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啊,冥長歌,不是師兄我說你,早知如此,你又幹嘛逃婚呢?你幹嘛不同意呢?我師妹一下子死了,你不應該自由了嗎?”
“你看看你自己,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人家碧水樓摸不準和雲景皇室有什麼藕斷絲連,咱們風傲國窮的都揭不開鍋了,你幹嘛要找人去單挑。”
“你又不是不明白如今的局勢,還非要成天報仇報仇的。我告訴你。現在就你自己中的這個毒素,我可不知道你咋地咋地了,要是我找不到解藥,你就等死吧。”
說完,冥長歌的腦袋,還有上半身,就已經被鳳凌傲扎滿了一寸長的銀針。因爲光線照耀的原因,所以,每根銀針上面都閃着光,看着,就覺得恐怖。
“你看看,當初讓你把你的身軀貢獻出來讓我扎一紮,你死活他媽的不肯,現在,你個傢伙,我還不是想扎就扎,不過,冥長歌,你這毒素啊,還真的是厲害,哥哥這銀針可不是跟你吹,你看看,現在都黑成什麼樣子了。”
紮在冥長歌身上的銀針,幾乎都能看鬥那黑色的毒素順着銀針往外冒毒氣,而銀針的顏色,都能看到黑色逐漸的把銀色覆蓋住。
風凌傲慢條斯理的戴上手套,又把所有的銀針都拔了出來。盡數放到了旁邊的一個銀色的盆裡面,銀色的針因爲浸滿了毒素,一掉入銀盆,一股黑色的氣就直冒而起。
“嘖嘖嘖,這毒,冥長歌,這恐怕是柳憐楚早就爲你量身定做的吧,你看看,這都黑成什麼樣了,冥長歌,你幹嗎不一下子死掉,非得回來禍害我。”
“看這個樣子,我就知道,你就算死了,你的屍體恐怕都不會腐爛,就這個毒性,恐怕到時候就只能任你風乾了。”
調侃戲謔的語氣,故作輕鬆的氛圍,明明該引得笑聲連連,或者是鬥嘴聲音,但是,無論風凌傲怎麼在這裡嘲弄,或者是諷刺。
寂靜,始終都只是一片寂靜,風凌傲甚至都能聽見毒素載冥長歌身體裡面流動的聲音,那一點一點的侵蝕着冥長歌的心脈。
“啪嗒。”一滴晶瑩的液體就打在了冥長歌扎滿銀針的上半身。
“你說,你他媽還真的不是個東西,要死的時候都要來折磨老子,當初拜師的時候我怎麼就這麼不長眼跟你拜在了同一門下。”
“你他媽的,搶了老子的小師妹不說,你把她害死了老子屁都沒有放一個,現在,你倒好,在這牀上給我玩深沉,還讓老子在這裡給你掉眼淚。”
“冥長歌,你他媽真心狠。”
“你要死就在外面死就得了,爲什麼要跑回來,爲什麼一定要死在老子的地方,冥長歌,你給我起來。”
“你給老子起來。”風凌傲一把掀翻了那銀色的盆子,殿裡一片嘈雜。
風凌傲墨綠色的眼睛裡面,晶瑩的淚水格外的清晰,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洶涌澎湃的。
“別以爲你給老子睡着老子就不知道你的醜事了,被北漠楚荷捅了一個月,冥長歌,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他們就是個變態。”
“啪啪。”鳳凌傲揚起自己的手就在冥長歌的臉上扇了兩巴掌,那響聲,可是清脆無比,而冥長歌的臉上只是泛起了一片紅色。
鳳凌傲受傷的針,這次,鳳凌傲可是沒有留什麼情面,直接就紮了兩根在冥長歌的中指上,還磨嘰了兩下。
“唔……”冥長歌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雖然是因爲吃痛,兩條眉毛糾結在了一起。
“你還真是個賤骨頭,老子溫溫柔柔的理都不理會老子,現在,給你兩針,你一下子就知道睜眼了,冥長歌,戲弄老子好玩對不對?”
雖然是生氣,可是,冥長歌臉上有變化的時候,風凌傲的臉上,明顯多了一份喜色。
冥長歌的手,那可是鑽心的疼,這針法,冥長歌可是熟悉的不得了:“鳳凌傲,你要我死非得要把我扎死對不對?”
