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望之淡定回道：“獻祭流殺妖，是以自己鮮血爲引，融合兵器，會灼燒妖怪體內的妖血。”
“很好辨認的。”
此話有理。
李易給李七夜倒了一杯酒：“抱歉，以前一直覺得你是個關係戶。”
“我的確是關係戶。”李七夜欣然接受。
李易有些質疑，你這四品大員，不是你老子用命換來的嗎？
孟望之喝了一杯酒，又道：“五年前，當今聖上有一女，最得聖上喜愛，封洛河公主。”
“據聞洛河公主招了一個駙馬，就姓李。”
洛河公主。
駙馬爺？
李易又扭頭看着李七夜，瞪大眼睛，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李七夜滿臉笑意：“你知道的還真多，可惜啊，要被砍頭了。”
李易差點跳起來。
果然是關係戶。
洛河公主。
李治最喜歡的女兒。
竟然嫁給了李七夜。
你一個駙馬爺，道巡夜司當什麼副司首？
不對。
想到這，李易忽然冒出了一種想法來。
按照這麼說，李七夜應當是李治的人。
他爲何跑到巡夜司來？
去別的地方當個大官不好嗎？
難道……
眼睛微微眯着看了過去。
李七夜看出了李易所想：“一開始，確實是你想的那樣。”
“只是我跟狄司首，曾經也生死患難過。”
“所以，也沒那麼誇張。”
李七夜再一次承認了。
李易沒說話。
果然在這古代，能當大官的，沒有一個是簡單貨色。
怪不得巡夜司得罪了那麼多人還能屹立不倒。
原來不光靠的是狄仁傑和女帝。
人家還有一道關係，是駙馬爺。
也是李治認可的。
還是自己太單純了。
酒過三巡。
今天發現了李七夜的大秘密，李易多喝了幾杯。
後來把孟望之送回了刑部。
距離孟望之砍頭的日子越來越近，可是李易什麼都做不了。
滅四品大員滿門，無論出於任何原因，都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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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現在的大唐重法律，犯了這等大罪，必死無疑。
刑部大牢。
牢頭送孟望之回了牢房，還不忘發牢騷：“孃的，奇了怪了，我一天都在大牢裡面。”
“身上銀子怎麼就不見了呢？”
“今日只有巡夜司李易來過難道是他偷的？”
一陣搖頭嘆氣，實在想不通。
回巡夜司的路上。
李易沉思一番，又擡頭：“李大哥，你覺得孟望之這個人，怎麼樣？”
李七夜笑着看了李易一眼，繼續走着。
“你覺得他如何？”
李易回想了第一次見孟望之，然後去了十二巫。
直到現在，他在孟望之身上都看不到任何一點滅人滿門的兇徒氣息。
開口道：“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人。”
李七夜停了一步：“你想救他？”
李易沒回答，他確實有這種想法。
李七夜眯着眼，表情忽然凝重了幾分：“李易，巡夜司和大唐有你，確實不錯。”
“但是，你已經得罪很多人了。”
“你想要管的事情越多，就會越危險。”
“現在的你，有很多人在意。”
“你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是對他人的一種負責。”
“想想吧，你若是死了，我們或許只是替你傷心難過，我會爲你報仇。”
“可是，大雙小雙呢？”
“上官大人呢？”
話沒說完，讓李易渾身一震。
大雙小雙已經沒有了家人。
若是他都沒了，她們當如何。
還有上官婉兒，用性命護着他。
千方百計救他。
若是他死了，很對不起上官婉兒。
李七夜說的話，他都記住了。
他的命，有很多人在意。
天黑。
巡夜司。
重兵防守。
牢房內，李易親審，狄仁傑和李七夜旁聽。
前方黑袍等人沒了反抗的能力，只能成爲階下囚。
李易冷笑道：“各位，好久不見了。”
黑袍坐在最前面，同樣一臉冷笑，讓他那醜惡的腦袋變得猙獰：“李大人，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們啊？”
“觸犯大唐律，自然是按照這大唐律而來。”李易淡定回答。
黑袍哈哈大笑起來：“大唐律？”
“他李家的人犯了法，怎麼不按照大唐律而來？”
“李大人，我並不喜歡聽這種大義凜然的話。”
“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對付這等兇徒，李易也不廢話，直言道：“你們都是聰明人，老實交代，能省些痛苦。”
“哈哈。”黑袍再次狂笑：“你想知道什麼？”
“你們的背後，是什麼人？”李易很清楚。
黑袍這些人，絕對不是幕後主使。
只有把幕後人挖出來，這個案子纔會徹底結束。
“嘖嘖，李大人如此聰明厲害，爲何不自己去查？”黑袍反問一句：“就算能查出來，你又能如何？”
“我們身後沒什麼人。”
“只是，看不慣那妖后而已。”
李易搖頭。
黑袍的這個理由，遠遠不夠。
上前一步：“利用活色生香，干涉吏部選拔文官。”
“引武玄機入局，製造武氏跟東宮的矛盾。”
“還有你們從武氏得到的那些鉅款，種種，你不覺得，你的這個答案太過牽強了嗎？”
“恩，也是。”黑袍點頭：“不是我不想告訴你。”
“而是，我真的不知道。”
“你也看到了，我就一個妖道術士，只負責殺人放火。”
“其他的事，我真不知道。”
李易笑着點頭：“以你們的智商，確實做不到佈局這一切。”
“這樣，告訴我，是誰讓你們做的。”
“是誰製造的活色生香，我讓你們死得痛快一些。”
“你覺得，我可能告訴你嗎？”黑袍冷笑搖頭：“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既然你那麼聰明，那就去查。”
“只是啊，可能到你死的那一天，都不會知道真相了。”
“哈哈哈……”
黑袍笑得喪心病狂。
李七夜冷聲上前：“我辛辛苦苦抓你回來，會那麼容易讓你死？”
“你這一身刀槍不入之體，是修煉了王八精的龜殼吧？”
“既然你這麼喜歡當王八，那很好，我就把你變成王八，讓你這輩子，都穿着王八殼。”
“你說，會不會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