對我的出面變得格外的敏感,只是,你依舊沒有我聰明,因爲我一開始就只是針對你,那些所謂的傷患是菩提在意的,而不是我。”藍玫徑自在桌子旁坐下,手中把玩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是那種剛好可以隱藏在袖中的小刀。
她看着吳夢溪,那眼神,就好像是她是她手中把玩的一個小動物般,只要她想,便可以在這個小動物,充滿恐懼的當下,瞬間殺死她。
她沉默了半響後,纔開口問,“你說了嗎?是我將你弄昏送給了菩提?”說這話時,她握住刀的指間,用力的握住,呈現出了骨骼的白。
“沒有。”吳夢溪徑自開口。才知道她從一開始的目的是針對着她,此刻,竟然還有了一絲安心的感覺。至少,再也不會有人因爲她而死了。
“很好。”藍玫輕輕點頭,握在她手中的那把刀突然筆直的朝着吳夢溪胸口飛了過去,紅色的血液頓時四泄,吳夢溪的脣邊,頓時露出了一絲冷豔的笑。
她想,每次她都輸給了藍玫,這次,應該可以贏了吧,如果她當真死了,那麼,宸軒他們一定會找出真兇,揭開藍玫的真面目,而那個人,也會看到,這樣,便足夠了。
吳夢溪吃痛的倒在地上,紅色的血液徐徐的從她傷口流下,片刻的功夫,便流了一小淌。還沒等藍玫詢問出吳夢溪爲何笑時,傳出突然急促的跑過來兩個丫鬟。她用手狠狠的壓了一下刀,接着,起身飛躍離開。
當丫鬟們趕到之時,吳夢溪早已經暈死了過去,地上的那片血跡,紅豔的刺眼,讓人心慌且不敢注目。
“怎……怎麼會,這樣的!”一夜丫鬟見狀嚇的臉色蒼白,而另一個丫鬟早已嚇的跌倒在地。
“啊!”的一聲慘烈的尖叫,在兩位丫鬟的同時出聲後,顯得震動山河般,讓遊走在庭院不遠處來往的僕人驚恐。
“快……快去叫王爺過來。”嚇得比較輕的丫鬟連忙開口衝眼前陸續走過來的人羣吩咐道,跟着腳一軟,也跌落在地上。
還沒有走過來的人員,雖然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情況,但是,見已經走過去的人,逐一露出了恐慌之色,頓時便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連忙拔腿便朝着遠處跑去。
此時,炻肆戾正吩咐好所有的士兵逐一守護在傷患的病房門口,而他自己,則走向了藥濁岦房屋的方向,想要去了解一下情況。
他纔剛走到屋外,未關上的房門侵入他的視線,身後的那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包括屋內,此時醒來的藥濁岦和坐在茶几桌前的宸軒和唐雨晴。
“王爺,不好了,位處東邊的涼亭那裡出事了!”一位男僕急急忙忙跑過來喘息的說道。
炻肆戾和唐雨晴同時被震撼住了,因爲他們都是剛從那裡過來,自然知道現在唯一被留在那裡的人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而且還看不清楚的吳夢溪。
炻肆戾一把抓住了來人焦急的問道:“快點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面部上的眉峰高高的揚起,冷清的流光閃爍着兇狠的冷意,臉色陰鬱的沉下來,張着薄脣大聲的吼叫着,“快說。”
那位男僕見炻肆戾滿臉黑幕恐怖的摸樣,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我不知道,我還沒有來得及去看,不過確實是出事了,有幾個嚇傻的人叫奴才來通知你。”
炻肆戾連忙放一把將他丟開,接着拔腿便跑了起來。
屋內的藥濁岦看光了整個過程,連忙不解的開口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炻肆戾露出這麼可怕的臉色呢?”
宸軒同樣疑惑的與他對視一眼。
此時,一直處於震撼階段,未開口的唐雨晴,徑自的開口說了一句:“吳夢溪好像就在涼亭中。”
藥濁岦原本拿在手中的茶杯,頓時丟在地上
,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直徑的撞進,所有人的心中深處。除了此時房間內,暈迷不醒的冷月影外。
“快走。”
藥濁岦與宸軒對視一眼,連忙焦急的拔腿便衝出了屋外。唐雨晴也緊跟其後。
待炻肆戾焦急的趕到之時,涼亭內早已陸續的圍着許多的人,個個面上都露出了驚嚇的神色。擔憂感突然轉變成了無盡的恐怖,第一次這個的深刻,包裹着他的全身,他有些無力的拔開了眼前圍觀的人羣,視線中頓時侵入了吳夢溪躺在血跡中,蒼白的畫面。冷意頓時由心底傳遍全身,炻肆戾的眼中,浮現了不敢相信。
他快速的走到了吳夢溪身邊,抱起了倒在血泊中的她,觸感的真實,立即讓他清楚的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
“都給我滾。”他頓時放聲怒吼。
旁邊圍觀着的人羣,頓時如受驚的鳥雀一般,一鬨而散。
藍玫與一同前來的丫鬟站在涼亭的另一邊,心中一半怒,一半喜。喜的是,炻肆戾的反應讓她明白,吳夢溪應該是死了。怒的是,她的死竟然能夠造就一向冷清示人的炻肆戾,發出那麼大的怒吼聲,可足見她在他心中的重要。
其實,她從一開始便知道,吳夢溪對他的重要是在吳夢溪剛住進二王爺府邸時。每個夜裡,炻肆戾都會坐在頂樓的最上層,觀望着那邊的景象。明明知道什麼都能看不到,卻還是不間隔的上去觀望,偶爾會憤怒,偶爾會沉默,表情轉變不停,她知道,這些都是因爲住在王府內的吳夢溪,所以,那時開始,她便是她首擋其次要殺掉的人。
等待了這麼久,終於她還是完成了殺掉她的願望。
藍玫突然放聲大笑道:“哈哈。”臉上滿是猙獰,嚇到了一旁跟隨她的丫鬟。
“福晉?”她小心翼翼的開口,不太明白藍玫爲何要笑,更加不太明白,藍玫爲何會露出那樣可怕的表情。
藍玫聞言收聲,頓時明白,自己並不是一個人,連忙開口道:“有什麼事情嗎?”
丫鬟搖頭,不知道應該從和說起,連忙伸手指向了遠處的涼亭,問道:“福晉還要不要出看看,聽說那邊出事了?”
藍玫搖頭道:“算了,不去了,你看那邊的人不是都回來了麼,你還是陪我繼續回去休息吧。”
丫鬟點頭,伸手扶着藍玫往回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