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舌有的時候真心是一個堅持到讓人無語的女孩子,不就是自己不吃包子嘛,有必要一直跟在自己後頭不停的詢問嗎?
這身後的導師,可是一個勁的詢問呢,偏生張思凡就算覺得煩也沒有膽子讓拔舌閉嘴,只能幽怨的走在前頭努力讓自己兩耳不聞導師的碎碎唸了。
推開門走了進去,這後頭的拔舌仍舊沒有停止的意思,張思凡的這一口氣幾乎要將自己肺部裡的氣都榨乾了。
蒼天啊,到底有誰能行行好讓後頭的這位妹子停止那喋喋不休的詢問啊,如果可以的話,他保證以後一定會行善積德的,這一輩子都不會幹太過出格的事的。
真真是被煩得都快流淚了,張思凡才會在這兒默默得祈禱着。而這運氣一向不怎麼樣的傢伙,這一次,老天爺倒像是聽到他的祈求似的。
門纔剛剛打開,張思凡才剛剛嘆了口氣,後頭的導師就這樣噤聲了。
突然的不在碎碎念,他反倒有點不習慣了。正想回頭看看後頭的拔舌怎麼了,誰曉得根本就不用等他回頭,這位地獄招待已經直接從他邊上擦過,直接衝進休息室了。
速度之快,害得張思凡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判官站在外頭呢。
也不知道是發現了什麼還是看到了什麼,這噤聲之後的拔舌快速的從屋外竄了進來,以至於張思凡都只來得及看到她穿過自己身邊時的黑影了。
“那個傢伙,幹什麼呢?”疑惑的眨了下眼睛,完全弄不明白那個傢伙怎麼了的張思凡,也只能一邊帶着疑惑一邊跟在拔舌後頭走了進去。
這屋內。也不知道是不是張思凡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好像跟往前有點不同呢。
以前的休息室,這要是到了休息的時間,那些地獄招待都是儘可能的讓自己癱軟在那兒的。能不動彈就不動彈,更別提是站起來了。可是這一次。他竟然看到,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桌子那兒,就連冰山跟蒸籠,好像也在中間呢。
那兩個人,平時都是不喜歡扎堆站的好不好。
突然湊在一塊什麼的,果然非常的可疑呢!這好奇心被勾起來的可不止拔舌一個人。就連張思凡,在進入休息後這一整顆心都被那兒聚在一塊不知道幹什麼的衆人給勾過去了。
在地府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如果發現同事在那兒不知道計劃着什麼的話,那麼就一定要湊上去努力的在自己置身事內,要不然的話……
到最後你怕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往日幾個人在那兒竊竊私語。都要小心提防免得自己被算計了。今兒整個b組的同事們都窩在那兒了,如果不湊上去探聽一下內幕的話,也太把自己當外人了。
放在以前,或許張思凡還會小小的糾結一下要不要過去,可是現在的他。
呵呵,不過去纔是傻子呢。
當即就跟在拔舌後頭黏了上去,這纔剛靠近呢,因爲前因後果完全沒有聽。在加上這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壓根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以至於在邊上站了好一會兒的張思凡愣是沒弄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微微的楞了一下後,這兒看看那兒瞅瞅發現自己不可能弄明白他們在討論什麼的張思凡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這是在討論什麼?”
