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三人同時看着李易。
徐志笑道：“此話怎講？”
李易不慌不忙：“燕雲十八騎，忠心耿耿，只會護送主人殺出重圍，讓他放棄主人，自己衝出去求援。”
“這是不可能的事，對麼？”
“奧？”徐志臉上笑意更濃：“然後呢？”
“如果我猜的沒錯 ，當日羅成上將軍戰死，你們應該都一起戰死了吧。”
“只不過，你的屍體落入河中。”
“不知某種原因，你的一些東西保存了下來。”
“我想，你心中的憤怒，是想要殺當時的三皇子李元吉，對麼？”
“只是玄武門之後，你也就找不到仇人了。”
“之前我猜弱妖的本源是魚，其實是想錯了，而換做本源是是你，你死時恰好在水中，便可以利用水能源。”
“弱妖的本源是你，對麼？”
一番話把上官婉兒和李元芳說得愣住。
他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哈哈。”徐志終於笑了出來，接着拍手鼓掌：“不錯不錯。”
“不愧是連破兩大奇案的奇才。”
兩句誇讚，發自內心：“你是怎麼發現的？”
李易笑道：“既然弱妖本源不是魚，那這陣法內，就一定有弱妖。”
“我們三人至長安而來，絕不可能。”
“所以，只能懷疑是你。”
“再者，你說過，你死時落於水中，如果不是弱妖，那隻能是你。”
“現在的你，應該是燕雲十八騎最後的一縷神識對吧？”
“所以，就算是觀妖司的上官大人，也感覺不到所謂的妖氣。”
“因爲啊，你只是燕雲十八騎的殘留的一縷不甘。”
“不錯不錯。”徐志又是接着鼓掌：“既然你知道這麼多，你打算如何出去？”
李易沒有當即回答。
沉默了一會又擡頭：“你只是一縷不甘，並不是弱妖。”
“所以這水鏡，也不是什麼弱妖的幻境。”
“應當是，某種陣法，對麼？”
“奧？”徐志更是來了興致。
李易接着道：“我們一開始就錯了方向，所以纔會如此吃力，就算是觀妖司的高手都無能爲力。”
“你的刀鞘上，應當是某種符文吧？”
“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的刀，便是這陣，我們都處於你的刀鞘內。”
“刀鞘裡面的那柄刀便是你，等我們消耗了一切精力，你便可輕而易舉的殺了我們。”
“只要毀了你的刀鞘，這陣吶，也就破了。”
“哈哈。”徐志變成了狂笑。
鼓掌道：“妙啊妙啊。”
“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識得此陣的人。”
李易再次拱手：“在這之前，你若是使些手段，我們可能呢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所以， 是前輩留情了。”
“只是，我們無冤無仇，前輩爲何爲難於我？”
徐志回頭望了一眼天空：“我這一抹不甘能夠留存至今，是別人幫忙。”
“算是報恩。”
“這大唐，真是好啊。”
“有李世民，有秦瓊，有李靖，有羅成，連一個女人都了不起。”
“後輩更是讓人驚豔。”
“不錯不錯，這大唐，真不錯。”
一邊感嘆着，笑着。
徐志扒出了佩刀，那是一柄斷刀，卻依舊鋒利。
刀鞘上的古怪符文化作一縷黑煙消失。
隨之，周圍的幻境也消失。
周圍依舊是深山老林。
只是，多了些夜蟲的雜叫。
徐志不知所終，空中依舊迴響着那一句大唐真不錯。
殺機已經解除，李易伸了個懶腰：“剩下的路，得我們自己走了。”
上官婉兒和李元芳什麼都沒說。
三人坐在火堆旁，各有所思。
這一夜，比想象的要太平，並沒有什麼妖獸和野獸。
按照徐志的所說，直行五十里便可到劉欽帶兵的地方。
剩下的路，全靠他們自己找。
“那是什麼？”次日中午，三人已到了大致的位置。
這次直接來找劉欽，主要是爲了看看這個戎州刺史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李元芳喊了一句，三人圍過去，地上都是殘肢，還有破碎的軍服和被折斷的武器。
這是大唐邊軍的裝備。
不久前這裡發生過戰鬥。
而且，大唐邊軍慘敗。
看這些人的情況，好像是被野獸撕碎。
“繼續往前。”李易緊皺眉頭。
這的情況，貌似跟狄仁傑說的，不太一樣。
一路行走，都是戰鬥留下的血腥戰場，這一次有野獸的屍體，有大唐邊軍的殘肢。
行了一里多路。
死去的大唐邊軍已有五十餘人，而且死無全屍。
“正前方。”擡頭間，能夠聽到野獸嚎叫聲，還有人類的慘叫聲。
三人狂奔。
一里外。
上百名大唐邊軍被一羣奇形怪狀的野獸圍住。
有老虎，野狼，還有大象。
在野獸羣后面，竟然是一支穿着長袍的軍隊。
“吐蕃軍隊？”李易沉聲喊了一句。
上百名大唐邊軍大多掛了彩，不過沒有一人屈服。
那些圍着他們轉，衝出去的野獸，時不時撕咬一兩人。
就像是在折磨這羣大唐邊軍。
“救人。”身爲大唐子民，李易看不得同胞被殘殺。
單手拔刀，扭頭看向上官婉兒：“想辦法幫我們攔住那些野獸。”
說完又看向李元芳：“看到那支吐蕃軍隊了嗎？衝殺他們。”
李元芳拔刀。
殺人這種事，他很在行。
嗖。
閃身衝了出去。
上官婉兒縱身一躍，地上落葉漫天飛舞。
嗖。
單手一甩，那些落葉好似化作一把把利劍，打得野獸慘叫。
轉眼間，李元芳已經衝到了吐蕃人身後。
嗤嗤嗤。
李元芳曾以刀法冠絕天下。
出刀便殺三人。
一人攪亂了陣營。
中間的大唐邊軍見此，領頭將軍舉劍：“援兵到了，隨我衝殺。”
氣勢高漲。
裡應外合。
吐蕃人被李元芳瞬間殺了差不多十人，紛紛後退。
那些野獸也被殺得四散奔逃。
此時山林中想起一道哨子的聲音，接着野獸紛紛跑回森林中。
那一隻吐蕃軍隊則是被邊軍圍住。
殺得一個不剩。
“贏了。”所有士兵歡呼起來。
一路被追殺，死了上百人，沒想到竟會有援兵。
舉劍的將軍揮手，衆人停止了歡呼，紛紛看過來。
將軍上前：“戎州邊軍先鋒將軍劉驚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