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改朝換代

正當司徒蕊懷疑柯振龍把她當棋子利用她的時候,司徒家的大門外來了一輛馬車,要接二小姐司徒蕊出門。司徒蕊一聽說,馬上飛奔到大門口去看,原來還是前些天培訓禮儀期間派給她用的那輛馬車,車伕和侍女都是原來的人。她心裡馬上明白,這是柯大將軍的安排,看來柯大將軍終於想到她了。

司徒蕊急不可耐地上了馬車:“快走,帶我去見柯大將軍!”

車伕很聽話,馬上打馬開跑。

司徒蕊問侍女:“是柯大將軍要見我嗎?”

侍女恭恭敬敬地回答說:“正是。”

司徒蕊按捺住內心的抓狂,焦急地等着馬車停下來,她知道停車之時,柯大將軍就會出現了。

終於等到柯振龍上了馬車坐在她身邊的時候,司徒蕊百感交集,嘴脣微微顫抖,盯着柯振龍看。而柯振龍一如既往地平靜溫和。

“丫頭,又見到你了。”柯振龍微微笑着,安撫地說:“不要怕,你家裡人都很安全,很快就可以出入自由了。”

“那劉舒呢?”司徒蕊沉不住氣地追問道:“你挾持他當了人質,是嗎?你把他怎麼樣了?”

“劉舒也很安全。”柯振龍收了笑容,認真地說:“你如果不放心,等會兒就可以去看他。”

司徒蕊着急地說:“不要等會兒!我要馬上就去!”

柯振龍面無表情地看看她,輕輕答道:“好。”

他說着起身要下車去。

“大將軍!”司徒蕊急忙拉住柯振龍的胳膊,問道:“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柯振龍搖搖頭,淡淡地說:“你跟劉舒見面,難免動感情,我跟着去,恐怕不方便。”

“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司徒蕊不肯放手,堅持說:“是不是你挾持劉舒的?你爲了什麼?”

“爲了幫你,”柯振龍還是面無表情,冷冷地說:“圓你的皇后夢。你忘記了嗎?可是我還沒有忘!我當時答應了幫你,到此刻還在盡心盡力。”

司徒蕊驚呼:“原來你挾持劉舒,是爲了逼他封我當皇后!”

她隨即慌亂起來:“可是這樣做你要冒多大的風險!如果被我們陛下怪罪,再被劉舒的人報復,你怎麼辦?”

柯振龍面色稍緩,反問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讓我想想。”司徒蕊努力鎮定自己,然後認認真真地出主意說:“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逼劉舒的,等會兒我去見劉舒的時候才能見機行事,自圓其說。先把劉舒穩住,再看看怎麼在我們陛下面前應對。這件事是我引起來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陷入險境!”

柯振龍聽了這話,慢悠悠地說:“其實,我還沒有對劉舒提出讓他封你爲皇后。不如等會兒你見了他,自己跟他提出來,讓他封你做皇后,帶你回大光國,不然就在這裡當一輩子籠中之鳥。”

“不行!我不能做這樣的事!”司徒蕊一口回絕:“我不想當劉舒的皇后。他跟許皇后是患難的感情,許皇后的地位,堅不可摧。”

柯振龍疑惑地問:“那你怎麼辦?你準備爲了劉舒放棄自己的皇后夢?你要當劉舒的副後?”

“我不當劉舒的副後!”司徒蕊乾乾脆脆地說:“可是他待我不錯,我不想害他!劉舒並不知道我只是把他當作通往皇后之位的路徑,所以他現在應該還不恨我,我對他說什麼他也許會信的。我們再想想,這件事該怎麼收場,不要傷了劉舒,也不要害你陷入險境。想好了我再去見他。”

柯振龍嘆了一口氣說:“劉舒是爲了娶副後到幻朝來的,他挑中了你,可是你不肯當副後,所以這件事,劉舒最後肯定是會覺得吃虧的。”

“那讓他恨我好了。”司徒蕊果斷說道:“你就裝着不知道我要當皇后。只要你安然無恙,我出了事還有你幫着我,護着我。要是把你也牽扯進來,我們就全軍覆沒了。”

“丫頭!”柯振龍感慨地叫了一聲,又穩穩地坐好,扶着司徒蕊的肩頭示意她坐安穩了,然後很自然地拉住司徒蕊的一隻手,捂在他的兩掌之間,想也沒想就開始按揉擠壓,只是力道沒有以前那麼大,他今天動作很輕柔。

司徒蕊有一絲恍惚。他的手上一定有魔力,他的按揉擠壓總是有力量傳給她。

片刻之後,柯振龍問道:“你跟劉舒相處了幾天,你喜歡他嗎?他怎麼說也是一個現成的皇帝,年輕英俊,而且對你有意。你現在放棄他,以後遇到的人也許不如他,你會不會後悔?”

他看着司徒蕊,目光很平靜,他的聲音也很平靜。

司徒蕊把自己閒着的那隻手,放在柯振龍的大手掌上,着了迷一樣地說:“要是劉舒的手跟你的一樣又大又溫暖,要是他懂得按揉我的手給我依靠,又肯爽爽快快地讓我當皇后,我就會真的喜歡他了。”

柯振龍的聲音溫柔起來:“丫頭,如果我是一個皇帝,我爽爽快快地讓你當皇后,你會喜歡我嗎?”

