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韓玥的去向,方思瑤倒也不擔心了,韓弗曳畢竟也不小了,他的婚事自然是最重要的,猶豫再三,她還是決定到左府去一趟,商量一下韓弗曳 的婚事。
左欣茹回來的這些日子,韓弗曳幾乎每日必到,而左家也是武將之家,對那些世俗的男女有別,看的也並不是太重,所以,倒也任韓弗曳暢通無阻。
而左欣茹的心思,左夫人 又如何會不知道,現在看着韓弗曳對女兒如此傷心,心中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今日,迎來了韓夫人,她也知道,兩家的好事肯定是將近了。也是好茶好水的招待着。
“韓夫人,今日是什麼風兒把你給吹來了?”
方思瑤也是陪着笑,左夫人的熱情她自然看得出,通過多次的接觸她也知道,這女子倒也是直率,而且也是個好相與的,一時間,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左夫人客氣了,我來是想看看欣茹身子可好了。前些日子我家玥兒......哎,好在昨日裡回來了,我才抽空來看看。”
左夫人倒也十分理解方思瑤,這幾家的事情,一開始雖然也都驚慌過,可是後來上面卻是下了口諭,不得對外聲張,所以,出了親近的幾家,外面倒也不知道這些事情。
就是尋找他們,也一直都是左家和沈家的親衛在做。現在,找到了,那大家的心事也總歸了了。想着自家女兒失蹤的那些日子,她也差點愁斷腸了。不由得也安慰了方思瑤幾句。
“現在,我方便不方便見見欣茹?”
都是女人,自然也沒有什麼不便,而且想着欣茹以後,或許還是要嫁入韓家的,左李氏也就親帶人去了。
已經有幾日沒有見到韓弗曳了,左欣茹的心中也是有些焦躁,在看到母親帶了一個人來時,她也是認出了,此人就是弗曳的母親。也忙起身迎出。
“欣茹見過母親,見過韓伯母。”
“你這丫頭,平時我來,也沒有這麼熱情。”
那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方思瑤心中也十分滿意。以前她倒也覺得左欣茹不錯,但是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能成爲自己的兒媳婦。現在,細看之下,方思瑤也更爲滿意。
“這丫頭就是嘴甜,伯母也當真喜歡。”
李氏見到方思瑤細細的打量自己的女兒,雖然心中多少有些不喜,可是總歸卻更是歡喜,這說明,方思瑤真的是來相看欣茹了,說不定兩家的好事也就快了呢。
自此站着也是不妥,李氏拉着方思瑤與左欣茹進了繡樓中坐下。左欣茹雖然也被教導過針織女工,不過,卻還是對兵法武藝更爲喜歡的,所以,閨房中倒沒有尋常女子家閨房的明豔,反而有些簡潔。不過,那擺置倒也讓人覺得舒坦。
三人坐下,李氏也讓人備了茶水糕點,方思瑤倒也不拘束,反而拿着左欣茹撂下的繡繃子看了看,也只是些簡單的花草。倒看不出如何,不過,就算不如何也沒有關係,反正府中是有繡娘,以後也不用左欣茹操什麼心。
本來也想留下來與她們說話的,但是,前面卻是有事非得讓李氏過去一趟,告了罪,李氏也就先離開了,反正自己的女兒就擺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變故的。
方思瑤見李氏走了,也是鬆了口氣,有些話,若是李氏在的話,她反而不好說。
“欣茹,你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謝伯母關心,我已經好多了。”
“這麼客氣幹嘛,以後都要成爲一家人的。”
聽方思瑤這麼說,左欣茹也是羞紅了臉,她自然知道方思瑤是什麼意思,韓弗曳也是說過,他會來提親的。看來他已經同他母親說了纔是。
拉了左欣茹的手,方思瑤卻是嘆了口氣。只讓左欣茹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她也是聽說了,昨日韓玥已經回來了,聽千幸說,原本她們一直是玩在一處的,也很親近。那現在韓夫人還有什麼憂愁的呢?
“伯母,你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方思瑤就怕左欣茹不問,她問了出來,她的心中倒是鬆了口氣,只是眉頭卻是皺的更深,“你與弗曳的婚事,我也很是支持,可是......”
“可是什麼?”
左欣茹聽到韓弗曳總是要亂了分寸,這時,她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女兒家的羞澀,只恨不得自己是 方思瑤肚子裡的蛔蟲,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只是,你大概不知道,弗曳跟千幸從小是有婚約的。若是娶了你,那千幸可怎麼辦?”
左欣茹還以爲是方思瑤是在擔心什麼,原來是這件事,她早就聽韓弗曳說過了,“伯母,你不用擔心,弗曳和千幸彼此都無意,你也不用擔心.......”
“他們無意?這可是我與千幸的母親定下的婚事,這婚事是斷然不能作罷的。”
方思瑤可能是太過激動,回過神來,只見左欣茹有些呆愣在原地,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那有些蒼白的臉色更是沒有血色,脣也是被她咬出了一排齒痕。
“欣茹,你別多想,我只是想着,若是你們都能嫁給弗曳也是好的,到時候,你們也不用分什麼妻妾,都是正妻......”
“韓夫人,你不用說了,我是斷然不會答應的。”
李氏原本也是急着回來招呼方思瑤的,卻是沒有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樣一句話,心中自然是氣憤。比爾呢的女兒就是女兒,她的女兒就是雜草了,她是斷然不會看着自己的女兒與別人共侍一夫的。
而方氏分明就是想讓她的兒子坐享齊人之福,那也得看自己是不是同意了。
“左夫人你聽我說,欣茹肯定是要先嫁過去的,到時候,韓家的長子也會是欣茹的......”
“停,你住口,我左府不歡迎你,還請你現在離開。”
“母親......”
李氏看着左欣茹委屈的模樣,心中更是氣憤,生怕她又說出什麼她不想聽到的話,隨即便是打斷了她,讓人將方思瑤給請出去了。
原本方思瑤還是滿懷期待的看着左欣茹,只是她並不看自己,她也是別無他法,但是被人請出去,總歸是有些丟人的,也只能拂袖離去。
李氏很是不高興,只是到底卻是有些涵養的,並沒有罵罵咧咧,只是沈着臉坐在一邊不說話。
左欣茹心中卻是氣急了,只是她又能如何,她滿心都是韓弗曳,今生也做好了非他不嫁的打算,現在,卻是出了這樣的變故,而韓弗曳卻是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他母親是這樣想的。
“好了,別哭了,這世間有多少好男兒,也不是非他韓弗曳不可。”
聽到李氏說這些話,左欣茹的眼淚流的更是兇了,世上好男兒的確很多,可是卻只有一個韓弗曳,她能爲了他連命都不要,便是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