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四弟不是傻子,相反他處事不驚,足智多謀,聰明過人,擁有雄才大略。他會猜不到,是母妃三番五次想要他的命麼?”
太后一震,被蕭景寒這話點醒,霎時不穩地後退了一步。
半晌,她冷靜下來,冷笑着擺擺手,“不可能!如若他知道是哀家一直想要殺他,怎麼還會這麼雲淡風輕,早就向先皇狀告哀家了。”
“母妃覺得以四弟的隱忍力,要將這些事當作毫不知情,會很難麼?他心中一直念着母妃的養育之恩,以致於他一直在盡力忽視這些殘忍的事實。”蕭景寒沉聲說道。
“你又如何得知?”
太后諷刺一笑,冷聲開口,“你不是他,怎知他的想法?寒兒,你可千萬不能對敵人心慈手軟啊,若現在饒了他,定是養虎爲患,將來會後悔莫及啊。”
太后苦口婆心勸說着蕭景寒,眼底是狠厲的光芒,“他八歲那年,我派殺手去取他性命,若不是你突然帶兵去援助他,哪會讓他活到現在?又何須淪落到現在這般狠不下心來的地步?”
“是,當朕得知母妃想要殺掉他時,朕第一時間就想趕去救他,這麼多年過去,朕不後悔。”
蕭景寒依舊態度不變,讓太后是氣惱不已,但她沉下心,改變策略想要再次說服蕭景寒,“哀家懂你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可你們身在皇家,很多事情就註定身不由己。而且,他也是哀家一手帶大的孩子,哀家會忍心三番五次對他痛下殺手嗎?可是你畢竟纔是哀家的親骨肉啊,他不過是一個民間地位卑微的賤婢所生。哀家把他撫養成人,一直盡心照顧,不算委屈他,如今要取他的命,也實屬仁至義盡,迫不得已啊。”
蕭景寒緊蹙眉心,沉默不語。
太后以爲他有所動容,便趁熱打鐵說道,“而且,你也知他的實力,本就不容小覷,如今又深得民心,加上朝中還有黨派擁護,如果他日後有謀反之心,到時候一切就都遲了。”
蕭景寒似乎仍是不苟同,冷眼微擡,“母妃,你覺得如若四弟是真想要這個皇位,我會如此不費一兵一卒,就輕鬆得到?四弟的性格,如若真心想要一個東西,你覺得他會是這般置身事外的態度?朕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的性情朕多多少少有所瞭解。他不想要的東西,你送給他,他也不會要。但如果他真心想要一個東西,必定是想盡辦法得到手。”
太后沒想到蕭景寒如此冥頑不靈,深深嘆了口氣,面色沉重,“看來你是執迷不悟,非要留他性命了。”
“執迷不悟的是你,母妃。”
蕭景寒說道,“今日早朝,朕已經封他於凌王,賜宮外凌王府邸一座,並加黃金白銀各一萬兩,三百匹絲錦,奴僕一百人,良田萬畝。他現在已經搬去凌王府了。”
“你!”太后氣到無話可說,只能瞪眼望着蕭景寒。
蕭景寒語氣堅決,“這是他平定邊境,凱旋歸來應得的。除此之外,其餘的將軍士兵,朕一律都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