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清倒是沒有注意她,相對於許氏來說,周氏更爲可怕一些,不叫的狗才咬人,夏遠清亦是時時刻刻都盯着周氏。
入夜之時,是她們的第一次祈福,白馬寺當中的所有僧人盡皆出現,幾乎是所有的人都來到了法堂當中,今日將在此處進行一次禱告,以求多福。
夏遠清帶着禾兒很快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秦氏亦是在片刻之後便到達,許氏一身貴重妖嬈,看着夏遠清身上樸素的衣裳,當即嘲笑道:“臨王妃,難道臨王府當中已經揭不開鍋了嗎,你竟然穿成這樣,實在是有辱我等命婦顏面。”
夏遠清未曾理會她,如此之人,若是理會,只會讓她更是囂張。
秦氏看着夏遠清,亦是覺得她十分穩妥,對於自己的孩兒喜歡上她之事亦是點頭,如此女子,有誰不喜歡?
許氏見到自己的喊話夏遠清根本不理會,心中憤恨,又斥道:“堂堂臨王妃就是如此嗎,看來是當初夏府當中未曾教你禮數,真是丟了我等貴人顏面!”
夏遠清瞟了她一眼,只是這一眼,許氏就感受到其中濃濃的殺氣,夏遠清和一般的女子不同,她是見過殺戮,去過戰場的人,與這些平日裡養着的女眷不同。
許氏登登登後退三步,在方纔的那一瞬間,她恍若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出竅了,靈魂被夏遠清牽引到了十八層地獄之下,經受無盡地獄之火焚燒。
她甩甩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此時已經沒有人看着她,她看看黑霧濃濃的天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是不是魔怔了?
許氏再看向夏遠清,她依舊和方纔一樣,坐在自己的席位之上,用心謄抄着佛經,爲皇上祈福。
許氏未曾說話,其他的命婦亦是陸陸續續地來到了此地,他們不知道方纔發生的事情,如今各自坐在自己的席位之上。
住持淨空見到人都到齊了,來到夏遠清的身前,道:“臨王妃,我們是否可以開始了?”
夏遠清雙手合十,平和道:“住持,在佛家重地便不要叫我臨王妃了,只叫我靜安便可。”
淨空亦是雙手合十,道:“如此甚好,多謝靜安。”
夏遠清輕笑,看向各個僧侶,道:“如此便請逐次開始吧。”
淨空點頭,環視周圍,看到許氏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道:“今日進行祭祀,一切穿戴盡皆要素淨,還請許夫人去換了一身衣裳再來。”
許氏聽到之後環視周圍,只見到所有的人都是素服,只有她一個人穿金戴銀,想起方纔她對夏遠清的那一番嘲笑,如今只覺得面色發紅,於是立即就回到屋中,換了一身衣裳過來。
淨空等到她坐在席上之後,才道:“此次祭祀,爲的是皇上的龍體安康,所以需要諸位貴人相助,等會兒白馬寺所有的僧侶盡皆唸佛經禱告,還請諸位貴人謄寫佛經,老衲再將佛經呈遞給佛祖,如此一來,也好讓上天知曉我們的誠
意。”
淨空唸唸有詞,然後右手一揮,所有的小禿頭們就開始唸叨,他們的聲音奇異地整齊,沒有一絲雜音,讓人聽起來十分高深。
淨空左手一揮,夏遠清立即點頭,開始認真地在鋪開的白紙之上謄寫佛經,這件事情事關皇帝安危,在場的人都希望皇帝能夠多活久一些,所以每個人都用盡全力。
時間恍若流水,如今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但是所有的人都未曾停下,每次謄抄好了一份之後,就會有小僧侶將那佛經遞給淨空,淨空將其帶到一個巨大的罈子之前,往裡面一放,也不見到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火苗忽然就捲了上來,將那佛經給吞了。
遞上來的佛經越來越多,但是淨空也不着急,只是一份一份的往裡面放,他面色平靜,古井無波。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發現有什麼不對,就連夏遠清亦是如此,他們全身心都放在謄抄的佛經之上。
忽然,淨空身邊颳起一陣狂風,淨空身後的佛經忽然就旋轉起來,它們飛騰着,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夏遠清擡頭一看,那些佛經好像是被那罈子吸引一般,盡皆往罈子之中灌去,罈子當中光芒大盛,火光一陣焚燒,直接就將所有的佛經盡皆燒盡。
而淨空亦是在此時將右手一揮,所有小僧侶的聲音盡皆停下來,左手一揮,衆位貴人的筆亦是停了下來。
這場詭異的祭祀到此爲止,夏遠清和禾兒面面相覷,爲何他們總是覺得這一場祭祀十分奇怪,夏遠清站起來,走到淨空的身邊,道:“住持,可否讓我看看那罈子當中究竟是什麼東西?”
