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離他們這兒是非常近了,只不過就刀鋸這種分辨率,再近他也同樣找不到。
所以張思凡也只能抽空帶他出去了。
也就是出門左拐在往後頭走上幾條迴廊的事,很簡單的。
當兩個人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張思凡便直接走在前頭。
兩個人走着,什麼話都不說也顯得有些過於沉悶了,在走了一小會兒後刀鋸不禁開口問道:“對了張思凡,我記得好像聽誰說過,說最近你不能明目張膽的在客棧裡頭走,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沒關係嗎?我說,你是不是得罪了判官大人,所以才被判官大人給報復了啊。你這小子還真不是找死了,連判官大人都敢招惹,你到底都做了什麼啊。”
他還想問呢,這到底都被瞎傳成什麼樣啊。他明明就是爲了客棧的利益所以纔不明目張膽的在外頭閒逛的,怎麼傳出來之後,就成了這副模樣呢?
自己得罪判官大人,他可是整個地府裡頭最乖的存在,就算所有的招待都把判官大人給惹毛了,也不可能輪到他的。
這一次的誤傳,跟拔舌倒是沒有關係,以爲拔舌在說這件事的時候張思凡也在邊上。所以在說的時候,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只不過事後有人找拔舌解釋的時候這位第一層招待是不是可以解釋得很正常,張思凡就不敢保證了。
事情到底被傳成什麼樣,他現在也是回天乏術了。不過他當事人就在這兒,總可以爲自己正正名吧。
這不刀鋸的話剛剛說完,張思凡便嘆着氣說道:“哪有的事啊,我根本就沒做錯什麼。只不過是判官大人說了,地府裡頭有規定,是不許活人進入的,不管是爲了什麼原因都是不可以的,現在檢查團的不是下來檢查了嗎?擔心我露餡了讓人家抓到把柄,所以才讓我別出現在那些人面前。”
明明這纔是真相,怎麼到了別人的耳朵裡頭。自己到像是做了壞事被軟禁的人似的。不過說真的。就算是自己的那個說辭,張思凡也總覺得聽上去怪彆扭的。
自己可是客棧名正言順招進來的員工啊,怎麼到了檢查這一環節,自己到成了個見不得人的主了?
不過誰讓自己現在工作的地方如此的特殊呢?所以一些特殊的規定自己也就不糾結了。最近只要扯到這個話題上。張思凡便覺得異常的糾結。而能讓自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的法子只有一個。
就是不要在提及這一件事了。
帶路就要好好的帶路。沒事幹嘛跟人家閒扯那麼多呢。
這不爲了不讓自己的內心更加的鬱悶,張思凡果斷選擇閉嘴。他這兒不開口,沒人搭話的刀鋸總不能在刺激自己吧。
自己不回話。刀鋸的確也就不在繼續剛纔的話題了。只不過這個話題不繼續了,他倒是認真研究起自己的事情呢。
靜下心查看了一下四周,好一會兒後刀鋸才恍然道:“等等,這個地方我怎麼總覺得自己來過。”
廢話,他是這兒的員工,客棧裡頭哪個地方是他沒有來過的。
刀鋸的話非但沒有引起張思凡的共鳴,反而讓他在心裡頭又惡狠狠的嫌棄了一把。
刀鋸的路癡在客棧裡頭已是讓衆人皆無語的事情了,所以碰上這個傢伙,也就只有“呵呵”乾笑的份了。
這兒正忙着乾笑的張思凡,倒是沒聽清刀鋸接下去的話呢,也就錯過了他的那一句。
“怎麼總覺得在這個地方好像會碰上誰了。”
客棧非常的大,每次拐彎都有可能會碰上人,所以碰上誰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這一次刀鋸卻隱隱覺得,自己剛纔碰到的那個人絕對不能在碰上第二次。
至少不能跟張思凡一起碰上的。
心裡頭的這個感覺非常的強烈,以至於刀鋸已經不能繼續跟在張思凡身後了,幾步就走到張思凡跟前。之前就是在這個地方的,他碰上了什麼人。
刀鋸此時正在努力回憶自己在這兒碰上了什麼人,可是張思凡不知道啊。此時得到刀鋸在他眼裡就是一個明明是路癡卻不好好跟在人家身後反而還想帶頭的主。
讓刀鋸帶路,別開玩笑了,分分鐘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走在前頭的刀鋸,張思凡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只能在後頭說道:“刀鋸請不要一個人在前頭橫衝直撞的,要是在迷路的話我可是不會管你哦。話說你走錯了,不是左邊是右邊啊。”
人若是路癡到一定的程度的話,總是讓人非常的無語呢。在走路的時候總能準錯無誤的避開正確道路的刀鋸,很多時候張思凡都會懷疑這是不是判官他們的壞心腸。
爲了避免地府擬人太過完美,所以或多或少都要給他們一點人格上的缺陷。
