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今天的一舉一動,再次無情的詮釋了她的背叛之後,他再也無法忽視內心那股被背叛的憤怒和疼痛,彷彿只有這樣傷到她,纔會覺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不是那麼愚蠢和可笑。
“難不成不是麼?”
蕭景墨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不是妖怪,你覺得你是什麼?正常人?”
陌緩死死攥着手心,眼中的晶瑩盛滿眼眶,她後退一步,傷心欲絕的望着他,眼淚落下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就笑了。
“沒錯,我就是個妖怪,還是個吃人血的妖怪。皇上最好以後都不要踏入這蝶汐宮,否則哪天我天性爆發,說不定就會把皇上吃了,所以,皇上最後離我遠遠的,越遠越好。”
陌緩說完這句話,抹了一把淚,死死咬着脣畔,不讓自己哭出聲。
趕緊走吧,趕緊離她遠遠的,別讓她看見他,就會心痛都無法自抑。
蕭景墨聽着她決絕的語氣,冷冷地笑出了聲,“好,你這蝶汐宮,朕還真不想來。”
說完這句話,蕭景墨就站起身,拂袖而去。
陌緩在他逐漸走遠的那一瞬間,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出聲,兩隻手緊緊放在胸口的位置,彷彿只有這樣,才能不讓心有那麼痛。
她實在不知道,她跟蕭景墨之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是應該是親密無間的愛人麼,什麼時候就成了勢不兩立的仇人。
總之,從那天以後,蕭景墨就真的沒有再踏進過蝶汐宮,也並沒有聽說有傳林淺秋去宣陽宮侍寢之類的,倒是偶爾會去雙慧宮中,陪林淺秋用晚膳。
除此之外,蕭景墨幾乎都在宣陽宮批閱奏摺,聽七彩所言,東盛國和南安國戰事很是吃緊,蕭景墨正是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這些事情,陌緩都只能讓自己儘量不要去關心。
連續着接下來一個月,她都沒有看到過蕭景墨,林淺秋自從那次之後,每日都會按時來請安,可能比起以前來說,林淺秋覺得自己現在更深得蕭景墨關心,每日都是眉飛色舞而來,滿面春風而去。
陌緩也不惱,就靜靜看着她表演。
轉眼,春去秋來,蝶汐宮裡的落葉隨着秋風落下,陌緩坐在梧桐樹下看着一本小言,心情倒還算愜意。
這時,七彩急急忙忙走了進來,站在旁邊支支吾吾了半天,似乎是有話要說。
陌緩擡眼,慢悠悠地問,“怎麼了?”
“奴婢聽宣陽宮的宮女們議論,皇上明日要帶領十萬精兵,御駕親征出發邊境了。”
陌緩一震,手中的書落在了地上,錯愕地問,“什麼?”
南安國的戰事竟然如此險峻了麼,都到了蕭景墨要御駕親征的地步?
“可皇上要是御駕親征了,這宮裡……”
“奴婢打聽到,皇上好像是要安王全權代替他處理國事。”
安王?
陌緩恍然想起,安王乃是蕭景墨的七弟,也是賢太妃的兒子。
陌緩怔住,“可安王纔不過十五六歲,並無任何經驗,皇上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