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婕妤見狀也一臉驚恐的看着牧秋語,牧秋語跑來,拉住趙婕妤的手想跑,趙婕妤卻伸手推了牧秋語一把。
牧秋語始料未及,倒在地上。趙婕妤卻步步跑遠了。
墨畫見狀,扔了手帕,就向牧秋語跑去。怎奈墨畫離得太遠,眼看那一人半高的老虎就要向牧秋語撲過去。
牧秋語掙扎的想要起身,但老虎的血盆大口已經近在眼前。
老虎咆哮一聲,衝着牧秋語就要撲過去。
就在這時,之間一個木凳飛起,正中老虎頭部。老虎吃痛,望着木凳飛來的方向。還未看清什麼,就見一人飛身而起,對着老虎的肚子就是一腳,而後轉身落地,對牧秋語喊一句:“快跑!”來人正是百里沙。
牧秋語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跑向墨畫。
墨畫在這邊接住牧秋語,帶着她就往安全的地方躲,那邊聽到動靜的墨書已經去喚來了侍衛。
侍衛趕來之前。百里沙正在與老虎苦鬥,只見百里沙手持一節斷木,一頭由於破損變得尖銳,百里沙找準時機,一躍而起,對着老虎的眼睛插去。老虎頭上頓時血流不止。
牧秋語擔心的喊了一句:“百里沙小心!”
百里沙見牧秋語已經安全,又見侍衛也已經趕到,便又狠狠踹了老虎幾腳,趁着老虎撲來的時候,飛身向後,裝作體力不支倒在地上。
侍衛見狀連忙上前幫忙,人多勢衆,三下五除二就把老虎打死給捆綁起來。
完顏皇后聞訊趕來,見秋月閣外血跡斑斑,忙問牧秋語:“可有受傷?”
牧秋語搖搖頭,又指着躺在地上的百里沙:“多虧百里質子出手相助。”
完顏皇后這纔看到面色蒼白的百里沙,命田姑姑找來太監將百里沙擡回自己宮中,找太醫去診脈。
牧秋語看百里沙雙目緊閉被擡走,也不知他是裝的還是真的,心中惦念,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完顏皇上又吩咐:“你們快去找太醫來給公主和趙婕妤診脈。”
牧秋語這纔想起剛纔趙婕妤的舉動,難道她早就知道會有老虎嗎?牧秋語警惕的打量了趙婕妤一番,之間趙婕妤也是一臉的驚恐和愧疚,彷彿是爲剛纔自己推開牧秋語的行爲感到內疚。牧秋語看不出真假,心中記下此人不可深交,便隨她去了。
皇上外出打獵,大部分太醫都雖皇上去了獵場。這邊只有個年輕的太醫爲兩人診了脈象,又開了一副壓驚方便退去了。
完顏皇上這時才道:“本宮聽人來報時嚇了一跳,生怕雲玉你了出什麼意外皇上怪罪。”
牧秋語搖搖頭:“皇嫂放心,雲玉無礙,只是這園中突然出現老虎實在是太過蹊蹺,皇嫂一定要細細查探。”最後牧秋語將這句話尾落在了趙婕妤身上。
趙婕妤見狀,跪倒在地:“妾身有罪,請責罰。”
完顏皇后不解,蹙眉道:“怎麼回事?”
趙婕妤將剛纔園中情況講清楚,又道:“妾身一時害怕,推了公主一把,若公主就此遇難,妾身只能以死謝罪。”
趙婕妤的這個表現倒化解了牧秋語心中大部分的懷疑,緊急時刻人之常情,可能會下意識的去保護自己,趙婕妤如此解釋,牧秋語反而理解。
完顏皇后聞言卻責罵道:“你怎麼能做出如此卑劣之事!現在幸好公主並無大礙,若公主被那畜生所傷,你的命也賠不了公主的命!”
牧秋語勸一句:“算了皇嫂,不值得生氣,現在不是沒事嘛。”
完顏皇后怒拍桌面,道:“趙婕妤你還不滾回自己宮中,回京城之前你就好好在自己宮裡呆着吧!”
趙婕妤知道自己惹了禍,只好得懿旨離開。
完顏皇后又安慰幾句:“雲玉放心,此事皇嫂一定幫你查清楚。”
牧秋語道:“皇嫂你現在……”說着就看了一眼完顏皇后的肚子,接着說:“可不要太操勞。”
完顏皇后會意,道:“無妨,皇上明日就會回宮,屆時皇上也會爲你做主的。”
牧秋語頷首應“好”,心下又開始擔憂百里沙的情況。
沒想到夜裡百里沙還是來了,牧秋語又驚又喜,一下撲進百里沙的懷裡:“太好了,你沒事就好!”