如果是這樣想的話,到也覺得可能性挺大的。
張思凡這是在後頭喊着了,不過前頭的這位地獄招待卻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呢。現在滿腦子都是之前碰上誰的他,那叫一個嚴肅啊。
陷入沉思的招待員,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將他們的意識給拉回來的。聲音不抵用了,張思凡他也只能上前去拍一拍這位神遊的同事了。
加快步伐走了上去,當走到刀鋸身邊的時候,張思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順帶的說道:“刀鋸你又走錯了,趕緊跟我走回去吧。”
這一連喊了好幾次總算是將刀鋸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了,正微微的鬆了口氣準備將刀鋸給拉回正確的道路上的時候,卻聽到他這樣說道。
“張思凡,你說我剛纔在這個地方遇上誰了?”
他又不是刀鋸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碰上誰。
現在的刀鋸着實讓人覺得有些詭異呢,以至於張思凡這心裡頭有點慌啊。他可是半點都不想繼續跟刀鋸呆在這兒了。張思凡尋思着把這位迷路的同事送到他要去的地方之後就乖乖的回去上班。
正打算笑笑跟刀鋸說自己也不知道他在這兒遇上什麼人的張思凡,在準備開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不見了。
沒錯,聲音不見了。
明明他開口了,明明他回答了,可是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這說出口的聲音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吃了似的,什麼都聽不到。
不只是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這周邊所有的聲音,張思凡都聽不見。
真空一般的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徹底屏蔽了。
這樣的感覺雖然只是一剎那的事情。但是這一剎那的時間卻足夠讓張思凡整個人呆愣在那兒。
怎麼了,剛剛是怎麼了?爲什麼自己會覺得,自己的聲音被別人搶走了。
就在張思凡覺得疑惑不解的時候,卻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
頭一個進入自己耳中的。竟然不是自己剛纔說出的話。而是別人的聲音。
那個聲音打破了這宛如真空一般詭異的感覺。張思凡是找回了周圍的聲音了。只不過同時,他也覺得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呦,這不是地府客棧裡頭的招待員嗎?好巧啊。剛剛在這兒碰上你,沒想到現在還在這兒碰上你呢。”
那個人的聲音剛剛傳來,張思凡便馬上聽到面前刀鋸的抱怨。
“我就說剛在這兒碰上誰呢,原來是這個人,真倒黴。”
聲音不大,後頭的那個人是不是聽到了,張思凡不知道,不過他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就是了。
這兒可是地府客棧,地獄們的地盤。這來的倒是是什麼人,連主人家都覺得在自己的地盤上不要跟這個人碰頭呢。
張思凡是很想知道的,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呢,那個人便已經走到他們跟前,說道:“在同一個地方碰上兩次,也是緣分呢。我猜猜你是誰吧。嗯,看你這個樣子,想來應該是第十八層地獄,刀鋸地獄吧。”
來者的眼睛還真不是普通的毒呢,實在不知他是從什麼地方看出自己跟前的是第十八層地獄呢,不過判官大人不可說過了嗎?這位檢查團的敖青大人可是一個不能招惹的傢伙,老狐狸一般的存在。
能讓地府裡頭的牌判官給予這種評價的傢伙,眼睛毒也是正常的。
人家都已經看穿自己的身份,如果這個時候說自己不是的話,豈不是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刀鋸又沒有做錯什麼,這個時候自然是沒必要掩蓋自己的身份的。人家都已經說出自己的名字了,他也就大方的打了聲招呼了。
客套性的微微鞠了個躬,刀鋸說道:“見過敖青大人。”
即便整個客棧都不歡迎這一次的檢查團,不過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的。如果他們因爲自我的情緒不給人家好臉色看的話,誰知道人家會不會拿這一件事說事啊。
