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那王德被嚇掉了魂,這三眼還要淡定幾分,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機,一副你給我等着的表情,趙匡亂也沒有繼續下去,有種無論來多少人一人抗着的意思,看着那羣富二代們一腔熱血,恨不得跟趙匡亂出生入死,不過也僅僅是恨不得罷了,要是讓他們真入那刀山,恐怕當時的模樣肯定不會比王德好不了多少。
電話連連響了幾聲都沒應答,直到三眼都急眼了,對面才接過電話,此時三眼的表情變的比什麼還快,一下子一臉媚笑道:“奎哥,我這兒出了點不大不小的事。”
電話那邊也不知道說着什麼,三眼把這事前前後後說了一遍,只見三眼的表情越來越差,最後變成蒼白,手機都有點拿不穩,最後像是看煞星一般看着趙匡亂,也不知道電話那邊到底說了什麼。
“怎麼樣?”王德拍了拍走神的三眼,同樣一臉焦急道,被這麼羣人當猴看着的感覺可是很不好。
三眼很像現在就宰了這胖子,但還是極力控制着情緒道:“還怎麼樣,快點給趙哥賠禮道歉。”說着,三眼狠狠朝王德的腳背上踩了一腳,王德憋紅了臉,好奇到底三眼的主子跟三眼說了什麼,把三眼嚇成這副德行。
“奉勸你一句,這人可真能幹出來殺人放火的事,你以前那個靠山白鷲是栽到了誰手裡,你自己掂量掂量,燃情雖然現在尷尬,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光是一個花蛇,你老子能保住你?”三眼低聲說着,王德越聽看向趙匡亂的目光就越忌諱,最後打了個哆嗦,動了動嘴,實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拉不下臉,要是這事傳出去,以後他王德可就別在青島這片混了。王德越想越後悔,最後只有把怨氣都放在了那楚楚可憐的女人身上,他一個有點勢力的富二代真遇到這種敢真動刀子的猛人,也只有低頭的份。
“女人留下,你們帶人滾,德少,做人講究留一線,你可不要不珍惜這一線,雖然青島踩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收拾你我一個人還綽綽有餘。”趙匡亂冷聲道,似乎是變相的給了王德一個臺階。
王德道謝都還來不及,那裡敢說別的,帶着一幫殘兵敗將,最後惡狠狠的瞅了眼那女人,灰溜溜的離開,圍觀的一幫富二代們也覺得沒趣一個個離開,不過趙匡亂今天是從他們心中落下影子了,也算是變相的給燃情做了個宣傳。
紅色的保時捷911姍姍來遲,下車的是個讓大部分牲口垂涎欲滴的女人,花蛇,不過看見花蛇身後所領的那個沉默寡言揹着棍子的男人,大多人都涼了一半,不敢在自討沒趣。
“解決了?”看着人走茶涼的小空地,花蛇笑道,不過多看了幾眼那半坐在地上的女人,同樣還有那表情苦澀的仙洋。
趙匡亂點了點頭,也猜到花蛇應該是麻子女放心不下呼來的,不過自己的目光更多的是注意花蛇背後的男人,這個男人他不陌生,這是他見這個男人的第二面,給趙匡亂留下最多印象的不是這個男人身後那個棍子,而是這個男人的驍勇,當年這張慶弓那一對二的出神入化,他可是記到了心窩子裡。不過同樣心頭一暖,想不到花蛇能這樣乾脆利落的趕來,竟然帶來了幾乎不出山的張慶弓,這是什麼概念,趙匡亂也清楚。
“那王德老頭子我也聽說過幾分,不過是個有點錢的糖罐子,要不要我動點手段?”花蛇說的輕描淡寫,但其中到底包括了多少東西,就惹人深味了。
趙匡亂搖了搖頭道:“不需要,爲了個蝦米染髒自己可不值得,再說這一個小富商值花蛇的一個人情錢?”所謂不吐不快,趙匡亂也漸漸摸清了花蛇的脾氣,有些東西藏着掖着算計着,不如直接說的坦蕩。
花蛇笑着,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直接把話題過渡到了身邊這個惹人憐惜的女人身上,也許她也猜到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輕笑道:“這位妹妹是?”