還沒有完完全全的睜開眼睛,冥長歌的怒罵聲就傳來了。
“扎死你,你覺得自己命挺貴重的是不是,滾蛋,你這條賤命,我纔不會大費工夫扎死你,我告訴你,我直接把你掛在外面被風吹死。”
“你一天不罵我你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鳳凌傲,你真是個瘋子。”冥長歌終於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了鳳凌傲,風凌傲臉上的淚花還沒有完全的乾涸,哭過的痕跡還能清晰的看見。
“撲哧。”冥長歌就笑了出來:“鳳凌傲,你竟然還哭了,你他媽的把我紮成了篩子,我都沒叫喚,你倒還在這裡哀嚎。”
“我這不是替你叫喚嗎?爲兄的知道你放不下你的狗屁面子,所以帶你叫喚兩聲,冥長歌,別不識好人心,在這裡狗咬呂洞賓。”
鳳凌傲一下子被冥長歌這麼說,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尷尬的,反而有幾分痞子之色,在這裡繼續調侃。
“我說,你這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來,給哥哥說說,在柳憐楚手底下都遭受了那些非人的折磨,讓哥哥好好樂呵樂呵。”
冥長歌:……
“去你媽的,鳳凌傲,你還真不管我死活,還在這裡挺茶餘飯後的笑話,我差點被柳憐楚活活打死了,現在,還不知道中了什麼毒,你倒好,還在這裡幸災樂禍,我告訴你,我要是死了,就沒人惹你哭了。”
鳳凌傲:……
兩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都想一個傻子一樣的笑了。
“師兄,好久不見。”沉默了半晌,傻笑了一個鐘頭,冥長歌終於說了句人話出來。
鳳凌傲拍了拍冥長歌的臉,說道:“一年沒見了,沒想到,現在見到了,竟是這般景象,你何必呢,曦兒死的時候也沒有怨過你,你就放過自己吧。”
“不論怎麼說,如果我沒有丟下她一個人,她就不會死了,我對不起她。”冥長歌的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一下來。
鳳凌傲的嘴角撤出一抹苦笑,慢慢的取出紮在冥長歌身上的銀針,盡數有把它扔到另外的盆子裡面。
“別在這裡自責了,曦兒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誰能夠想到柳憐楚會在那一晚圍剿你們,誰能夠想到我竟然因爲生氣而回皇宮了,而你,卻逃婚了。”
“長歌,不能怪我們,要怪,就怪曦兒的運氣不好,要怪,就要怪柳憐楚的心狠手辣。絕塵的哥哥也是死在了那一晚,我一直都覺得對不起宰相一家,害死了他們的大公子不說,現在,連絕塵,也一直守在我們的身邊。”
氣氛終究是陷入了冷峻之中,風凌傲的臉上終於也被憂傷蒙上了一層薄霧。而冥長歌呢?他本來臉色就蒼白得嚇人,現在,整個人就更是處在了一種極度的自責之中。
“雲景的實力太過強盛,風傲很難和雲景正面衝擊,這次,北漠三皇子被判處秋後處決,這北漠餚,當真是要讓自己斷子絕孫嗎?”
風凌傲漫不經心地說到,而腦海裡面,無數個影子在翻騰,心中的謀劃更是像是千軍萬馬一樣的奔騰。
只是,最終都沒能留下一個影像,一匹馬。
“你說什麼,師兄?北漠楚荷他……”
冥長歌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因爲本身就動彈不得,虛弱得就像是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樣,這一下子情緒激動的,於是乎,劇烈的咳嗽就不斷了。
“咳咳咳咳咳……”伴隨着鮮血,嘴角,喉嚨裡面的鮮血不住的涌出來。
“長歌,你這麼激動幹嘛?你是死是活哥哥都還沒有什麼把握呢,你要是現在給折騰的立馬就死掉了,那我還費什麼勁。”
咳了半晌,冥長歌的氣息才稍微的緩和了下來,本來就一張像是死人臉一樣的臉,這一咳嗽,臉上的黑紫色就呈現了出來。
鳳凌傲將這些變化盡收其眼底,但是,還是假裝鬥嘴到:“被北漠楚荷捅了一個月,怎麼,喜歡上人家了,沒看出來啊,我師弟還是一個斷袖,而且,貌似,還是被壓的那一個。”
知道鳳凌傲一向嘴毒,冥長歌也在只是翻了幾個白眼。
不知道這兩個曠世奇才是哪裡來的厚臉皮,似乎天生就是這樣,鳳凌傲在冥長歌的面前那可是窘態百出,而冥長歌的呢?在風凌傲的面前,那被揭老底,那可是家常便飯。
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從小便拜在了同一個師傅門下學習武藝,要是哪一天他們不鬥嘴,他們的師傅都覺得這耳朵清淨好了不好。
“你笑夠了沒有?改天要不要我把你送到北漠楚荷牀上去。”雖然已經是虛弱無比,但是,爲了捍衛自己的鬥嘴立場,冥長歌可是毫不避諱的還了回去。
風凌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搖了搖頭。
“我說,冥長歌,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就你現在這個狀況,你應該自己心裡很清楚,有這個鬥嘴的時間,你還不如想想,或者是考慮一下自己死了埋哪裡吧,你也知道,風傲國這片破土地,沒幾個好風水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