淨空搖搖頭:“佛曰,不可說。”
夏遠清也不好執着,只是依舊點點頭,雙手合十:“靜安知曉。”
好奇的人可不止夏遠清一個,許氏和周氏此時亦是走了上來,周氏將許氏按在身後,恭敬道:“住持,方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否讓我一觀。”
周氏說着就對着身後的丫鬟使了一個顏色,後者立即知曉,將銀票就往淨空的手裡塞,可是他只是擺手:“這件事情老衲不可說,還請施主見諒。”
周氏還未曾說如何,許氏就咋咋呼呼地出來,站在淨空的身邊,道:“淨空,我們可是京城當中的貴人,若是你伺候得好了,香火錢自是嘩嘩嘩地送入你白馬寺,可是若是連我們這一點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達到,今後這白馬寺的名頭可就是要衰敗下去了!”
面對許氏如此威脅,淨空依舊還是方纔的那一句話,兩人亦是覺得無奈,但是她們未曾放棄,只是先離開。
夏遠清看着一邊的禾兒,道:“禾兒,你可是見過如此戲法,我感覺那罈子當中定然另有乾坤。”
禾兒出身民間,見到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對於這件事卻是一無所知,她道:“要不問問小五,他是王爺的暗衛,知曉的東西應當比我們多一些。”
夏遠清點點頭,禾兒立即就將小五給拖了進來,小五聽說之後,道:“屬下只是知道,若是在罈子當中藏有一個稀世高手,倒是能夠將那些佛經盡皆給吸進去。”
禾兒聽了之後立即就將他給趕出去,道:“夫人,不要聽小五胡說,這兒是白馬寺,要讓一個稀世高手呆在裡面幹啥。”
夏遠清倒是皺起眉頭,道:“不行,這件事情必須要弄清楚,禾兒,今夜你就假裝是我,我要去探究一番。”
禾兒聽到之後立即阻止:“夫人,王爺說過,此次定然會有許多殺手在等着將夫人置於死地,夫人如今不可自投羅網啊!”
可是夏遠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去看個究竟,她老是覺得心中不舒坦。
不過,她終究是按捺了下來,道:“我不去可以,但是總歸是讓人去的。”
禾兒以爲她說的是小五,立即就要去將小五給拖進來,可是夏遠清卻擺擺手:“不是小五,我另有打算,禾兒,你聽我說……”
夜深深,夏遠清走了出來,坐在庭院當中,所謂的東邊的廂房和西邊的廂房,其實都只是在一間四合院當中,四合院就那麼大,她坐在庭院當中的石凳子之上,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得清楚。
但是她此時恍若魔怔了一般,穿着一身黑衣裳,四處瞧瞧,然後就消失不見。
許氏之前一直都在觀察着夏遠清的舉動,如今發現她奇奇怪怪的舉動,直接就吩咐身邊的丫鬟去告訴周氏,她自己則是跟了上去。
今日白日受到夏遠清的氣,這一次她一定要盡皆討回來,她嘴中喃喃道:“哼!本夫人就知道你忍不住去看,這次若是抓住了你,我看你還能不能夠保持那一種淡然的模樣!”
但是夏遠清的身影瞬間就消失了,許氏再也沒有找到,她想想,喃喃道:“今日瞧着她對那罈子十分感興趣。”
然後就向着那罈子之處而去,夏遠清躲在房樑之上,看着許氏走了過去,對着一邊的小五說道:“你去跟着她,將看到的事情盡皆和我說來,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不要介入,只當是你不存在即可。”
小五點頭,夏遠清偷偷溜回東邊的廂房當中,她迅速就將身上的衣裳給換了下來,只着裡衣躺在牀上,而禾兒則是乾淨利落地將她的所有痕跡都處理掉。
未過多久,門外就傳來敲門聲,周氏的聲音傳來:“臨王妃在嗎?”
禾兒裝作一副驚慌的模樣,匆匆忙忙來到門口,瞧着周氏,怯怯道:“夫人睡下了,還請周夫人回去休息吧。”
周氏見到許氏還未曾回來,心中愈加篤定夏遠清不在屋中,只道:“本夫人真的有要緊事要與臨王妃商量,還請禾兒姑娘代爲通傳。”
禾兒強行擋在周氏的身前,彆彆扭扭道:“周夫人,我家王妃真的睡下了,王妃一向睡得不好,如今好不容易入睡,還請夫人不要打擾。”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