說起這個,仙洋的表情尷尬極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趙匡亂解圍道:“這事還得他們看着辦,咱們就別瞎攙和了。”
花蛇也沒有糾纏下去,就這樣跟趙匡亂離開,身後那根木頭同樣是一言不發,不過多注意了一下仙洋,似乎對仙洋的表情很有興趣,不過也僅僅是有興趣。
小空地這次只剩下兩人,氣氛比這空氣的溫度還要低上幾分,仙洋輕輕道:“爲什麼這樣?”
女人的淚腺似乎被再次打開一般,好像仙洋這句話比這三年她所經歷的一切都要暖心一般。
“對...不...起。”女人哽咽着,她不願意說出這三個字,卻不得不說。
仙洋的表情一點一點變的無比淒涼,或許這麼多年的等候,他只換來三個字,他不知道自己以後到底還要承受多少,卻發現情緒要撕裂他的身體,讓他喘不過氣。
“你到底對不起誰!”仙洋一步步走向這女人,雙手握緊這女人瘦小的肩膀,像是隨時會把這女人捏碎一般,卻永遠不會。
生活本是如此,雖然無時無刻的不在順其自然,卻一步步走到不能前不能後的地步,怎麼樣都是難受,但到底是怨生活,還是怨自己那拖泥帶水的心?
“到底怎麼了?”仙洋看着這個女人的眼睛,那眼睛深處的東西一直沒變,不過這個女人卻一直逃避着仙洋的目光。
眼淚一滴一滴掉落在仙洋的手臂上,熱的燙人,仙洋多年的防線僅僅被這幾滴眼淚揉碎,他輸了,他寧願輸了,手顫抖着爲這女人擦着眼淚,無論,無論,這個女人會變成什麼模樣,現在又是什麼樣,可能這就是一個傻子的愛情觀。
女人直接撲到仙洋的懷裡,這裡有她最熟悉的味道,也有她最想要的溫暖,她寧願在這個懷裡死了,不願意再做一個仙洋的拖油瓶。她喜歡這個男人,卻不想讓他對她太好,好到讓她覺得罪惡,好像這場愛情中不單單隻有仙洋這個傻子。
“彭惠,回來好嗎,我真的恨不得全部都給你。”仙洋在女人耳邊輕聲說着,他可以包容這個女人的一切,即便是用上自己不算慘淡的一生。
女人的身體漸漸僵硬,掙脫開這個她捨不得的懷抱,也不知道到底下了多大的覺悟,紅着眼眶道:“仙洋,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仙洋愣住,不知該怎麼面對這個女人,同樣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女人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哽咽道:“我不想...再做你的...拖油瓶,你有你想要的...生活,你有你的...夢想,我不想讓你爲了我過自己不想要的生活。”
說完,女人轉身就跑,仙洋一個人愣愣在原地,甚至忘了追,像是被奪走了魂魄,他突然發現,他不明白彭惠的愛,一點也不明白,像是天下最無力的事。
爲什麼還要苦苦折磨?
趙匡亂與花蛇站在燃情門口,等待着仙洋遲遲不歸,卻先看到一個哭的不成樣的女人與他們擦肩而過,又等了許久仍然沒等到那個該追的男人。
“也許他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趙匡亂喃喃着,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身邊這個罕有興趣的花蛇。
“就這樣?”花蛇看了看空曠的兩邊,雖然這一男一女隔了一條路,但像是隔了一個世界,如果這次沒抓住,恐怕這一輩子就錯過了。
趙匡亂笑了,算是適應了身邊這個氣場強大的女人,調侃道:“還能怎樣?讓我綁來那女人?”
“有點實際行動總比多愁善感的好,這女人不壞,敗在敗在了這個社會,敗在敗給了年輕,要是再過些年,遇到這樣的男人,還捨得放手?”花蛇一針見血道,似乎看多了這樣的故事,不過故事就是故事,但到底是誰在給定義着結局?
“這就是愛情?還是折磨人?”趙匡亂似乎是在問着自己,仙洋的頸上印着胭脂紅,他的頸上好像也擦不掉,一個男人這輩子總會遇到一兩個能進到自己心裡的女人,不過大多都錯過了,往往這種錯過了,也就是一輩子的事,時間這東西,沒有任何的人情味,比人性要殘酷的多。
對的時間所遇到的不一定時對的對人,遇到對的人又錯過了對的時間,造物弄人,讓人忍不住罵一句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