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陌緩在頭痛欲裂中醒來,緊蹙着眉心緩緩睜開眼,往下看了眼自己的身體,衣服還是昨天晚上的衣服,可外面的毛呢外套已經是溼透了,包包還斜挎在身上,手機也還在包包裡,不過已經沒電關機了。
終於是變回來了,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小心翼翼地擡起頭,身旁的時慕冉還在熟睡,他面對她,睡夢中依然睡得極其不踏實,五官還緊皺在一起。
想到昨晚那一幕幕,她忍不住動作緩慢而小心地伸出雙手,輕輕地擁抱了一下他,心裡同時輕聲說着,謝謝。
他似乎是有所察覺,擡手動了一下,陌緩嚇得連忙縮回了手,卻見他只是翻了一下身而已,仍舊在睡着。
她扭頭看了看牀頭的鐘表,是早上六點二十分了,擔心待會時慕冉的助理要是過來敲門叫他起牀,見到他們倆睡同一房間肯定會很麻煩,她連忙輕手輕腳地翻身起了牀,準備偷偷地先回自己房間裡再說。
“咚咚咚。”
剛悄悄地走兩步,敲門聲就已經響起,陌緩整個身體都爲之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慌失措,不是吧,這怎麼說來就來?
她果然運氣不要太好。
外面的敲門聲一直沒有停,很有節奏的響着,牀上的時慕冉漸漸被吵醒,但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頭痛地揉了揉眉心,迷迷糊糊地開口,“誰啊?”
陌緩嚇得直接就往洗手間裡躲,因爲鞋子還進了水腳底一滑差點還摔了一跤,幸好眼疾手快扶住了牆壁,快速地跑進了洗手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不管了,先找個地方躲一下再說。
“來了。”
外面的人很有耐心的敲着門,也終於成功的將時慕冉吵醒,他邊敲打着發痛的腦袋,邊穿起拖鞋走向門口去開門。
躲在洗手間裡的陌緩屏住着呼吸,耳朵貼在洗手間的門邊,專注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待會時慕冉要是進來洗生間,她該怎麼辦?要怎麼解釋她在他房間裡?要怎麼跟他說明她安然無恙回來的?
各種混亂的問題還在腦中想不到答案,陌緩聽見外面的門開了,隨即傳來的居然是時辰的聲音。
時辰擰着眉心看着依靠在門邊,浴袍半敞露出健壯的胸肌,身上帶着一股濃重酒味,頹廢而慵懶的時慕冉,冷聲問,“林陌緩呢?我剛在敲她房間門,一直沒人應。”
時慕冉望着輕輕就拉開的門,不解地皺眉,他昨晚忘記鎖門了嗎?
可當在見到站在他面前的時辰時,時慕冉意識一下子清醒了,也將這個問題拋擲了腦後,眼裡只剩下咄咄逼人的寒意,“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爲什麼昨晚讓我女朋友一個人回家?而且還是在她喝醉酒的情況下,你作爲一個老闆,就是這麼保障跟你一起出差的員工的安全?”
時辰不太懂時慕冉這一早上一肚子火氣從哪裡來,但是對於他所質問的問題,卻依舊是保持着冷靜的回答,“我昨晚有交代讓汪銘送她回去,是她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