司徒蕊苦笑一下說:“可是你有夫人,你要是個皇帝,柯夫人就是皇后,沒我什麼事。”

柯振龍注視着司徒蕊的眼睛,清晰地重複說:“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我是皇帝,能實現你的皇后夢,你會喜歡我嗎?”

司徒蕊從他的目光裡,看到他堅持要一個回答。

司徒蕊“呵呵”一笑,調皮地問:“你如果是個皇帝,又肯讓我做皇后,那爲什麼你要我去陪伴劉舒,還囑咐我去迷死他以當上他的皇后?”

柯振龍輕輕回答說:“因爲我不如劉舒英俊,也不年輕了。我想要知道你會不會對年輕英俊的男人動心,而且劉舒還是一個皇帝,他是最好的試金石。你連他都抗得住,我才放心。”

他這樣說着,用自己的雙手把司徒蕊的兩隻手都包起來,按揉擠壓的力度加大了,而節奏放慢了,好像在極力控制他的情緒。

司徒蕊感覺得到,他很激動。她跟他見面這麼多次,他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激動。但是他的定力真強啊,他還是慢慢地平靜下來了。

平靜下來以後,他才說:“現在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司徒蕊反問過去:“我喜歡你又怎麼樣呢?你有夫人,就算你是皇帝,皇后也不是我。”

柯振龍堅持說:“我要你一句切切實實的話。你喜歡我嗎?”

他的手上一陣用力,盯着她要一個回答。

司徒蕊覺得他的力量不可抗拒,她無處可逃,委屈地哭了:“你不該這樣逼我!我知道,就算我說喜歡你,你一會兒還是要走的。每次我們見面,到最後你總是不顧我的感受,放開我的手,走得頭都不回!”

柯振龍追問道:“你捨不得我走,是嗎?你要是喜歡我,就不要擔心我的夫人,只要你喜歡我,我會妥善安置她。”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司徒蕊一頭扎進柯振龍的懷裡,傷心地說:“皇后我也不當了,不要你去籌謀了!你不要走!”

“傻丫頭,”柯振龍把流淚的司徒蕊抱緊了,故作生氣地說:“現在才說不要我籌謀,晚了!我已經冒天下之大不諱,做了千夫所指的事情。現在才說不當皇后,遲了!三天後我就登基,登基大典之後就封你爲皇后,然後儘快安排大婚典禮,迎你入宮。”

“啊?!”司徒蕊驚得差點跳起來。

柯振龍的表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調皮過,他對司徒蕊眨眨眼睛,得意地點點頭。

“你······做了什麼?”司徒蕊問道,腦袋飛快地轉起來,然後驚呼一聲:“你謀反了?把袁素殺了?”

“我發動兵變。”柯振龍答道:“不過我沒有殺袁素,只是逼他禪位於我,廢大幻朝,立大興朝。我會讓大興朝的史官好好把這件事潤色一下,列出袁素的十大罪狀,由我出頭,替天行道,讓我大興朝的政權名正言順。”

“你已經做成了嗎?”司徒蕊緊張得發抖:“沒有危險了嗎?”

“有危險的話,我會來見你嗎?”柯振龍拍拍司徒蕊的頭:“怎麼不動動腦筋?”

“是你把我嚇傻了。”司徒蕊想了一想,靠在柯振龍懷裡遲疑地問:“我······真的可以當你的皇后嗎?”

柯振龍反問她說:“如果我當了皇帝還不讓你當皇后,我怎麼兌現幫你圓皇后夢的諾言?”

司徒蕊心緒難平,做了個深呼吸,說道:“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覺得像在做夢一樣。除了······”

“除了什麼?”柯振龍愛憐地看着她,問得很輕柔。

司徒蕊禁不住伸手摸他的臉:“除了你是真實的,看得見摸得着,就在我的身邊。”

“丫頭!”柯振龍順勢抓住司徒蕊的手,心疼地說:“怪我沒有把事情說好,把你嚇成這樣。你既然相信我是真實的,就要相信我做的事情也是真實的。都已經成功了,我很安全,你放心。”

他的目光裡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讓司徒蕊的心跳快得難以承受,差點要暈過去。她不知道怎麼表達心裡的狂喜,竟然一下子跨坐到他的腿上,用自己的身體把他壓得靠在車身的一側,雙臂鉤着他的脖子,對着他胡亂地叫着:“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柯振龍被眼前妙齡美人的狂亂鎮住了,任由她在自己胸前撲騰,等她累了停下來趴在他懷裡喘息的時候,他才滿足地說:“我也喜歡你!看到你這樣高興,所有的風險都是值得的!”

司徒蕊還沒緩過勁,還在喃喃地說:“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丫頭,你攪得我的大傢伙蠢蠢欲動了。”柯振龍此時像一個羞澀的少年一般,紅着臉說:“你這一撲騰,外面的人還以爲我們在車裡幹什麼。可是我什麼也沒做,真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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