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程霺焰的話，程雪原先是有點驚訝似地微微睜了一下眼睛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感受到了程霺焰話語中所蘊藏的含義。
程雪原能夠理解程霺焰的話，程雪原也能夠理解司戩王這樣的心情，這種完全能夠感受到的理解心情不只是因爲他是能夠包容很多理解很多的程家人，而是因爲如果是他的話他也同樣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有一個可以殺死自己恨之入骨的人的機會怎麼可以放過，而且是一個能夠殺他兩次的機會，而這個他恨之入骨的人竟然還做出那麼多更加令人恨之入骨的事情，殺死他兩次還真是完全便宜他了。
如果有這樣的機會的話，程雪原也會好好把握，這樣的**的情緒在他的血液裡面慢慢地沸騰跳躍着，彷彿想要突破什麼直接衝出來。
但是程雪原心裡很清楚，他不能，他不能這麼做，他的身份註定他不能主動動手，而且相反地現在需要保護樂寰舟的生命安全，不能在讓他得到最後的審判之前死掉，同樣也是爲了不讓樂寰舟有機會趁機利用這一擊轉移到別人的身體裡。
如果程霺焰所說出的那些猜測都是正確的話。
接下來程雪原和程霺焰沒有繼續討論下去，他們只是微微沉默了一會，程霺焰因爲說話雞腿還沒有全部吃完，而酆楷聞和韶炎炎走了進來。
韶炎炎走在前面，酆楷聞很紳士地讓女士先進門，自己走在後面負責關門並且鎖門。
程雪原和程霺焰看到他們兩個進來，程雪原很禮貌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程霺焰則是很隨意地挪了挪，讓出位置給他們坐。
酆楷聞揮了揮手，示意程雪原不需要這麼客氣，然後也很隨意地走到他們所坐的沙發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程雪原很禮貌地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韶炎炎，自己拿了另一張椅子坐在了酆楷聞的身旁。
韶炎炎向程雪原感謝似
地點了點頭，也不客氣地直接坐下了，看着程霺焰拿着雞腿的手因爲剛纔的談話一直緊捏着雞腿弄得滿手是油，於是拿出紙巾幫她擦了擦。
而酆楷聞則看到程雪原摘下自己的僞裝後似乎鬆了一口氣似地也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他覺得自己總算能夠喘一口氣了，不過這也算程霺焰和韶炎炎第一次看到他的真面目。
這是一張充滿睿智味道的臉，不是特別的英俊，但是讓人看着很舒服，五官的線條很柔和，眼睛特別亮，那種亮光就像銀色的星河般充滿了耀眼和神秘的感覺，他的身上帶着一種讓人覺得忍不住想要親近的味道，但是眼角眉梢隱隱約約透出的凌厲使得這個長相的確像是一個科學家所應該擁有的臉。
酆楷聞的眼睛從程雪原和程霺焰的臉上掃過，然後微微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開口問。
“你們聊了點什麼啊？表情那麼嚴肅有點嚇人呢，我情願看你那邪氣詭異的笑容呢，程首領。”酆楷聞半開玩笑似地想要緩解一下現場的氣氛，現在這麼凝重的感覺可不是太好，所以看着程霺焰試圖逗她笑，“我的那個學生我可是不指望他會笑給我看了，但是程首領你至少要保持笑容啊，以前那些事情再怎麼糟糕也沒見你這樣過。”
程霺焰很勉強地勾了一下嘴角，這顯得她嘴角勾出來的這個笑容十分地怪異，完全不像是在笑的樣子，一點點開心的意味都沒有。
“那是因爲這件事情比以前的那些嚴重上很多，讓我完全笑不出來。”程霺焰說，“我希望我的那些猜測都是自己發瘋或者是太多疑了自己在嚇自己。”
接着程霺焰就把自己的那些分析和想法很仔細很詳細地再次敘述了一遍，在聽到這些分析猜測的時候韶炎炎的臉上倒是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而酆楷聞依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對程霺焰的分析猜測完全不意外似地。
酆楷聞這樣的表情
好像給了程霺焰一種什麼暗示似地，這使得她臉上的神色更加地嚴肅了，嘴角那絲勉強擠出的古怪笑容早就不知道拋到哪裡去了。
“不過我覺得這個希望很渺茫。”程霺焰看着酆楷聞，眼神和語調都很認真地開口問，“剛纔你在審訊室主動把我叫過去問我的意見，那可是隱藏着很深的含義的吧？”
酆楷聞淡淡地笑着，沒有說話，程霺焰也沒有打算留出讓任何人說話的時間，直接說了下去。
“我和你之間的合作關係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畢竟沒有擺到檯面上，不過擺不擺上來對我也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你當時很隨意地暴露除了我和莫大人的合作關係，我和他合作的事情基本就是一個秘密。”程霺焰看着酆楷聞說，“這不只是一個解釋而已吧，解釋和我和莫大人有可能存在的關係，這還是一個試探——你早就對在場的一些高層產生懷疑了！”
酆楷聞勾起嘴角笑，他伸出手揮了揮，示意程霺焰冷靜下來，然後解釋說。
“是的，我是有着這樣的意圖，但是你太高看我了，我一開始也完全不知道何沉御和成珺蝶夫婦是樂寰舟下的手，我也一直以爲是戾帝……”酆楷聞停頓了一會，微微嘆了一口氣，接着繼續恢復那淡淡的笑容，繼續說了下去，“在羅毘倚的用意方面我的確也產生了一些懷疑，表面上看上去他這麼做的確是很正確的事情，完全能夠擺脫掉樂寰舟這一派的舉動，但是我同樣覺得樂寰舟不可能察覺不到羅毘倚的這些舉動和想法的。”
酆楷聞再次微微嘆了一口氣，眉頭淡淡地皺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我就懷疑我們身邊這些沒有受到任何牽連的高層中隱藏着樂寰舟的人，我想用這個方法試探一下，刺激一下那個人。”酆楷聞淡淡地說，“我之所以選擇在那個地方說這件事情是因爲我懷疑那個人是神使機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