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罰奉一事,盧寬可以不在意;但是對於稅制改革一事,他卻不得不投以十二萬分的關注。
要知道一旦稅制改革,他盧家定然會受其害。
而這是盧寬所無法容忍的,也是衆多世家勳貴所無法容忍的。
好在陛下在朝堂提出改革的第一時間,就因爲羣臣激憤而放棄了這個想法。
可那魏徵卻提出了建立改革試點。
眼下一週過去了,試點卻沒有半分動作,所以盧寬也是鬆了一口氣。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安心了。
於是,盧寬便向聖上提出了繼續此前的比試。
也就是關於德行與能力的較量。
也就是說,比試一共分爲三場。
但這比試可不是三局兩勝制度。
要知道,比試的初衷是爲了證明那些被辭退的學子們,倒是是不是能力就要比留在書院的弟子差。
若是這幫被清退了的傢伙哪怕贏上一把,那都能說明他們在有些方面是要勝過書院學生的。
若是如此,逍遙子作爲辭退他們之人,就要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將他們迎回書院。
而若是書院方一場都沒有失敗,那這幫弟子及其在朝堂的後臺也就沒有臉面再提起這件事情了。
相應的,他們在朝堂的影響力也會得到一定的削弱。
雙方都不願意拖延,於是李世民便再次安排繼續上次的比試。
但僅僅是一場文采比試,就鬧出了稅制改革這麼大的風波。
所以李世民也是提前同逍遙子打了招呼。
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直接同他講便可,無需放在比試之中。
逍遙子聞言雖然應下。
但他實際上也是怨得很。
要知道尉遲小傻會在策論之中寫這麼一些東西,逍遙子是沒有預料到!
他原先只是想借着這個機會幫尉遲小傻清掃以往的蠢名。
現在看來,這一目的確實達到了。
再也沒人認爲尉遲小傻就是一個傻子了。
可與之相對的,卻也有不少人恨上了尉遲小傻。
因爲雙方都有儘快繼續之前比試的意願,所以很快,第二場德行之比很快就開始了。
這一場,盧俊那一方所派出來的乃是屈突詮。
屈突詮乃是屈突通之子。
貞觀二年,屈突通病逝,他的爵位由其兄屈突壽繼承。
而屈突詮作爲屈突通少子,卻未能分得多少家產。
但這並不妨礙他作爲紈絝子在京城放浪形骸。
畢竟雖未繼承爵位,但屈突壽作爲爵位繼承者,必定是不會虧待了屈突詮的。
否則坊間便會產生非議,說屈突壽繼承了其弟的爵位,但是對於兄弟遺子卻是絲毫不加以照顧。
一旦傳到聖上之耳,難免會有所不利。
雖然說屈突詮作爲紈絝子,在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但這並不妨礙他來進行這場德行之較量。
畢竟大家在拜入逍遙子先生門下之前,哪個不是這副德行!
大家半斤對八兩,誰也不比誰好多少。
所以當盧寬決定派他進行比試之時,屈突詮也是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但接下來的那段經歷卻讓屈突詮很是不自在。
因爲盧俊輸了,所以原本不把比試放在心上的盧寬也是意識到逍遙子那邊是不好對付的。
於是爲了提高勝算,他便爲屈突詮臨時突擊,請了不少熟悉周禮且德高望重之人來給屈突詮尚可開小竈。
畢竟這一場比的乃是德行。
而若是將比試之人往日裡的所作所爲拿出來比較,也是不現實的。
所以大概率還是會進行現場的考量。
而德行禮儀,以周禮爲最。
於是屈突詮的每日便被周禮所圍繞。
可他本就是一個紈絝子,若不是爲了一雪前恥,證明逍遙子辭退自己乃是錯誤之舉,屈突詮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而另外一邊,逍遙子選定的確實程處默。
說實話,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連程處默的父親,陳咬金心裡都沒有底氣。
雖然說處默作爲逍遙子先生的弟子,在德行上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但陳咬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吶!
程處默作爲武將之子,從小便不可能去學那些什麼周禮之類的東西。
即便是投入先生門下,逍遙子所崇尚的也是因材施教。
程處默更是每日與刀槍劍戟爲伍,每日裡不可能去學一些老古董的周禮。
近些天更是因爲出攤售賣紅薯以及巡邏的事情而分心。
也就更加沒有時間去學習這些東西了。
“處默啊,你家逍遙子先生爲何派你去同那屈突詮比試吶?可有暗中傳授你什麼方法沒有?”
就在比試即將開始的前一刻,陳咬金找到了自己的兒子,關心道。
其實陳咬金還抱有一絲幻想,畢竟對方是無所不能的逍遙子先生,既然他派出程處默進行比試,俺麼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麼想來在先生的心中也早已胸有成竹。
然而,程處默卻大大咧咧道:“父親,我也是剛剛纔知道自己會被選作上臺比試之人。在此前先生並未吩咐過我什麼。”
陳咬金聞言眼前一黑,這不是必輸的局嗎?
他可是打聽到了,對方那屈突詮,可是請了數個大德之人,進行全天候的教導。
就算是一頭豬,在這樣的薰陶下也必然對於周禮瞭如指掌了。
更何況屈突詮原本便不笨,只是作爲國公之子,平日裡耽於玩樂罷了。
雖然不明白先生爲何讓自己前去應敵。
但是程處默的內心卻沒有半點忌憚。
畢竟在他看來,先生所言所行,必有其用意。
即便是這場比試自己沒有半點信心,那也僅僅是先生沒有告訴自己罷了。
相信先生一定會有安排助自己戰勝屈突詮的!
可林休哪裡有什麼對策啊?
之所以選擇了程處默,是因爲在林休眼中,程處默是最不容易惹出什麼幺蛾子的。
他走的是兵者之道,一向以熬煉身體,鍛鍊提升武力爲主。
所以相關的東西聽的也少,不會像尉遲小傻那般,開口便是一個兩稅法,閉口便是一個租庸調製。
所以雖然對於比賽可能缺少些應對,但至少勝在保險。
即便是程處默輸了這場比試,也不打緊。
畢竟林休有其他的法子拒絕這幫紈絝子。
讓這幫傢伙重進學院是不可能的!但林休也不想再在比世上鬧出什麼改制風波。
於是程處默便後成爲了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