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這話說的我糊塗了,我何來之喜?”王氏佯裝不知的靠回椅背上,理了理袖口。
“老婆子我是來給蘇三小姐說媒的,男方是鎮東張員外家的獨子,張公子今年整好二十,長的是一表人才,溫文爾雅,雖說沒有考取功名,卻也是知書達理,且王家乃是富庶之家······”
“可我們家槿兒已經許過人家了。”王氏本就無心聽劉媒婆說什麼,只是想借着拒絕劉媒婆把想說的話說給賀之言聽,還沒等劉媒婆說完,王氏便開口說道。
“許,許了人家了?”劉媒婆本還有一大串好聽的詞想用在張家公子身上,沒想到就這樣生生的被王氏打斷了,一口氣噎的她結巴的問道。
不僅是劉媒婆吃驚,連坐在一旁的賀之言都挑眉停下了手中喝茶的動作,站在王氏身後的蘇木槿更是瞪大了眼睛。
“劉媽媽,你有所不知,我們家槿兒跟她表哥青梅竹馬,我家老爺也有意允婚,只等着槿兒表哥金榜高中後,三媒六禮來下聘呢!”王氏說着回頭看了蘇木槿一眼道:“槿兒你說是不是呀!”
蘇木槿眼皮跳了一下,果然還是說到肖磊身上了,方纔在前邊的時候蘇普楠也是這樣回絕劉媒婆的,只是她自個兒不願這麼快放棄張家豐厚的紅包,才死皮賴臉的非要進來問過王氏,這回好了,王氏還是當着賀之言的面說出來了。
蘇木槿餘光瞄了一眼賀之言,見他並未擡頭看她,便輕點了下頭,算是應了。要不怎麼辦呢?她要不點頭,不是駁了王氏的話,那這劉媒婆就更沒完沒了了。
劉媒婆早在外頭就知道蘇木槿不滿意這門婚事了,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唯有問過了王氏她才甘心,這會子算是明白沒戲了,泄氣的揮了一下帕子嘆道:“哎,算我老婆子沒福氣,說不成蘇三小姐的媒。”
“劉媽媽可不能這麼說,到時候槿兒送親的時候還要勞動媽媽呢。”王氏淺笑道。
劉媒婆眼睛一亮,也是,到時候蘇木槿的表哥若是高中,那送親的人裡面定有她的份,送親去京城,那紅包定是小不了。若是不中,她也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再到蘇府來提親,這麼想着劉媒婆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又巴巴的說了幾句蘇木槿好樣貌好品行的話,便告辭走了。
蘇木槿也藉着送王媒婆,跟着上前院去了。劉媒婆一走,蘇府的後院正堂也安靜下來,只留下王媒婆身上濃烈的粉香瀰漫着,一陣風吹過,便再也尋不到一絲痕跡。
賀之言把手中的茶杯輕輕放到桌上,起身對王氏說道:“蘇夫人,晚輩想起有位故知住在鎮子上,許久沒見過面了,今既然來了泰安鎮,理應去拜訪。”
“賀公子可知那位故人居所?要不要我派人引路?”王氏問道,心裡想着讓蘇紫珠替賀之言引路的可能性,藉機讓兩人獨處,就聽賀之言蜿蜒謝絕道。
“多謝蘇夫人好意,晚輩還想四處逛逛,就不麻煩府上下人了。”賀之言看出了王氏的打算,開口說道。待王氏沒有反應,行了一禮,轉身往前院走去。
王氏望着賀之言漸行漸遠的身影,裹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