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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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就算有目擊者,也未必看得清楚。但綁匪如果不是把孩子藏在附近,就要轉移孩子,那要有車才方便,而車很可能就停在 這條小路上或大路路口,按理說從大路到網吧的這段小路邊沒有房子,不應該有車停,如果有車停在這裡的話會比較打眼,當然綁匪也可能是把車停在網吧以後的路。看到孩子出來就開車跟了上去。我們可以問問這裡的人上週五晚上有什麼車停在這裡沒有,是不是平時沒出現過的車,車牌號是多少,司機長什麼樣,再把附近有車的人查一下。”“可以試試,但即使綁匪的車被人見過,一般人能記得車型就很不錯了,恐怕沒有誰記得司機的長相和車牌號,難度相當大,看我們運氣了。”曲貴雲笑道:“而且車牌號說不定也是假的。”“很可能,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不然怎麼破案。”

曲貴雲道:“綁匪讓鍾圖良父親到史家坡送錢,你覺得綁匪會不會是史家坡那邊的人,孩子會不會被藏在史家坡。”“不排除,那附近的居民我們還得再查,看有沒有人這幾天有可疑舉動,有沒有人突然像個暴發戶。”“呵呵,萬一是別人中了五百萬呢。如果綁匪真是那裡的人,又這麼急於花錢,就太不高明瞭,我感覺這案子不會這麼簡單。”“一切都有可能,我們現在只能猜測。不過人總有犯錯誤的時候,有時想得很周到,有時卻會在不經意間犯一些低級錯誤,所以很多很聰明的罪犯最終還是被抓了,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走,進去,看裡面問得怎樣。”

裡面沒有什麼進展,張漢成親自問老闆道:“週五晚上有沒有人跟這孩子差不多時間走的?”郭懷義說他當時沒注意。張漢成又問衆人:“你們想想上週五有沒有陌生人來過網吧?”“陌生人?”霍剛並不是第一次去這家網吧,他在上週三晚上還去了一次。“近段時間有沒有可疑的人來過網吧?”“可疑的人?” 郭懷義和胡玉舒尋思了半天,也沒想出誰可疑。玩客們也說不上來。“常客中有沒有人近期有可疑表現呢?”這個問題同樣沒有結果。不過聽到這句問話,在坐的玩客無不心驚,這種麻煩事可別牽扯到自己身上。

張漢成對此有心理準備,可能問不出什麼東西。網吧這種地方,誰都可以去,有經常玩的熟客,也有隻去過一次的生人,有本地人,有外地人,除非來人有特殊情況,不然老闆一般不會注意這麼多,對他來說,有錢賺就行了,平時又沒發生什麼事哪會去想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呢。霍剛雖然是近期纔去的,而且只去過三次,又是外地人,但他沒表現出任何可疑的舉動,根本沒引起老闆注意,總不能說近期去的外地人都可疑吧。如果要論常客中誰可疑,這些人尤其是老闆就更不敢亂說了,就算懷疑誰,沒憑沒據,怎能亂指,這是綁架案,非同小可。

曲貴雲問道:“上週五晚上有沒有可疑的人逗留在網吧外?”沒人注意到。霍剛當時所處的位置很隱蔽,在網吧門口是看不到他的。“這條小路和這一段的大路邊上有沒有停過什麼車?”又是好一陣沉默,後來有個叫吳鐵的開口說他上週五晚上經過這條路時看見一輛車停在小路邊。曲貴雲忙問他記不記得是什麼車型,什麼顏色,可惜他記不起來了,他也沒看見司機。“你是什麼時候看見這車的?”“我晚上九點四十到的家,看見這車的時間應該在九點半左右。”“平時晚上這段路有沒有車停?”“一般沒什麼車停。”曲貴雲讓他去指一下停車的位置,他帶着曲貴雲和張漢成去指了大概的位置,吳鐵說車是朝大路方向停的。張漢成和曲貴雲仔細觀察了這一帶,要是能發現不該有的痕跡或鍾圖良身上遺留下的什麼東西就好了,但是他們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現在是晚上,光線不好,他們決定明天再找一找。

儘管如此,曲貴雲還是感到有了些收穫,那輛車可能就是綁匪的車,如果是的話,從停車的方向上看,綁匪應該是把孩子轉移到其它地點去了。這附近肯定還有人看到過那輛車,他們還得做進一步調查,希望能找到有用線索,要是有人看到過那輛車的司機,就再好不過了。

張漢成讓玩客們走了,但是記下了他們的住址和電話。曲貴雲帶着其他警員去走訪這幢樓的住戶,張漢成則在網吧外觀察來往的人車數量。曲貴雲那邊的調查有一點新的進展,二樓一對夫婦說上週五晚上他們回來時見過一輛車停在路邊,好像是輛紅色富康,車牌號當然沒注意,也不知是誰停那裡的,他們回來的時間大概是九點四十多。曲貴雲問他們以前是否見過這輛車,他們說應該沒見過。曲貴雲問當晚包括近期有沒發現樓下或這條路上有可疑人員走動,他們說沒注意到。曲貴雲帶他們去指認停車地點,他們指的位置與吳鐵指的差不多,方向也一致。看來上週五晚上確實有輛車停在這裡。

因時間較晚了,打擾別人不太好,這幢樓沒走訪完,其他已調查的住戶未能提供線索。曲貴雲又帶着幾名警員在小路上到處走,看能否有新的發現。從網吧再往裡走三百米之內,停了四輛車,車牌號曲貴雲都記了下來。

一幫警察直守到十點半,才結束工作,很辛苦。張漢成數了數,從九點到十點半共有十三個人和三輛車經過這條小路,但其中有七個人和兩輛車是九點半之前經過的。也就是說在綁匪最有可能的作案時間九點半到十點半之間,只有六個人和一輛車經過,最長時有二十二分鐘無人經過。這確實對作案很有利。

當晚,兩名警員帶着電話錄音設備住進了鍾家,現在還不能確定孩子是否已遭不幸,也許綁匪還會打電話給鍾家,而且不排除繼續敲詐的可能性。鍾圖良的手機也被監控着,看綁匪會不會再用。張漢成非常希望能錄到綁匪的聲音,最好是能確定綁匪所處的方位。

第二天,張漢成分配了工作,兵分幾路展開調查。一組負責調查鍾家的情況,鍾天彬和江萍接受了詢問。

組長周杰問道:“鍾先生,你要明白,以你家的條件,可能會惹起不少人眼紅,我們懷疑綁匪可能對你們有一定了解,策劃這次綁架的還可能是你們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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