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死死掐住牀上女子的脖子,整張臉都顯得十分猙獰,一看便覺得恍若十八層地獄之下的惡鬼。
牀上的女子不斷抖動着,不過過了一會兒,她就停止了動彈,淑妃十分慌張,伸手放在女子的鼻子之下,已經沒有了氣息。
淑妃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她跌坐在地,喃喃道:“冬梅,本宮殺人了!”
可是她轉身一看,冬梅躺在地上,腦後出了一灘血,不知道究竟是生是死,淑妃強自鎮定,直接就往一邊的柱子之上撞去,暈了過去。
皇后叫醒皇上的時候,他見到她面上十分着急,心中一驚,道:“可是皇孫出了什麼事情?”
皇后搖搖頭,道:“回稟皇上,淑妃宮中出事了,王妃被殺,下人死的死傷的傷,就連淑妃如今亦是受傷昏死過去。”
皇帝皺眉:“怎會如此?帶朕過去瞧瞧。”
皇后點頭,立即就伺候皇帝穿上衣裳,夏遠清跟在後面,悄悄地看着這一切發生。
夏遠清想起當初自己對女子所說的話:“如今宮中守衛森嚴,能夠靠近皇孫的只有他最親近之人,依照淑妃的性格,她定然爲了保住自身然你前去殺了皇孫,所以你等會兒就裝病,臥牀不起,如此一來或許能夠保住皇孫。”
可是即使是如此,那女子依舊身死,夏遠清心中一片冰冷,淑妃難道就能夠狠毒至此?
一路思索着,夏遠清就隨着帝后來到淑妃宮中,如今淑妃的腦袋上已經纏了一卷厚厚的紗布,她神色悲慼,看起來十分憔悴。
淑妃一看到皇帝就立即撲上去,泣道:“皇上,臣妾差點就再也看不到皇上了,還請皇上爲臣妾還有死去的王妃做主!”
皇帝覺得頭疼,心中怒火直直升起,他將淑妃安置在牀榻之上,道:“你放心,朕定然不會放過一個兇人!”
然後就對着這裡的人一一查問,最後那人便是淑妃,淑妃悽悽慘慘,道:“當初臣妾聽聞兒媳掉入蓮花池當中,心中焦急,想着此次兒媳帶着皇孫來到宮中,臣妾卻未曾能夠照顧好他們,心中十分愧疚,便去看看。”
淑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夏遠清看在眼中卻覺得噁心:“臣妾剛剛進入屋中,就看到黑影一閃而過,之後臣妾就撞在了柱子之上,醒來之後便聽聞如此之事。”
皇上之事拍拍她的肩膀,道:“你不必擔心,這一切都還有朕。”
夏遠清往一邊的皇后身上一看,只見到她的右手化爲拳頭,牢牢地握在手中,可是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反而顯出幾分擔憂。
夏遠清隨着皇帝一路走進案發現場,她不動聲色地看着這裡的一切,所有的東西都無比凌亂,看起來是賊人爲了掩埋自己犯案的證據所爲。
皇帝看着就覺得腦袋疼,他根本不關心這裡的一切,死去的左右不過是幾個女子,他根本不上心。
於是他揮揮手,道:“皇后,你辦事向來穩妥,
這一切就交給你來處理,還有夏遠清,你在一旁協助,朕去淑妃那兒歇歇。”
皇后和夏遠清恭敬行禮,夏遠清不由得覺得有些寒心,帝王無情,原來就是如此模樣。一回頭,正好看到皇后警惕的眼,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夠低下頭來,道:“皇額娘,我們來查探線索吧。”
皇后點頭,指揮着太監井然有序地搬開種種,略微沉思,道:“去將棋嬪請過來。”
夏遠清好奇:“皇額娘,如今爲何將她請來?”皇后雙目依舊盯着這間屋子瞧,嘴上道:“棋嬪在這宮中待了許久,並且對淑妃甚是厭惡,請她前來有益無害。”
棋嬪其實老早就等在外面,一見到皇后,立即面帶笑容,道:“多謝娘娘給妾身這個機會。”
夏遠清對如此宮中之事不瞭解,只是在一邊看着,棋嬪不一會兒就處理好了一切,對着夏遠清小聲吩咐幾句,就一同來到皇帝身邊。
皇帝見了棋嬪亦是對她十分尊敬,種種事情當中都透露出詭異,夏遠清愈加迷惑。
皇后輕聲道:“皇上,臣妾平日裡雖然不常去棋嬪那兒走動,但是知曉之前六宮之權盡皆在棋嬪那兒,知道棋嬪辦事一向穩妥,此次就差人將她一同請了來,皇上不會怪罪臣妾吧。”
皇帝擺擺手:“如此也好,朕對棋嬪甚是放心,說罷,事情調查得如何了?”
