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程咬金頓時尷尬地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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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纔特意不進去公堂。
爲的就是不讓方宇懷疑他的身份。
但程咬金萬萬沒想到的是。
他還是被他身上這套盔甲出賣了身份。
“這個嘛……”
程咬金含糊不清地說。
“實不相瞞,我是長安城內守衛……”
方宇懷疑。
“所以你是將官?”
“不不不……”
程咬金趕忙揮了揮手否認道。
“我只是一個兵而已。”
方宇更懷疑了。
“一個兵也能穿上這種高端盔甲?”
“啊這……”
程咬金顯得更尷尬了。
好在這時尉遲恭走了過來解釋道。
“他是我的兵,盔甲是我賜給他的。”
程咬金聞言便立馬附和道。
“對對對,盔甲就是護軍賜給我的……”
方宇並沒有過多懷疑、
見到尉遲恭本人。
方宇便是恭敬行禮道。
“護軍大人,方纔公堂多有冒昧,謝護軍大人解圍。”
“不必謝,說到底我也能看出你是冤枉的。”
尉遲恭睜着一對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睛說道。
“不過日後可別這麼醋心了。”
“被一個女子說兩句交心的話就騙了去了。”
“這有辱神醫之名。”
“若不是女子畏罪出逃。”
“恐怕你此刻早已關進獄中了。”
尉遲恭說完這話。
沒等方宇迴應、
一旁的程咬金卻是笑了起來。
“哈哈……原來方神醫被抓,是因爲被女人騙了啊?”
“這事可真是新奇啊!”
“不過這也不能怪方神醫。”
“男人嘛,對女人卻是沒啥防範。”
“饒是這位護軍大人,在晉陽的時候就曾被一個女人……”
“住口!”
程咬金還沒說完。
尉遲恭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是我的兵,我說話,有你插話的份兒嗎?”
程咬金被懟得低下了頭。
雖然他有所不服。
但他也不能硬懟。
畢竟要是他反嗆尉遲恭,恐怕還是會引起方宇的懷疑。
“要沒什麼事,你就走吧。”
“日後小心點便是。”
尉遲恭衝着方宇揮了揮手道。
“好,多謝大人。”
方宇作揖行禮,正要離去。
忽然纔想到了什麼。
回過頭似有深意道。
“對了,護軍大人,我有一事相告。”
“你最近是不是頭痛口苦,還有點易怒了?”
尉遲恭眉頭一皺,略顯驚訝。
“你是怎麼知道的?”
方宇訕意一笑。
“我是醫生,這點小病還是看得出來的。”
“我沒猜錯的話,大人應該是肝火太盛了。”
“想必是情志不遂,鬱而化熱,乘侮致火。”
“不過也不要緊。”
“這肝火雖急,也有緩解之法。”
“回去用菊花和金銀花多泡水喝。”
“不出兩天便能痊癒了。”
方宇拋下藥方便離開了。
尉遲恭看着方宇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旁的程咬金卻是爽朗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沒想到堂堂護軍大人也會有得病的一天啊!”
“我更沒想到,原來你還情志不遂啊!”
“話說回來,阿融,你是有啥情志不得遂啊?”
“難不成還在爲幾年前那個女人着想?”
尉遲恭面色一黑怒斥道。
“住口!”
“你看你看!”
程咬金眉尾一挑嬉嬉笑笑。
“方神醫剛纔說了,易怒就是肝火的表現。”
“看你這樣子,恐怕肝火很盛啊!”
尉遲恭不悅地瞪了程咬金一眼。
卻也沒回話。
只是擡頭看向了方宇離去的方向。
喃喃幾句。
“這位方神醫……似乎有點來頭。”
……
方宇回去醫館後。
便把門關上了。
昨晚他在牢獄裡呆了一夜。
睡又睡不着。
實在困得不行。
現在回到醫館。
自然是要大睡一頓的。
然而當方宇躺下之後。
還未過半晌。
方宇忽然聞到了一股迷人的香氣。
越迷人反而越危險。
所以這不是香氣……
是殺氣!
昏昏欲睡的方宇猛然睜開了雙眼。
卻在這時,一道白光鋥亮的刀鋒逼近而來。
“別動!”
一道冷沉的聲音響起。
一名瘦削的妙齡女子。
身着一套黑色衣服。
手持長刀扼住方宇的喉嚨。
方宇嚇了一跳。
擡起雙眼看着女子。
這才發現。
這名女子不是別人。
正是昨晚遇到的仙人跳女主田秀娘。
“是你?”
方宇目露疑惑。
“你不是出城了嗎?”
“是,我確實出城了……”
田秀娘冷然一笑。
“不過我現在又回來了。”
方宇面色大變,頗感緊張。
田秀娘可是跟光頭男子那幫人是一夥的。
要是田秀娘回到公堂作證。
豈不就能坐實方宇的罪名?
然而,讓方宇意想不到的是。
事情並未如此簡單。
“張屠夫他們真是廢物!”
“早知道就不跟他們合作了。”
“我沒成想,張屠夫居然逼不得你交錢。”
“甚至被官府抓了去了。”
“害得我只能出城潛逃。”
“讓官兵誤以爲我已經不在長安城。”
“不過這也沒關係。”
“既然張屠夫他們拿不到錢。”
“就跟他們斷絕關係罷了。”
“不過你的錢,我還是要拿到的!”
說着。
田秀娘便將長刀靠近幾分。
抵在方宇的脖子下方。
“說!你的錢在哪裡!”
“要不說,我定讓你身首異處!”
方宇嚇出滿身冷汗,堪堪疑惑道。
“所以……你跟張屠夫他們……是在演戲?”
“哈哈,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沒反應過來嗎?”
田秀娘眯着美眸冷笑了起來。
“我跟張屠夫他們是合作關係。”
“爲的就是劫持城中的有錢人。”
“色誘之後,再加以威脅,劫取銀子。”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
“劫取途中,居然引來了官兵!”
“甚至長安刺史與護軍都前來調查此案。”
“我身份不能外泄,只能潛逃留下出城假象……”
方宇聞言便是面色大變。
他似乎是猜到了田秀孃的身份。
持刀的姿勢如此嫺熟。
對官兵還有所畏懼。
毫無疑問,田秀孃的身份是……
“你是山賊?”方宇驚問道。
田秀娘冷笑。
“你不會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吧?”
“也罷,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隱瞞了。”
“我確實是山賊。”
“你要麼拿錢出來。”
“要麼我就要了你的命!”
說罷,田秀娘將手中長刀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