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霺焰帶着韶炎炎直接去了洛蒂的咖啡店，兩個人坐在吧檯上，雖然洛蒂出去進貨了不在店裡，但是負責看店的人程霺焰認識，是和木馭雲以及洛蒂住在一起的孤兒，咖啡店依舊很適合談話，點上一些小吃，再加兩杯飲料，就可以慢慢地開始正題了。
程霺焰和韶炎炎坐在一張桌子上，上校帶着紅茶藍莓坐在了她們後面的位置，這樣既能夠讓她們單獨談論事情，上校又能清楚地關注到程霺焰身邊的事情，紅茶和藍莓變成小女孩的樣子坐在上校的對面，嘰嘰喳喳地折騰着好脾氣且從來不會出聲呵斥反對她們的上校，這同樣也把程霺焰和韶炎炎說話時候的一部分聲音掩蓋下去了，讓她們不用太過注意說話時候的音量。
“好了，現在這裡很安全，也很適合談話。”韶炎炎先是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果汁說，“我用我的那些貓探測過了，周圍都沒有什麼我們必須防備的人，可以開始了嗎？”
“好，我們這就開始。”程霺焰用紙巾墊好雞腿，拿起來咬了一口說，“你知道一些關於戾帝的事情嗎？戾帝擁有一件非法性質的實驗室呢。”
“嗯……聽說過一些，好像聽說你家流瀾就是他的某個實驗品呢。”韶炎炎用手指拿了一塊雞塊咬了一口一邊慢慢地咀嚼一邊說，“我得到過一些消息，就是說你家流瀾是被製造出來的，說他是一件完美品的製造品，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是最完美的，每一個部位甚至每一個細胞都是被精心製造出來的。”
“……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是這樣的。”程霺焰嘆了一口氣，微微垂下頭承認說，“他的身體是被戾帝制造出來的。”
“我還得到過另外的一些消息，戾帝還把你們家流瀾身體上的一些部位替換掉了，換上了別人身上那些具有特殊力量和作用的部位。”韶炎炎繼續說下去，“比如眼睛，用的好像是司家的誰的眼睛吧。”
“是的，這件事情我知道，昨晚荊崎告訴我了。”程霺焰皺了一下眉，深吸一口氣繼續去咬雞腿，似乎想從自己最愛的食物上得到力量似地，“流瀾的兩隻眼睛都不是他自己的
，是戾帝挖出別人的眼睛後移植到他的眼睛上的。”
“據我所知童流瀾的身上不只是眼睛纔是這樣的，還有一些部位也是從別人身上移植過來的，具體是哪些部位我就不太清楚了。”韶炎炎吃完手中的雞塊，喝着飲料把嘴裡的油膩感沖刷下去，“反正受害者基本都是魔法世家聯盟裡面幾個在某些魔法上面有着可以奪取的特殊天賦的人，我們韶家、饒商裔家和一些家族因爲魔法的不可奪取性而倖免於難呢，這麼算來在這方面受害最嚴重的算是司家了，聽說司家的老五差點就直接死在戾帝的手術檯上了。”
“什麼？”程霺焰猛地擡起頭，驚訝地差點握不穩手中的雞腿，“你說的是司家的老五？”
“沒錯，司家的老五，也就是你的戀人司荊崎，那激進組織的元老紅蓮。當年他也就十三四歲樣子吧，被戾帝抓去想要奪取他身上的某種力量——具體什麼力量我不清楚，但是手術失敗了——之後的一些事情有很多種說法，事實是哪一種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最後是司戩王把他救回來的，他整整修養了三年才恢復的。”韶炎炎驚訝地擡起眼睛看她，“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
程霺焰搖了搖頭，張了張嘴竟然沒有說出話來，爲了表達自己的意思，於是她還是再次搖了搖頭。
“我還以爲你知道呢，原來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啊。”韶炎炎有些意外且好奇地說，“那麼紅蓮和童流瀾遇到的時候豈不是會有點糟糕，到時候你怎麼辦？夾在中間的你會維護哪一方呢？”
“他們已經遇到過了，還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程霺焰低低地說，“怪不得荊崎看着流瀾的眼神會那麼的……原來不只是因爲眼睛的原因，原來還有着這樣的原因。”
“唉？他們已經見過面了啊，竟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韶炎炎有些驚訝地說，“是我的話我可辦不到，雖然童流瀾自身沒有做錯什麼，但是面對一個擁有自己身上某些部位的人總是會……”
“是我的話也許回想着奪回自己身體的那個部位也說不定，但是流瀾他本身真的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那些受害者承受過的傷害流瀾也承受過，那些受害者所承受的恐懼流瀾也承受過，戾帝讓那些受害者所承受的痛楚流瀾也同樣承受過，戾帝挖出別人的眼睛移植到流瀾的眼眶裡，那麼流瀾也同樣承受了眼睛被挖出的恐懼和痛楚，他還要承擔着手術失敗所帶來的後遺症。”程霺焰深吸了一口氣說，“所以我不想讓他在受到什麼傷害了，流瀾現在的監護人是我，我會保護他，所以那些受害者都來找我吧，我願意擋在他的面前代替流瀾承擔這些。”
“你這樣完全是一個老媽纔有的心理嘛，你們家的紅蓮大概就是清楚你的這份堅持纔沒有對流瀾做什麼的吧。”韶炎炎看着她繼續問，“昨晚在那個飯店前面司戩王不是出現了嗎？你遇到他了沒有？你不是帶着童流瀾他們在那邊吃飯嗎？司戩王看到童流瀾也沒說什麼嗎？”
“我遇到他了，其實之前我被他們請進了包間裡面談了一會話——是的，是他們，司靜坊當時也在——談論了一些關於流瀾的事情。”程霺焰解釋着說，“他們說看在我的份上，他們不會繼續糾結於他是戾帝兒子的這個身份，也不會因爲一些另外的原因對他做出主動攻擊類的舉動——這些‘另外的原因’大概指的就是剛纔我們說的那些原因吧。”
“唉？他們對你還真是很不錯呢，是因爲你和紅蓮是情侶的原因嗎？還是還加上你救了何醒的原因嗎？——是的，我知道，司戩王、司靜坊和司荊崎是戾帝的弟弟何沉御的學生，饒商裔他也是何老師的學生呢。”韶炎炎邊吸着果汁邊說，“而且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萬一反對他們組織的人爲了威脅他們利用何老師家族的那些倖存者可就麻煩了。”
程霺焰點了點頭，皺着眉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把注意力轉回手中的雞腿上，重重地咬了一口之後再次開口。
“這些事情再說，我們先討論眼下的事情，這些事情我之後會好好解決的。”程霺焰擡起眼睛認真地看着韶炎炎說，“我想說的是我打算去尋找戾帝的那間實驗室。”
韶炎炎揚起眉毛，很感興趣地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