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皇帝不敬!”一個書上站了出來,對太平公主拱了拱手,說道,“公主殿下,此人在此大言不慚,無視陛下,還請公主治他一個大不敬不罪!”
立馬有數人附和道:“請公主治他大不敬之罪!”
徐盛這下心中暗樂,這麼多人在這裡要太平公主治這個人的罪,恐怕太平公主連問話的機會都沒有,這個傢伙就被拖出去往死裡打了!
太平公主看着李東昇,她希望李東昇求她,然後趁勢好好奚落李東昇一番,所以一直沒有開口,不過李東昇這麼倔強的人,怎麼會認輸,怎麼會輕易開口求她。
拉李東昇拖出去打一頓屁股,這個肯定行不通的,就連她的母親都說過李東昇不是普通人,一個可能是神仙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讓太監們******。
故意她真的這麼做了,還不知道李東昇會出什麼幺蛾子。
她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主意,說道:“大不敬的罪當然要治,不過不是本宮治他的罪,本宮會派人將他送到母親那裡去,由母親治他的罪!”
一船的人傻眼了,這什麼情況,一個廚子還要送到皇帝那裡治罪,這也太扯淡了,皇帝會管這種小事,這太平公主也太敷衍他們了吧,難道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他們呼吸亂想,猜測這人和太平之間的關係的時候,太平公主說道:“喂,那誰,聽說徐大才子偷了你的詩,是不是真有此事!”
徐盛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搶先說道:“稟告公主,此人是一個廚子,不在下面用心爲公主做菜,反而冤枉在下偷了他的詩,實乃其心可誅,請公主裁決,這一個廚子,怎麼可能……”
太平公主不耐煩的說道:“本宮沒有問你,你給本宮閉嘴!”
徐盛臉色鐵青,乖乖的閉上了嘴。
李東昇聳了聳肩說道:“你也看到了,這個傢伙明顯做賊心虛,將髒水潑在我的身上。”
“哦,如果那首詩是你做的,你可以有人證、物證?”
說到人證,李東昇看到了站在太平公主身後的那個小宮女,他指着那個小宮女說道:“她,剛剛我在下面吟詩的時候,她也聽到了,公主可以問她!”
太平公主轉頭問道:“綠意,他說你聽到他吟詩了,可有此事?”
原來這宮女名叫綠意,只見綠意走上前來,對着太平行了一禮,說道:“啓稟公主,奴婢在下面確實聽到這位公子吟詩!”
聽到綠意的話,李東昇笑了,可是徐盛就笑不出來了,臉色鐵青的盯着綠意看。
綠意頓了一下,說道:“還請公主恕罪,奴婢並不識字,奴婢只知道這位公子在下面吟詩,可是奴婢卻不記得這位公子詩的內容!”
這話一出,徐盛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沒有了人證,他只要一口咬定這詩是他做出來的,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李東昇看着太平公主臉上笑的越發開心了,就知道這一切肯定是太平公主授意的,這個小妮子今天要是不給她難看估計是不會罷休的。
“既然這人沒有人證,還請公主還徐兄一個公道!”張昌宗不知爲何站了出來,爲徐盛說話。
“還請公主還徐兄一個公道!”在場所有的書生同時向公主請命。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看未必,我見這位仁兄相貌堂堂,一身的正氣,身上隱隱有一道仙氣環繞,那首詩肯定是這位仁兄所做,我一直很好奇,這首詩叫做什麼,不知道這位仁兄可否賜教?”
這個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魏升,他見那麼多人圍攻李東昇,終於坐不住了,站了起來。
太平公主癟了癟嘴,她當然知道這個傢伙和李東昇好得快穿一條褲子,洛陽的太白樓還是兩家合資的,聽說李東昇的造紙坊魏升也參股了,不過那是魏升個人參股,而不是代表魏家。
這麼明顯拍馬屁的話魏升都能夠厚着臉皮說出來,太平暗地裡鄙視魏升。
面對於魏升的聲援,讓很多人浮想翩翩,當朝宰輔之子大庭廣衆之下支持一個廚子,而不是名滿洛陽的徐大才子,這中間肯定有貓膩。
李東昇也裝着不認識魏升,對着魏升拱了拱說道:“多謝這位仁兄仗義直言,這麼多人之中只有仁兄一位明白人,這首詩名爲《靜夜思》,因今夜月圓之夜,我想念遠方的家鄉,才做出這一首詩來,沒想到卻被這麼一個道貌岸然之人偷去,實在是可恨!”
“你說什麼呢,誰是道貌岸然之人!”
“誰偷了你的詩,明明是你偷了徐兄的!”
“太不要臉了!”
“簡直不知所謂,徐兄需要偷你的詩,笑話!”
……
書生一起對着李東昇大罵,可是李東昇站在那裡,絲毫不爲之所動。
武崇訓走了過來,說道:“大家不要吵了,公主還在這裡,你們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那些書生聽到武崇訓這麼說,趕忙對着太平拱手說道:“吾等孟浪了,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罷了罷了,本宮不與你們計較!”
武崇訓對着太平公主拱手說道:“公主,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也許能夠分辨出這首詩誰做的!”
“說來聽聽!”太平公主笑眯眯的說道。
武崇訓回答道:“既然兩位說這首詩都是你們做的,那很簡單,你們現在做出幾首詩來,要是水準都和這首詩差不多,那就證明這首詩是你們做的!”
這話一出,滿船譁然。
其中一個書生說道:“武大人,這恐怕有些不妥,誰都知道這作詩不是吃飯喝水,想做就做,一首好詩甚至要經過數月的推敲,武大人這有些強人所難了!”
“有沒有強人所難,兩位當事人都沒有說話,你說什麼!”武崇訓絲毫沒有給那人面子,說道,“剛剛大家也都看到了,那首詩如果真是徐兄所做,就是即興所作,既然徐兄能夠做出一首,就能夠做出第二首。
至於這個廚子麼,他也說是看到今晚月圓有感而做,那也是即興所作!
想來作詩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如果有人做不出來,那就說明其中一人是說謊的,公主就可以治那人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