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荊崎走在羅家大院裡,他小心地在隱蔽的地方穿梭着,用精神力變出許多的紫紅色蝴蝶,這些蝴蝶在他身體周圍圍繞着,用來探測那些無處不在還能夠定時移動的傳送門。
他直直地向着一個地方走去,這是他判斷出來的地方,程霺焰很有可能暫時會在這個地方躲着,在羅家現在這樣的格局中,這個地方相對而言也暫時比較安全。
司荊崎慢慢地走近自己所猜想的那個地方,看着眼前的大門微微停頓了一下,手指剛剛觸摸到門上時,他的嘴角就勾起了笑容。
屬於程霺焰的氣息隨着空氣絲絲傳來,雖然極其微弱,一般人都不太可能發現,但是他就是感覺到了,她果然如他猜測的一樣,她真的暫時躲在這裡呢。
司荊崎微笑着站在門口,慢慢地向前走去,然後直直地穿過了大門,走進了房間裡面。
這裡單純地被稱呼爲“房間”有點不太確切,這裡是廚房,羅家最大的廚房,司荊崎迅速地掃視了一眼廚房內部的情況,下一秒敏捷地躍起,躍到了廚房的房樑上。
廚房頂端有着一根很粗很長的房樑,平時都是用來掛那些乾製的肉類的,偶爾也會有某些醃製的泡菜之類的放在上面,所以房樑上面的空間很寬敞,至少藏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
司荊崎毫無聲息地躍到房樑上,雖然光線不怎麼好,但是房樑的另一頭的確有一個人,那個人坐在那裡,背對着司荊崎低着頭不知道在弄着一些什麼,但是看那紅色繡着金色向日葵的長袍外套和那一頭長卷發就知道那個人是程霺焰!
司荊崎的臉上露出一種安心下來似地笑容,他慢慢地走近程霺焰,眼睛裡面暈染出無比溫柔的光澤,他悄無聲息地接近,越來越接近她,越來越接近,程霺焰卻完全沒有發現似地依舊低着頭在弄這些什麼,當他走到程霺焰身後的時候,目光微微一閃,看到程霺焰的左邊腋下冒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那個槍口直直地對準了他,下一秒金色和藍紫色的火焰飛速竄出,直直地向着司荊崎撲來。
司荊崎側身迅速地躲過這兩道火焰的攻擊,腳下就這麼靈活地一滑,閃身來到了程霺焰的面前,對着她露出極其愉快的笑容。
程霺焰此時一手抓着她那把沙漠之鷹玩具槍,一手抓着一隻滷雞腿,瞪着滿是戒備的眼睛看着司荊崎的笑臉,微微噘起的嘴上還正咬着一小塊雞肉。
司荊崎看着她臉上的表情瞬間笑出聲來,他也微微噘起嘴,露出撒嬌着的貓
咪的那種表情,看着程霺焰說。
“我可是怕你遇到危險急急忙忙地專門來找你的呢,你就這麼直接給我來了一槍?”司荊崎看着因爲打空而慢慢消失在空氣中的兩道火焰說,“你這麼防備我有點讓我傷心呢。”
“最需要防備的人就是你好不好?你果然偷偷潛入了羅家想要趁虛而入奪取咒語呢,剛剛纔在我的思維中轉了一圈,那個咒語差一點就被你全部得到了,再加上羅家好像還有很多你的‘手下’呢,上次一個叫蔻蔻的主院的女僕眼神古怪地對着我笑了很久,還有那個叫鈕釦的西院的女僕,還有那個叫週週的南院的,北院的你肯定也有——她們都不是站在你這邊的嗎?說是專門來找我什麼的,其實都是她們把我的行蹤彙報給你了吧。”程霺焰嚥下口中的雞肉,看着他說,“你說我需不需要防備你呢?”