檢查團不受代價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所以只要能保持面上的敬重也就夠了。勾脣笑了一下後,也算是給刀鋸的迴應了。當視線從刀鋸身上劃過的時候,敖青的目光落在張思凡身上。
他倒是看得挺隨性的,可是張思凡的心卻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判官大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說絕對不能跟這位敖青大人打照面啊,說人家可是有一雙在毒不過的眼睛了,如果出現在他跟前的話,被看出破綻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自己問題不只是叮囑自己甚至連拔舌那兒都警告了,足以看出這件事的重要性。
可是現在呢?自己不但出現在檢查團跟前,而且還是直接站在人家老大對頭啊。這要是被判官大人知道的話。
還想不想活了。
不但是張思凡整個人都傻了,?就算是刀鋸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在心裡頭哀怨道。
有沒有搞錯,碰上誰不好怎麼偏生碰上這一位啊。這下子慘了,如果被發現什麼的話,絕對會死的。
碰上敖青,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讓人憂傷的了。這邊的兩個人心裡那叫一個忐忑啊。而對面的敖青大人呢?也不知道他是否發現了什麼,面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這嘴上嘛?
倒是開口問了。
“剛剛的那一位是第十八層地獄,那麼這一位呢?我倒是看不出他是誰了。”
這便是在詢問張思凡的身份了,如此的詢問,張思凡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而關鍵的時候,還是地獄招待比較有用。
直接從邊上走出來,刀鋸答道:“是這樣的敖青大人,他是我們客棧新來的招待員。並不是地獄,所以你不看不出也是正常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死了沒多久的魂魄罷了,因爲老闆喜歡跟他玩,本身他又不想投胎,所以也就留下來了。”
“新來的招待?那麼就是你們這兒的第十九名招待了?”
“是的是的。”
用力的點着頭,刀鋸表情嚴肅的回答着。只是他的嚴肅,人家敖青卻好似沒有看到,而是輕聲反問道。
“不對啊,我怎麼記得你們的判官大人不是這麼說的呢?他好像說過,這客棧的第十九名招待是他閒來無事自己扮演的呢?”
判官大人就算想要找個藉口糊弄人家也要找一個合理的啊,他來充當客棧裡頭的招待。
別開玩笑了,整個客棧裡頭哪個客人敢讓他接待啊,這不是分分鐘讓自己死後都不得安寧嗎?
判官大人當初的一時嘴快,倒是給自己的人挖了一個好大的坑啊。
現在刀鋸要怎麼圓了自己剛纔的那一番話呢?
他整個人心裡頭都沒譜了。
不過敖青這個人,倒也還算不錯。刀鋸這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張思凡那兒是已經默默的在那兒沉默了,而他自己這一邊呢?倒是接了下去說道。
“他說自己是你們客棧的第十九名招待,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是假的。就那個傢伙記仇的性子,多大的事都要記下來秋後算賬,怎麼可能當得了招待啊。這要是哪一個客人不小心招惹到他,那不是得被你們的判官大人報復嘛。”
敖青的這一番話,到底是真的這樣覺得還是純粹是在給刀鋸一個臺階下,這個他們不得而知。不過事到如今,面前出現了這樣一個臺階,如果不順道下去的話也太笨了。
刀鋸不是一個笨蛋,人家那兒都給了臺階了,他當然是要下去的。
只是這位敖青的話,倒是讓他們多了幾分的心思呢。
聽他的話,倒像是非常的瞭解自家的判官啊。
按理來說這樣瞭解的人,應該是非常熟悉判官的人。
熟悉判官大人的人,到最後又是怎樣交惡的呢?這兩個人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不只是刀鋸上心了,就連張思凡也記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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