都這麼半天了,地獄招待們,很激動,張思凡看得出來。可是她們究竟在激動些什麼,張思凡表示自己完全理不清頭緒啊。
不得已,他只能問了。而張思凡的詢問呢。倒是讓這一羣人安靜了下來,幾個人齊刷刷的將視線移到張思凡身上。愣了半天后拔舌才先一步說道。
“你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抱歉,真沒有。”他是在邊上站了很久沒錯。可是油鍋跟銅柱你一言我一語的再加上一個拔舌,誰能聽得懂其中的重點啊。在說了,張思凡還覺得納悶呢。這拔舌不是纔剛跟自己一道回來的嗎?怎麼她就聽得懂呢。
“我沒有,你懂了?”如果她說自己懂了的話,那不得不感嘆地獄客棧之間的默契了。
不過很明顯,張思凡太看得起拔舌了。在完全不知道話題爲何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搞得明白今天的主題是什麼啊,尤其是在油鍋跟銅柱的不着北的談話下,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他們在扯些什麼了。
因爲在他詢問的話剛剛說出口後,拔舌卻面帶迷茫的答道:“沒有啊,他們說了什麼?我完全沒聽明白好不好。”
所以他就說嘛,自己剛纔會覺得拔舌弄清楚了,實在是蠢到極點了。
默默的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張思凡表示自己已經沉默了。想要弄清楚這件事,光是靠拔舌,目測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張思凡很明智的選擇忽視了這個問題,轉而詢問邊上的人。
“對了,銅柱你們現在在討論什麼啊。”
“哎呀,badboy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本身就夠讓人覺得無語的,更何況這不對馬嘴的回答居然是將自己給忽視了,張思凡就更加鬱悶了。當即眼睛鬱悶得都半眯起來了,張思凡悶聲答道。
“銅柱,我已經在這兒站很久了。”
在回答的時候,張思凡還不忘往邊上一站免得又被人家埋熊了。當確定與銅柱之間的距離屬於安全距離後,他再有開口問道。
“你們這是在討論什麼嗎?看上去好像很嚴肅呢。”
自己的狼撲還沒開始呢,張思凡便已經默默的閃開了,被人避開的銅柱自然是不開心的,扁了扁嘴一副遭到別人嫌棄的模樣。雖然這心裡頭是挺幽怨的,不過銅柱到還算不錯。至少回答了張思凡的話。
“badboy真壞呢,居然閃開了,就這麼嫌棄姐姐嗎?算了,姐姐我今天高興就不跟你計較了。是這樣的,我們現在正在討論休假申請表怎麼寫呢。”
“休假申請表?”這是什麼。聽上去好像非常的高級。
張思凡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東西,自然是覺得奇怪的。而拔舌呢?在聽到這幾個字後兩隻眼睛瞬間瞪圓,直勾勾的盯着銅柱猛看,這眼珠子都一閃一閃的好像在發光了。
“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默默的擡起自己的手,隨後將手搭在張思凡的肩膀。不客氣的將這擋在自己跟銅柱之間礙事的傢伙推到一邊,拔舌已經快湊到銅柱跟前了。
“拔舌你真是的,幹嘛將badboy推到一邊啊,這樣我會調、戲不到他的。”
“哎呀,調、戲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一會兒你就盡情的調、戲他吧,這一件事我準了。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剛纔說了什麼?什麼休假審批,這到底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啊。”
不就是一個休假審批,有必要搞的好像中彩票嗎?再說了,什麼叫做她準了,在準之前這位導師就不能問一下自己的意見,自己可是半點都不想被銅柱調、戲啊。
正打算出聲表示自己的立場。結果張思凡還沒開口了,主導權又被地獄招待給搶走了。
“我說錯?你以爲我是你啊,怎麼可能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這是判官大人開口的。說我們最近太辛苦了,所以他決定採用人類的那一招,來個中途年假休息什麼的,說是讓我們出去好好的輕鬆一下,要不然一個人幹兩份工作,他說擔心我們心理扭曲啊。”
判官不愧是判官。就是有遠見,他早就覺得這地獄招待一個個的心裡頭都不大對勁。現在看來。連判官都覺得有危險。得讓他們出去放風了。
“判官大人居然也有這種覺悟。”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以至於拔舌都不敢相信了。直接撲眨着自己的眼睛說道:“看來這一次去陽間遊了一遭,判官大人真的被陽間的新事物給洗腦洗得挺徹底的啊。不但要我們換上統一的制服,連這假期什麼的都曉得該給我們放上一放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休假申請表又是怎麼回事?”
不客氣的捏起桌上的那一張表格,足足有三大頁啊。拿在手上輕輕的抖動着,對於這個東西,拔舌就不大明白它究竟是用來幹什麼了。
“拔舌,你這個笨蛋,你以爲所有的人當中就只有我們想出去玩啊。其他的兩組也都想出去玩好不好,不過在你們兩個不知道閃到什麼地方偷懶的時候,判官大人就說了。出去玩的,就只能是一組,其他的兩組要留下來,畢竟我們客棧是絕對不能沒有招待員留守的。所以就……”
話到這兒還沒說完呢,拔舌當即就叫喊道:“什麼。不是吧,居然還有這等子事。”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出去,而是還得在留下兩組。
這不是坐等他們三組的人拼殺嗎?
