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緩言辭懇切,眼神很是真誠地看着時慕冉,眼裡的光芒閃亮得讓他有些移不開眼。
不過,她這樣說也確實能夠理解。
時慕冉皺了皺眉,沉吟着沒有說話。
“我們現在也算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知道這個忙對於你來說並不算困難。你就幫幫我。”
瞅見時慕冉有些鬆動,陌緩當然是趁熱打鐵,“行嗎?”
“這不就是你的一面之詞嗎?”
時慕冉忽然想到了什麼,毫不留情地開口,眼神滿是不屑和嘲諷,“我醉酒你說我們發生了關係,不也是你的一面之詞嗎?不過你聰明拍了照片當做證據,可現在呢,你說你失憶,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陌緩沒想到時慕冉居然又兜回了醉酒的那件事,說實話那件事她一直是心虛的,她也瞭解時慕冉心底始終有懷疑。
因爲那件事確實從頭到尾也都是她一個人篤定地說,他們就是發生了關係,並且還厚顏無恥地拍了照片作爲證據,威脅時慕冉讓她留下來。
陌緩一時啞口無言,她怔愣片刻纔回道,“那你是不是還是不願意幫我?哪怕我有照片,你也不會幫我了?”
其實自始至終這件事,陌緩從沒有想過拿照片再去威脅時慕冉,但此刻這個問題在時慕冉的耳朵裡,還是不可逆轉地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他揚脣冷笑,“你覺得呢?我們當初協議了的,並且是你主動提的,不希望我干涉你的事情,這沒錯吧?而且,”他話語一頓,接下來的話更加不留餘地,“我怎麼知道,這次我幫了你,下次你又會不會拿着這些照片,威脅要我娶你?”
陌緩覺得胸口頓時被狠狠戳了一下,有些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從心間傳來。
這種被人誤會的感覺,很不好受。
她聯想到她之前對時慕冉的所作所爲,說到底其實時慕冉何其無辜,不過是因爲她自己的自私,他就被迫要去接納她闖入他的生活。
陌緩沒再說話,默默地低頭說了一句對不起,轉身一步一步離開了籃球場。
時慕冉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麼,望着她離開,胸口憋了一股火卻仍然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他將球隨即往地上重重一扔,在它彈跳起來的一瞬間,接在手中迅速的空中旋轉,準確無誤的投進了一個三分球。
——
時慕冉打了兩個半小時左右的球,回別墅的時候大概是接近晚上十點鐘,譚姨做完晚飯就回家了,家裡漆黑一片,只有外面露天花園的燈,還泛着暖黃的光。
時慕冉換上拖鞋,第一時間看了眼二樓陌緩睡的那間房,房門緊閉沒有聲音,估計是睡下了。
他沒有多想,摘掉了口罩去餐廳倒了杯水喝,上樓準備洗漱睡覺,可腳步卻還是在經過陌緩房間的時候,無意識停了下來。
會不會還在生氣?
怎麼說,他的話好像確實說得有些過分了。
時慕冉這樣想着,腳下動作已經先一步打轉,往陌緩房間方向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