“但是奪取咒語的事情我不是失敗了嘛,我在你手上都失敗過好幾次了。”司荊崎微笑着,“還有你剛纔所說的那些女僕的確是站在我這邊的,但是她們可沒有把你的行蹤彙報給我,我可是自己找到你的呢。”
“唉?那你怎麼找到我的?”程霺焰眯起眼睛有點不相信似地說,“我可是足夠小心了呢。”
“我當然有我的方法。”司荊崎的目光移到她手上的雞腿說,“憑藉我對你某些愛好的瞭解。”
程霺焰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雞腿,微微有些驚訝地張了張眼睛,眼神複雜奇特地看了司荊崎好一會兒,接着露出一種認命了的神情。
“好吧,我承認被你掐住某些弱點了,承認你對我的某些愛好的確很瞭解,還能很靈活地運用。”程霺焰說,“但是這樣我更加覺得需要你防備了。”
“霺焰,要相信你自己的實力嘛,在以前我們之間所有的交鋒中,爲了表示對你的尊敬我可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哦。”司荊崎繼續微笑着,“而且你現在那麼氣定神閒地繼續留在這裡,難道你敢說沒有再次打敗我保護住寶物的信心嗎?”
“我也在你手上失敗過好幾次了,其中一次都差點讓我完全挽回不了局面了,你說我還有沒有保護住寶物的信心呢?何況現在我們兩個離得那麼近。”程霺焰想起什麼似地嘆息了一下,“我不跑是因爲我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完全跑不了,以我現在這糟糕的身體狀態。”
“你很不舒服嗎?”司荊崎臉上的笑容瞬間被擔憂所取代,“你身上哪裡不舒服?”
“腦袋暈暈的,跑幾步就感覺到
好累。”程霺焰很坦白地說,“一定是一大清早就被吵醒和我到現在還沒吃飯的緣故,所以我就跑這裡來先吃點東西,吃完打算再換個地方補覺。”
司荊崎擔憂地皺着眉,伸出手貼上她的額頭,然後收回手,順便拿走了她手上的雞腿隨手放在某個泡菜罈子上了。
“你有點發燒,雞腿還是不要吃了。”司荊崎抓着她的手腕拉起心疼地盯着雞腿的程霺焰說,“把你的東西全拿上,我帶你離開這裡,先吃點退燒藥吧。”
聽了他的話,程霺焰覺得背上的寒毛瞬間倒豎起來,先是升騰出一種略顯異樣的感覺,但是迅速被戒備和危險的感覺掩蓋了下去。
“喂喂喂,紅蓮,你說這樣的話很奇怪好不好?我們現在是對手,是對手你明白嗎?更何況我手上還拿着寶物呢。”程霺焰僵直着身體說,“你這樣的行爲不就是誘騙小紅帽的大灰狼嗎?”
“我已經把寶物連同鑰匙還回去了,所以我也沒有必要再次全部拿回來。”司荊崎看着她說,“更何況最後的咒語還在你身邊呢,我把裝着寶物的盒子和鑰匙拿過來也沒有用啊。”
“你之前還想從我的思維裡面得到咒語呢,這樣的轉變我接受不了。”程霺焰說,“好吧我說實話好了,族長爺爺新鑄造的那把鎖出了點問題,那把鎖上的鑰匙是仿製品,被設定成只能在一定時間內打開那把鎖的那種——這種事情雖然很神奇但是我的確知道有這樣的魔法,那把鑰匙現在的確無論如何都打不開那把鎖了,我想真的鑰匙還在神使機關的那些人手上吧。”
“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現在需要吃退燒藥,寶物的事情之後再說。”司荊崎說,“而且我說了,我沒有必要再次把它們拿回來。”
“誰知道你又想出什麼新的計謀了,不行,你是那種完全不可以放鬆警惕的類型,在平時倒還好,在現在這樣的狀態下你突然那麼好心總讓我覺得有問題。”程霺焰懷疑地看着他,“你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吧?”
司荊崎眼神複雜地看着她,然後深深地嘆息。
“你的頭不疼了嗎?”司荊崎低低地嘆息般地問,“中了那麼多槍不可能那麼快就完全恢復了吧?”
“我的頭……唉?”程霺焰臉上的懷疑瞬間消失,像想起什麼似地微笑了起來,“你是在說我向別人隱瞞你是魔族的事情嗎?——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司荊崎擡眼看着她,臉上完完全全寫着的就是擔憂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