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武城,博物院。
馬驍在程東樓的陪同下正在參觀博物院展廳。
程東樓知識淵博,可以把枯燥的文物講述的生動有趣,引人入勝。
他自從受聘成爲馬驍的顧問,這還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知識賺錢,因此做了精心的準備。
他需要讓新老闆感到花在他身上的錢,物有所值。
馬驍大多數情況都是傾聽,或者低頭看手機。沒有互動,甚至也不提問,似乎心不在焉。
“對不起,請稍等,我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馬驍匆匆離開展廳,走到外面的走廊。
程東樓並不懊喪,相反他心中還暗自竊喜,這是給他留下的好機會。
因爲和馬驍一起參觀的還有女神昭若。
看着馬驍離開,他一直沒有回頭,心臟狂跳不止。
難得和昭若單獨在一起,他想要表現自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能言善辯的他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忽然,昭若湊在他右耳邊輕聲問“馬公子不在,程博士就不接着講了嗎?”
女神雙手幾乎就要貼在他的後背,程東樓幾乎要暈倒。
程東樓不敢回頭,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我……絕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昭若撲哧一聲笑了“你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怎麼現在像個害羞的小男生。”
她繞到程東樓面前“博士先生剛纔的講解很精彩,讓我對宋朝的文物有了興趣,現在繼續爲我講解吧,我很愛聽。”
程東樓望着令人怦然心動的俏臉,激動地說“宋朝的文物豐富多彩,大小姐喜歡看哪一類的宋朝文物,我着重給你講。”
昭若微微一笑“我是女人嘛,當然喜歡宋朝女人的服裝、頭飾和化妝品,想看看女人們在一千多年前生活的樣子。”
程東樓想了想“……我們宋朝文物不少,但專屬女人的文物還真沒幾件……不過,三河市剛挖掘了宋朝同期的烏騅國都城,有大量的後宮嬪妃的文物……”
昭若眼前一亮,挽住他的手臂“太好了,那就麻煩博士帶我去看看吧。”
程東樓半邊身子都酥了。
他毫不猶豫地帶着昭若走到電梯口“那些文物還在整理歸類,沒有公開展出,我帶你去庫房參觀,你將是第一個參觀的非專業人士。”
昭若左腿向後移動半步,雙膝微微彎曲,做了一個下蹲禮“小女子榮幸之至。”
馬驍打完電話,走回展廳沒看見程東樓和昭若,遠處的保鏢用耳麥向他報告“程東樓和昭若乘坐電梯去地下室了。”
馬驍轉身向外走“讓他們繼續玩吧,現在回公司。”
剛纔古多邦的邦主親自給他打電話,明確告訴他,今晚就要實施突襲行動。
這可是頭等大事,馬驍哪有心思再裝文物愛好者。
坐進車裡,他心潮澎湃,預感自己即將迎來人生最重要的轉折。
回到位於經濟開發區內一家工廠的辦公室,手下人已經完成連接各埡城監控系統,大屏幕已在直播城區
內的動態。
屋內的五個人看到馬驍進來起立迎接。
只有地藏王仍坐在沙發上繼續喝酒。
沒辦法,誰叫他資歷最老,又是唯一抗衡林寒不敗的人,因此,就算他擺譜也沒人能說什麼。
馬驍當然也不介意,坐下後招呼手下人都坐下“我得到確切消息,各埡城今晚要變天,咱們抓緊時間討論應對方案。”
他的助理激動,沉聲說道“二太子治國安邦的日子終於到了,我建議明天就趕回去控制局面,搶先登基,不給對手留下可乘之機。”
馬驍微笑擺擺手“關鍵時刻要沉得住氣,我找藉口拖着不回各埡城,就是爲了撇清和晚上偷襲行動的關係。在大局未定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廠長點頭“二太子說得極是,各埡城內有幕僚長運籌帷幄,城外還有新軍坐鎮,古多邦想偷襲成功並不容易。”
馬驍自信地說“馬翼帶大部分新軍遠在千里之外,馬少又帶走一批人馬去偷襲古多邦首府,各埡城守備非常空虛,偷襲的成功機率其實很大了。”
他接着意味深長地補充道“幕僚長並不愚忠,爲了保住榮華富貴,他會識時務的。”
衆人都很納悶。
既然馬驍對偷襲很有把握,爲何又那麼謹慎地遠遠躲開,而不是選擇破釜沉舟一舉定乾坤?
晚九點,天毒國各埡城。
馬守夫的三夫人如約而至幕僚長的家。
她身着普通百姓服裝,長長的圍巾包裹着頭,只露出一雙眼睛。
傭人直接把她帶到後院的一處密室,幕僚長已提前在這裡等她。
“三夫人冒險來訪一定有緊急的事,不知道屬下有什麼地方可以效勞?”
幕僚長請她坐下,又親手爲她沖泡一杯咖啡。
三夫人摘下圍巾,疊好放在沙發扶手上,平靜地說“我聽說幕僚長中午遭到大太子的羞辱,心中感到不安,特意前來慰問。”
幕僚長心裡冷笑,這個女人太自作聰明瞭。
三夫人只想幫助親生兒子馬驍奪權,怎麼會爲了馬少前來安撫,肯定是奔着挑撥離間而來。
既然三夫人不說實話,幕僚長也沒打算先挑破這層窗戶紙。
他微微欠身“多謝三夫人的關心,屬下是家臣,少主無論怎麼對屬下都不爲過,我哪裡敢有別的想法?”
三夫人心裡暗罵幕僚長真是個老狐狸,裝傻充愣不上套。
看來,她如果不先挑明來意,幕僚長也不會鬆口。
三夫人沒時間再兜圈子,她已經知道馬驍今晚要和古多邦聯合偷襲各埡城,萬事俱備,唯一擔心的是幕僚長會破壞行動。
這次上門密訪,她就是要把幕僚長拉入馬驍陣營,至少讓他保持中立,別壞了好事。
三夫人喝了口咖啡“你有沒有想法不重要,馬少對你是不是有想法才重要。”
幕僚長佯裝不知“屬下不明白,三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三夫人直截了當地說“如果馬少得勢,我敢保證,你是第一個被做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