當即拔舌立即意識到,自己受傷這玩意兒究竟多重要。這個東西,而開始他們能不能出去玩的關鍵啊。
前一秒還將那份申請表格拿在手上當廢紙玩呢,下一秒拔舌都快將人家當成寶貝了,小心翼翼用雙手放回桌上,還不忘輕輕的在紙張上擦一擦免得人家皺了。
當確定申請表格沒事後,拔舌才說道:“居然這麼麻煩,我說判官大人是在玩我們嗎?不,他絕對是事幹在玩我們的。對了,這表格你們想要怎麼寫了沒有,這一次的機會難得啊,說什麼都不能留給其他那幾個。”
“這一點還用你說哦,我們這兒不是正討論着嗎?”
要不是攤上這麼大的事,他們纔不會聚到一塊呢。
“那討論出來沒?”
“這個嘛!”
他們已經很努力了啊,不過這請表格什麼的實在太艱難了,憑藉他們的文化造詣,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寫呢。
這一眼掃下去,所有人居然都搖頭了,以至於拔舌都鬱悶了。
“那你們聚在這兒這麼久,都討論出什麼了?”
“這個,也不能說沒有成果吧,至少大家都給了點建議的。蒸籠的意思是直接拿東西賄賂判官大人,俗話說得好,拿人東西手軟吃人東西嘴軟。這收了我們的東西,怎麼着也得讓我們通過吧。”
“這個,我覺得不行,因爲其他人也會這樣做啊。”
果斷否決了這個建議,賄賂什麼的,做好了那叫完美阻力。做不好的話,這萬一判官大人再來個威武不能屈什麼的,他們可就完蛋了。
果然,賄賂什麼的,大家都覺得挺冒險的。
“那其他幾個人呢?”
他們b組人才濟濟,又不只有蒸籠一個人。
“其他啊,油鍋說寫審批什麼的太浪費腦子了,所以提議大夥兒在紙上寫滿我要休假,簡單又明瞭呢。”
張思凡真想知道銅柱是懷揣着怎麼樣的心情將油鍋的提議說出來了,這滿滿的都是怨婦的怨念,通得過纔怪。
“呵呵,能換一個嗎?”
連張思凡都聽不下去了。
“嗯嗯,連badboy都覺得油鍋的這個建議不靠譜啊,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我個人提議,我們五個人出去玩讓冰山下來坐鎮。我想有冰山的話,女客人一定是不缺的,所以有我們沒我們事實上也沒差啦。”
瞧銅柱說的這都是什麼話啊,張思凡算是明白爲什麼從剛纔到現在,冰山的臉色都那麼難看了。
如果是自己的是,十有八九也會被銅柱這個提議給氣到咳血的。
這些提議,壓根就沒個靠譜的。如果通得過的話,纔怪呢。
默默的舉起自己的手,這個時候張思凡覺得自己應該出聲了。
“那個,我想說的是,申請的重點應該在這個申請表格上吧。所以有時間想那些奇奇怪怪的點子,還不如想想這個申請表怎麼寫。”
“這一點我們當然知道,這不是不會寫嗎?我們可是文盲啊,badboy你這是在挑刺嗎?”
他不就是提了個小小的建議,犯得着給自己扣上這麼大的一定罪帽子嗎?
“我……”
想要解釋來着,可是話還沒出後呢,前頭的拔舌卻突然擡起自己的手製止他的自我辯解。
“等等,說道寫休假申請表格什麼的,我們這兒不是有一個大學生嗎?人家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啊,我想,這話文學造詣什麼的應該如日中天吧。申請表格什麼的,絕對是小菜一碟的。”
拔舌這話一出,像是給衆人提了個醒似的,當下所有的人的視線都移到自己身上了。直勾勾的盯着張思凡看了許久,這羣人竟然都點頭了。
“哦!”
也不知道在“哦”什麼,弄得他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張思凡已經快要哭了,他雖然是大學生,不過也是一個二流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好不好,文化程度算不得高啊。
再說了,如日中天這個詞真的不是這麼用的。
想要出聲讓大家在重新想個比較切實際的法子,不過很顯然,衆人都覺得再也沒有比這個法子更好的了。
纔不管張思凡現在的表情都難看了,這一夥人當即就扭過身,就地散開,開始各幹各的事了。
只留下張思凡一人,舉着手一個人在那兒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