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先皇有言在先,林天蒼如今沒有任何把柄,蕭景墨也就無權收回他的護衛軍兵權,但蕭景墨也清楚,林天蒼即使手握護衛軍兵權,現如今還不敢直接策反。
南安國舉兵來犯,林天蒼若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策反,那軍心渙散,南安國勢必會輕易攻到寧安城,若因此亡了國,林天蒼還談何做上什麼皇帝之位?
這些道理,陌緩都明白。
她相信蕭景墨和林天蒼兩人,更是最清楚不過。
雖說,林天蒼對她也有救命之恩,但若真要她站隊,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站隊蕭景墨這一邊。
林天蒼的忠心耿耿,她之前從未懷疑過,因爲他就是個深藏不露的人,不論在誰面前,都是一副忠臣的模樣,並且對她的好更是毋庸置疑,這一點,陌緩是很感激的。
所以,她不清楚蕭景墨爲何死死認定爲,她是林天蒼派來安排在他身邊竊取情報的細作,因爲自始至終林天蒼都從未跟她說過這件事。
既然沒有,蕭景墨的污衊,她又如何能認?
七彩見陌緩一直沒說話,兩眼放空,處於失神狀態,忙喊了兩聲,“娘娘?娘娘?”
陌緩如夢初醒,回過神來,望着七彩問道,“七彩,你可知皇上要去多久?”
“暫時不知,不過至少也要一兩個月吧,就說帶領十萬精兵趕去邊境,也都要半月有餘呢。”
陌緩的腦中頓時亂成一團,想到如今她跟蕭景墨兩人的冷戰關係,那蕭景墨若明天就帶領十萬精兵就走,這一去又是一兩個月,那加上這已未見的一個月,豈不是兩人三四個月都見不着了?
陌緩心如刀絞,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喘不過氣來,她心煩意亂地站起了身,揮了揮手往房間走去,“你下去吧,我想回房一個人靜靜。”
七彩急急叫住她,“可娘娘,待會就要到晚膳時間了。”
“不吃了。”
陌緩簡潔明瞭地扔下三個字,就回了房睡覺。
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好久,都難以入睡,反而越加心浮氣躁。
蕭景墨這一次御駕親征,必定凶多吉少,此時此刻,其實她應該放下所謂的自尊,主動去宣陽宮找他,可想起上次他諷刺她是妖怪,更笑她自作多情,陌緩就不想再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冷屁股。
一次的傷害已經夠深了,要是這一次還是像上次那樣的情況,那又何必去自找罪受?
可能是反反覆覆這樣安慰,她終於心裡好受了點,到了後半夜,便漸漸睡了過去。
夜幕深沉,外面星光璀璨,晚風習習。
蕭景墨悄無聲息推門而入,望着睡在牀榻上那張恬靜的臉龐,這一次,他沒有靠近,就這樣遠遠地看着。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透着濃濃的情緒,或許有綿綿的愛意,又或許是深深的無奈和痛心。
就這樣,他站了一個時辰,直到牀上的人兒夢囈了一聲,翻了個身,他才轉身開門離去。
好像,有風吹了過來。
聽見有人在說,等我回來。
v 第720章 心裡那甜蜜的粉紅色泡泡呀,都要忍不住溢出來了呢。
陌緩睡得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時慕冉那張放大版的俊臉映入眼簾,嚇得她驚慌地捂着被子,“你不是去B市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
“因爲太想你,捨不得把你一個人丟在家,所以連夜把通告趕完,一大早飛回來了。”
時慕冉摸了摸她毛絨絨的腦袋,笑得溫柔而寵溺,“剛纔做什麼夢了?”
陌緩驚住,“你怎麼知道我做夢了?”
“因爲你剛纔一直在說夢話。”
陌緩更加心驚,外加有點顫抖,“我說什麼了?”
“聲音太小了,沒聽清。”
陌緩:“……”
嚇了她一大跳!還以爲她說了什麼不能說的夢話。
時慕冉瞧見她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鼓溜溜轉着,像是在琢磨着什麼小算盤,再次溫柔地問,“剛纔做了什麼夢?”
陌緩總不能回答說,是我和你千年之前的風流韻事吧?
她含糊其辭哼哼了兩聲,“總之是美夢就對了。”
說完,她怕時慕冉再追問下去,趕緊逃之夭夭,跑去洗手間洗漱。
時慕冉勾脣笑着,實在不懂她做個夢怎麼也不好意思說,難不成……是那種夢?
時慕冉想到這裡,嘴角上揚,露出腹黑的笑容。
看來,今晚需要好好犒勞一下她。
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往外走去,陌緩知道時慕冉出房間做早餐去了,她望着鏡子中滿面愁容的自己,嘆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妖怪了,是千年一遇的上古神物,可這話說出去誰又信,千年之前的時慕冉明知她是隻蝴蝶,仍然會嘲諷她是妖怪,更何況千年之後,已經完全是現代思想的時慕冉,他若知道真相,又會如何看待她?
再者,說起上古神物一事,也實在費解。
她從頭到尾就發現自己可以變身,還不是那種來去自如的變身,除此之外,別說什麼神力了,就連點法術都沒有?這簡直就是個坑啊。
好歹人家打遊戲還能有點裝備吧,她這完全就是空手上陣,什麼都沒有,還一路艱險重重,想想就是一肚子氣。
陌緩憋着一肚子火洗漱完畢,就聞見陣陣香味,不由自主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往廚房走去。
時慕冉將牛奶和雞蛋麪包端上了桌,擡眼見她換好了衣服出來,說道,“今晚準備一下,給我一起去個地方。”
“去哪?”
“唐晚的生日宴,她跟我打了招呼,要我特地帶你一起去。”
“這不好吧?”
陌緩蹙了蹙眉,有點顧慮,“我們不好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吧。”
時慕冉輕聲笑了,“沒事,唐晚生日宴是私人場合,沒有邀請媒體到場,都是一些業內人士,你不用想那麼多。”
“但我們一起出場,難保他們不會揣測什麼。”
時慕冉聽完沉下了臉,瞪眼望着她,語氣霸道,不容反駁,“他們怎麼想是他們的事,難不成就因爲他們怎麼想,我就不能帶你一起出去了?再說,若他們敢亂說一個字,就是與我時慕冉爲敵。這點後果,他們還是會考慮的。”
陌緩頓時無言以對,但心裡卻因爲這話,舒坦很多。
哈哈哈,心裡那甜蜜的粉紅色泡泡呀,都要忍不住溢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