棋嬪恭敬行禮,道:“在此之前,臣妾還有一事稟告,皇孫醒了。”淑妃聽到這話心急如焚,現在她的一切都落入下風,再加上這臨頭一棒,她幾乎連面上的笑容都撐不住。
夏遠清瞧見如此,就按照之前與皇后棋嬪商量好的說來:“淑妃娘娘,如今終於可以真相大白了,查出真兇亦是能夠讓王妃在地下安心一些,可是臣婦怎麼看着娘娘面色如此慌張?”
皇帝轉頭一看,見到淑妃嘴角略微抽搐,眉頭亦是皺起,她當即道:“臨王妃,本宮只是覺得腦袋疼,所以面色稍微不好,你不要胡言亂語。”
夏遠清低頭淺笑,道:“娘娘,等會兒皇孫來到此處或許娘娘就不會如此說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衆人的等待當中,肖朗終於走上來,他方纔已經知曉自己生母死去的消息,如今眼淚花子一閃一閃的,看起來甚是讓人心疼。
皇帝招招手,道:“來皇爺爺這裡,你放心,沒有人能夠傷害你。”肖朗瞬間就撲入皇帝的懷中大哭起來。
淑妃則是不斷地對着肖朗使眼色,讓他幫着自己一些。
夏遠清繼續扮演直言不諱的角色:“淑妃娘娘的眼睛怎麼了,怎麼對着皇孫不停地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但是被皇上給擋住了?”
肖朗看看淑妃,他從心中對這淑妃產生牴觸,若不是當初她帶着自己去太液池邊上,就不會發生如此事情。
但是淑妃卻伸出手來,道:“朗兒,來奶奶這兒來。”
肖朗只是縮在皇帝的懷中,不動彈,淑妃就想要搶過去,皇帝皺眉:“他既然喜歡朕,就讓他跟着朕便好,你如今傷着,若是不小心弄疼了朗兒可是不好。”
淑妃吃癟,卻只能問道:“朗兒,告訴奶奶,當初太液池邊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肖朗只是搖頭,夏遠清看着心疼,道:“淑妃娘娘,他只是個孩子,又剛剛經過喪母之痛,你爲何要如此逼他。”
淑妃卻是牙尖嘴利道:“你這是心虛了吧,當初便是你將朗兒給推入水中,如今害怕他將實情給說出,所以才如此說來。”
夏遠清轉過身去,對着棋嬪道:“棋嬪娘娘,臣婦知曉你向來公正,皇后娘娘是臣婦皇額娘不好說話,這件事情就交給您來審理吧。”
棋嬪只是看向皇帝,皇上略微想想,如今皇后的確不好插手,於是道:“那就由棋嬪你來審理吧。”
可是淑妃卻炸了毛,跪在地上:“皇上!棋嬪與皇后串通一氣,明顯會幫着夏遠清說話,皇上不可!”
夏遠清亦是跪出來:“淑妃娘娘是在說什麼,臣婦在宮中這幾日是知曉的,除了在與皇后交接六宮之權之時略微接觸,其他時間棋嬪娘娘一向不喜出門,怎來串通一氣?”
皇帝亦是示意淑妃退下:“朕知曉分寸,棋嬪在宮中從來未曾偏袒於任何人,你自可放心便是。”
棋嬪點頭,道:“小皇孫,來本宮這兒吧,本宮幫你將殺害王妃的兇手給找出來。”
肖朗一聽到如此,立即就跑到棋嬪的懷中,棋嬪慈愛地看着他,道:“若是本宮也能夠有一個孩兒,那該多好。”
皇上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不斷的盤算着,淑妃則是咬緊一口銀牙,想要將夏遠清給生吞活剝。
棋嬪只是晃神片刻便恭敬行禮道:“皇上,等會兒臣妾要演一齣戲,還想要皇上一句話。”
“你直說便是。”皇帝點頭,皇后將夏遠清叫道身邊來,私下告訴夏遠清,皇上對棋嬪有虧欠,所以一向對她尊敬。
棋嬪環視了四周一番,輕聲道:“等會兒,還請在座的人不要說話,若是誰說話了,那麼那人的嫌疑便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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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點頭應允,並道:“你們都聽清楚了,這是朕給的權利,你們都給朕將嘴巴閉牢了!”
棋嬪招招手讓夏遠清過來,然後對着肖朗道:“小皇孫,你還記得太液池那時候看到了什麼麼,如今你再看一遍如何?”
肖朗一心只想找到殺害自己生母的兇手,所以立即就同意了。他聽從棋嬪的話轉過身去,宮殿當中所有的燈盡皆被熄滅,並且將所有的帷幕盡皆放下來,這裡暗黑一片。
棋嬪舉了個燈,模擬出昨日夜裡太液池邊的場景,肖朗只見到一個黑影晃了一下,立即道:“就是這個,昨日夜裡我看到的就是這個。”
棋嬪小聲道:“那麼小皇孫再看另外一個,切勿着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