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很寂靜。
半晌，牧祈歪歪頭，故意示弱道，“我們沒有肉身。”
“我看你們純用精神力也不會太吃虧，”卿酒如是說道，“而且就算你們做不到，你們也回乾元了。”
“聽上去真好啊，”君壹若有所思道，而後看向卿酒身後的陰影，“不過，那邊那位，出來一下？我不想動手。”
是蓮遇，卿酒掃了他一眼，“過來把你的同伴領走？我跟她沒什麼感情，但是你們之間好歹有錢財交易呢。”
“這就來。”蓮遇立刻躲開對面兩人的目光，當自己不存在，想要速戰速決。
事實上對面兩個的確不想分給他一個眼神，就當蓮遇以爲自己要成功活命的時候，君壹忽然道：“把她轉個身，我想看看她的臉。”
多奇怪的要求，剛剛還昏睡着的凌琊瞬間就清醒了。
精神世界的慘案再次崩塌，破壞了剛纔的寧靜，硬生生把她逼醒了。
她僵硬着，聽到了君壹的要求，腦海裡都是君壹對她的一擊斃命。
“卿酒，”凌琊扯扯還沒有完全放開的袖子，顧不得太多，求救道，“開個價。”
“你做了什麼？”卿酒傳音道。她要是把對方殺了九族，她可不願意幹這種活。
凌琊快要哭了，她顫抖着回覆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直覺他會殺我。”
“直覺對班是錯的。”卿酒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會卜算。”凌琊咬咬牙，說出了自己的秘密。
“給我卜算十次，再加上二十萬靈石。”卿酒立刻報價。
“行。”凌琊趕緊答應下來，命要緊，錢財還是可以放一放的。
“你看她長什麼樣？”卿酒擡頭，疑惑地問道，“她是真的十五歲。”
言下之意，就算長得像，也不是本人。
“我們就看看嘛，”牧祈悠閒道，“增進一下感情，我們也好早日達成共識。”
“給他看看？”卿酒問凌琊道。
“你保護我。”凌琊退了一步，反正她又不能做到一直不見這兩個人，索性破罐子破摔，轉身。
嘶，牧祈盯着那張熟悉的臉，瞬間想起了某個迫害了他們的人。
是後代。雖然沒有肉身，但是君壹還是有手段判斷血緣。
那是一個，把他們坑進必死之地，導致他們星海遊歷數年的混蛋的後代！
雖然殺不到本人只能殺他後代顯得沒品，但是兩人就是想動手。
“冷靜一下，”卿酒柔聲道，“這是我的人，你們如果想靠我指路回去，就不要傷她。”
“換個人也能指路。”君壹滿不在乎道，畢竟他們真正需要的只有那個巨劍。
“換個人的話，恐怕都沒有我好說話。”卿酒立刻說道，“當然，你們可以試一試。”不撞南牆不回頭嘛。
現如今萬妖時代第一個鼎盛時期，多一個頂級天驕自己就流失一點機緣，一點氣運，非親非故，何況可能未來阻撓自己，誰幹這種傻事呢？
也就是她，爲了活命，勉強帶回去他們兩個。
“行，”左右對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後代動手也不是他們風格，剛剛發怒可能說殺就殺了，現在吧，算了，已經冷靜下來了。
“明天考覈開始前給你答覆。”牧祈想了想說道。
“行。”卿酒後退幾步，又問道，“你們還不走？”
這是得多不信任他倆啊，君壹嘴角一抽，已經直接趕人了。
回去院落，卿酒就開始用精神力佈陣，不管是誰，她都不想見了，太麻煩了。
明天考覈一起見得了，想着她把陣法一層層地往上累加，一二三四……三十六。
應該一時半會能安靜？
做完這些，卿酒看向樹下的凌琊，“把剛纔解釋一下？”
之所以剛剛救了凌琊，或許天賦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她不想看那麼一張相似的臉在她面前死去，膈應。
“我長話短說？”凌琊小心翼翼道。
“請，”卿酒開始落子。
……
翌日，天還沒全亮，晨光熹微。
卿酒揉揉眉心，這事情已經複雜到她懶得想了，但是又不能真的走一步看一步。
這時，一道聲音在預備學員院落上方響起。
“人數達到，現在就請到登記處後山集合，進入第一關考覈。”
“第一關，生存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