百里沙被牧秋語一撲,觸動了腹部上老虎撞擊的傷,倒吸一口冷氣,怕牧秋語發現,忙打趣道:“我的姑奶奶,你可輕點吧,可別讓我沒被老虎吃了卻被你給撞死了。”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好好活着!”牧秋語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站好身體,仔細打量了百里沙一番:“你怎麼樣?傷到了哪裡?那老虎那麼大,肯定傷的很重。”
百里沙卻滿不在意,自行入座:“你也不想我是誰,這麼小的畜生就能傷到我了?當年我連兩人高的黑熊都打過。”
牧秋語見他好像真沒有什麼外傷,便道:“那今日下午到底怎麼回事?你被老虎擊中,暈倒那裡,我真的好擔心。”
百里沙解釋道:“我看侍衛都來了,就只好裝暈倒,我本來就對外宣稱身體不好,若我徒手打死了一隻老虎,這算什麼?”
牧秋語這才鬆口氣,反覆唸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百里沙笑道:“幹嘛這麼婆婆媽媽,又不是第一次救你了,不用這麼感動。你呢?沒事吧?”
牧秋語搖搖頭:“我很好,哪裡都好。是啊,你不止一次救我,可能以後也還會有很多次,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來報答你了。”
百里沙邪魅一笑,調戲道:“那姑娘就以身相許吧。”
牧秋語聞言失笑:“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百里沙聳聳肩,不置可否。大概牧秋語不知道,許多真心誠意的話都是在開玩笑時纔敢說出來吧。
牧秋語爲百里沙斟了杯茶:“你覺得今天下午還是那三個人密謀的嗎?”
百里沙吃口茶,點點頭:“八成是的。你知道那趙婕妤是誰的女兒嗎?”
牧秋語搖搖頭:“她今日突然上門,我看還是個爽快女子就隨她去逛逛園子。”
百里沙慢慢解釋道:“趙婕妤,兵部侍郎趙宴之女。那日尋兒來送蛋黃糕的時候我又細細問了,他說在包廂中議事的正有一位趙侍郎。我懷疑今天這個趙婕妤也是故意來引你出門。”
牧秋語聞言,知曉了內情,一陣嫌惡:“真是人心難測,怪不得那時候趙婕妤要將我推倒在地,虧我後來還聽信了她的解釋。那另外兩個人呢?你知道是誰嗎?”
百里沙思忖片刻,道:“尋兒說,還有一位魏大學士和李將軍。朝中姓李的武將很多,但能將手伸到露華宮守衛這裡來的就只有驃騎將軍李春勝。至於魏大學士,只有魏勤那個老匹夫了。”
牧秋語點點頭,記在心裡。
百里沙見她感興趣,又道:“這三人都是誓死追隨赫連鴻軒的臣子,他們從舊朝就一直反對皇太女一時,現在估計是見你與赫連鴻軒關係漸好,怕你再謀朝篡位吧。”
牧秋語撇撇嘴:“什麼怕我?我是牧秋語,他們怕的是赫連雲玉!”牧秋語真是算不清楚自打自己入宮以來到底幫赫連雲玉擋了多少刀!赫連鴻軒到底是在剷除她的勢力還是在幫她擋刀。
百里沙見牧秋語滿臉鬱悶,伸手揉了揉牧秋語的頭髮,用寵溺的語氣道:“好啦,不用擔心,萬事有我。”
牧秋語看他一眼,復笑着點點頭。心念:還真的是萬事有他。
行宮中發生這樣的事情,完顏皇后也派人去告訴了皇上。赫連鴻軒聞之先回宮的大部隊一步回到了露華宮。其餘人馬也都陸陸續續的回到宮中安頓。
赫連鴻軒問清楚事情經過後,就命傅鑫去查。
完顏皇后待衆妃嬪後宮後,也招後宮衆人宣告的此事,以及對趙婕妤的處罰。
容妃第一個站出來:“,您這再偏心可就偏到草原上去了。”
完顏皇后蹙眉道:“容妃,你有何異議。”
容妃甩着手帕道:“趙婕妤這事咱們暫且不論,就說這秋月閣的事,他百里質子離秋月閣這麼遠,怎麼能意外出手相救呢?還是說,有人私相授受,暗地裡相會呢?”說完就把眼神落在了牧秋語那裡。
完顏皇后道:“容妃!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公主還未出嫁,怎容你這樣詆譭。”
“喲喲喲。”容妃怪聲怪氣:“您可別生氣的把臣妾也軟禁起來了。不讓臣妾講,臣妾不講就是了。”
牧秋語自然不能讓完顏皇后替她受委屈,站起身來解釋道:“那老虎突然出現在宮裡,在秋月閣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百里質子聽到動靜前來查看,有何不對?本宮可不記得皇上有奪了百里質子的自由,這露華宮這麼大,還不準人散步賞景了?”
容妃也起身與牧秋語站在對面道:“諸位姐妹聽聽,咱們這公主話裡話外可都向着那百里質子呢。公主啊,您也別怪臣妾多嘴,說不定臣妾這一嘴,還能成全了您呢。”
“你…”牧秋語慍怒,正想辯解,卻聽外頭一句“皇上駕到”,赫連鴻軒明黃色的身影閃入殿中,邊走邊道:“容妃這是要成全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