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知他想問些什麼,可佘賽花還是開口趕人。
“行了行了都走吧,圍在這裡做什麼?今日裡武都練了?字都寫完了?書都讀完了?”
說罷瞅着楊繼業道:“你不去軍營處理公務了?”
她一發話,誰也不敢再留下,頓時作鳥獸散。
人都走了,屋子裡清淨了下來,佘賽花這才問道:“你想問娘什麼?”
“那個……”楊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知六弟回來可曾說起過,救了兒子的小姑娘?”
只要想一想自己的心裡年紀和那小姑娘的年紀,就覺得自己有禽獸之嫌。
可能遇到個貼合自己心意的人不容易,他又不想錯過。
禽獸便禽獸罷!
“你是說韓三娘?”佘賽花眉毛挑的高高的:“你問她做什麼?平日裡你不是總說男女七歲不同席,總被她纏的心煩嗎?”
說着還有些可惜的嘖了一聲:“若非如此,早些年爲娘就厚着臉皮上門爲你提親了。”
“雖說她家是書香門第,且家世門第比咱家高一些,可誰讓韓三娘中意你呢?”
“韓三娘在家中又受寵,若是一意孤行要嫁給你,她爹還真拗不過她。”
“可惜你這根木頭不開竅,讓老孃白白沒了一個好兒媳!”
說話的同時看着楊勳的眼神還透着恨鐵不成鋼,怎麼這麼沒出息。
楊勳一聽這話大喜,也顧不得便宜娘眼神不對勁了,美滋滋的道:“那……那娘您現在上門爲兒子提親如何?”
看便宜娘一臉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楊勳做出大義凜然之狀道:“俗話說的好,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韓三娘救了兒子一命,兒子身無長物唯有把她娶回家好好愛護,以還報這番救命之恩了。”
“呸!”佘賽花實在被自家兒子的厚臉皮和不要臉給逗笑了:“是你見色起意吧?”
六兒說他見到三兒的時候,三兒便有些不認識他了。
說不定是沒了記憶,看人家小娘子貌美這才動了色心。
不過不管是不是見色起意,知道起意了便好,不然她還擔心三兒眼瞅到了說親的年紀還不開竅可咋辦。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還扯什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再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是這麼許的?”
“那說的是女子!”
說着便有些鄙視兒子,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都白讀了!
有了小姑娘的消息,最重要的是知道了是誰家的閨女,楊勳心裡正高興,纔不管便宜娘什麼眼神看他。
“不管男子還是女子不都是人?”
“女子可以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爲何男子就不可以?”
“娘您怎麼看不起男人?”
“呸!少跟老孃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佘賽花再次呸了兒子一口道:“韓三娘你就別想了,機會已失失不再來。”
“韓三娘總跟在你身後,你對人家帶搭不理,現下他爹孃和哥哥都看你不順眼,不會把她嫁給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自己做的孽自己跪着也得受完了!
“啊……”楊勳傻眼,沒料到竟然是這個結局。
轉眼便在心裡不住的埋怨前身斷了他的姻緣。
不過,自己豈會是那般容易放棄的人?
不就是看自己不順眼?
那讓他看自己順眼不就成了?
大小舅子老泰山和岳母,一個一個攻克,就算是座喜馬拉雅山,他也得攀登上去把媳婦抱回家!
娘倆正說着話,楊八姐搖搖晃晃跑進來,奶聲奶氣的道:“阿孃阿孃,管家伯伯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我聽他們說,好像對三哥下手的是王家的王規。”
“人證也都被帶回來了,就在前院等着娘過去呢。”
“王家二郎?”佘賽花猛然站起身,臉含煞氣的道:“我倒是沒想到,王家二郎竟還有這個膽子,敢對我楊家的人下手!”
說罷,她捋着袖子便要出門,被楊勳一把拉住,不由冷笑回頭:“怎麼?你又要來冤家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何時了那老一套嗎?”
“現在這件事已經不單單只是你被打,而是關乎楊家臉面的事情。”
“若是就此輕輕放下,豈不讓人以爲,我楊家人軟弱好欺!”
楊勳搖了搖頭,很是認真的道:“不,兒子是想說,能不能帶上兒子一起。”
“把我打成這樣,不看着他捱揍怎麼能消了氣?”
佘賽花這才笑了:“這纔是我楊家的好男兒,快意恩仇無所畏懼。”
“你等着,爲娘這就安排人來擡着你,打上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