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街道安靜之極,明月高掛半空,家家戶戶早已熄燈,唯獨淮安客棧二樓,靠窗的一個房間,依舊是燈火通明。
房間中,白蓮花早已趴在桌上熟睡過去,四個小丫鬟恭恭敬敬站在身後,也是打着盹。
突然間,小菊打了一個盹兒,向前猛晃幾步,站住身形揉了揉眼睛,小聲對着白蓮花道:“教主,教主……”
聽到說話聲,白蓮花猛然間站起身,四下張望一番問道:“回來了嗎?是不是他回來了?”
小菊低着頭,撅着小嘴道:“教主,夜已深了,可能凌公子又回到了藏春樓,教主也早些休息吧!”
聽完小菊的話,白蓮花失落的坐在凳子上,面容有些憔悴嘆息道:“凌公子贖回來的那個藏春樓頭牌,她現在在做什麼?”
小菊上前對着白蓮花道:“她已經睡了,教主的意思是殺了她嗎?奴婢這就去……”
“啪”
小菊剛轉身,白蓮花就一拍桌子道:“誰讓你去殺她了,我就是隨便問問,你要是把她殺了,凌雲回來我該怎麼交代?”
小菊嚇得連忙跪倒在地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請教主開恩……”
其他的三個小丫鬟,被白蓮花的一拍桌子嚇得早已睡意全無,還以爲白蓮花是因爲她們打瞌睡,纔會發怒,所以一鼓腦全部跪在地上道:“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白蓮花站起身來,輕輕走到窗前道:“你們都起來吧!”說完便輕輕的打開了窗戶。
“多謝教主開恩。”
打開窗戶,白蓮花趴在窗戶上,擡頭望向天空中的明月,一時間思緒萬千,心中充滿了惆悵。
白蓮花向着周圍望去,看着淮安城起伏的屋頂,漸漸地望向大街時,只見不遠處人影晃動,兩個黑影越走越近,白蓮花這纔看清來人是誰?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凌雲和孫耀祖,雖說夜空下看不清來人面相,但凌雲一身奇異的裝束,白蓮花根本就不會看錯,一時激動,連蹦帶跳道:“他回來了,回來了……”
突然間見白蓮花連蹦帶跳,身後的四個小丫鬟不明所以,也來到窗前向着街上望去,這才明白,爲什麼白蓮花會如此激動。
白蓮花轉身對着四個小丫鬟道:“速去讓店小二準備酒席,再打些熱水來。”
“是教主,奴婢這就去辦。”
凌雲和孫耀祖來到淮安客棧門前,凌雲擡頭看着淮陽客棧的牌匾,對着身旁的孫耀祖道:“這下可跑的不近,終於到了。”
孫耀祖憨憨一笑,看了看還未上門板的淮安客棧道:“公子,門還未關,我們還是進去吧!”
主僕二人剛進了客棧,就見小竹和小菊催促的店小二準備酒席,小梅和小荷就匆匆來到凌雲身前服了一禮道:“奴婢見過公子,公子可算是回來了,小姐都已經等了半夜了,公子還是隨奴婢去看小姐吧!”
凌雲滿臉堆笑的對着兩個小丫鬟道:“有勞兩位姑娘,還請前面帶路。”
“公子請。”
說完後,兩個小丫鬟便帶着凌雲上了二樓。
凌雲剛進白蓮花的房間,就看到白蓮花,側身坐在牀頭,油燈的照耀下,一身白色衣裙白蓮花的身影,顯得是那麼的誘人。
凌雲看着白蓮花,微微一笑心道:“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這女人要是穿上白色衣服,還真是挺誘人的。”
想到這兒凌雲上前幾步,走到白蓮花身前抱拳道:“如今夜已深,白姑娘爲何還不安歇?”
聽到凌雲的聲音,白蓮花就想起凌雲當街摟抱她,親吻她的一幕,臉色就開始微微發紅起來。
而就在這時,凌雲卻是再次開口道:“白姑娘,不知桃子現在安置何處?” ωwш• TтkΛ n• ¢ ○
一聽凌雲開口就問桃子,白蓮花臉色微變,站起身來道:“桃子桃子,你就知道桃子,難道在你心裡,奴家還比不上一個娼妓嗎?”
“這……”凌雲略微一愣,只後微微一笑,走到白蓮花的身前,雙手搭在白蓮花的肩膀上道:“大姐,想什麼呢!我之所以給桃子贖身,是爲了給我的跟班隨從孫耀祖,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
白蓮花聽完,有些不相信地望着凌雲道:“真的嗎?”
凌雲擡手擦去白蓮花臉上的淚痕道:“大姐,我騙你幹什麼?好了,讓小梅去將桃子叫過來吧!”
白蓮花擡手,用自己的粉拳輕輕敲打在凌雲的胸膛上,小聲吱吱嗚嗚道:“你都對奴家那樣了,還叫奴家大姐,奴家不過比郎君大了兩三歲而已,以後不許再叫奴家大姐。”
凌雲笑了笑道:“好了,知道了,那你還生氣嗎?”
白蓮花破涕爲笑,伸手理了理秀髮,將一縷劉海的秀髮用小指勾到耳朵後,對着小梅道:“去將桃子找來!”
“是,小姐。”
站在一旁的孫耀祖,看着凌雲的一舉一動心道:“想不到公子哄騙女人,還真是有一套。”
而住在隔壁的馬春風,張平安,凌壯,凌志,聽到隔壁屋中的動靜,紛紛起牀來到了白蓮花房中。
衆人一見凌雲回來,紛紛滿臉堆笑的上前見禮。
客套一番後,凌雲指着身旁的孫耀祖道:“以後,他就是你們的兄弟,和你們一樣,都是我的隨從。”
“是,公子!”
這時,凌雲走到馬春風身旁,對着馬春風一抱拳道:“馬大叔不是肚子不舒服嗎?之前沒找到你,你怎麼也來了淮安客棧?”
馬春風略微有些尷尬,他總不能告訴凌雲自己藉着屎遁離開,是爲了給白蓮花通風報信,說凌雲逛窯子的事兒吧!
白蓮花也是看出了馬春風的爲難,走到了凌雲身旁,微微一笑道:“這不是我們來到了客棧,左等你不來右等你不來,又有些擔心你,出去找你的時候,碰到了馬春風,所以就一起來到了淮安客棧。”
“是,是是。”馬春風也是連忙點頭哈腰抱拳答應道。
凌雲伸手扶住馬春風,有些擔憂的問道:“馬大叔的肚子沒事兒了吧!”
馬春風連連點頭道:“有勞公子掛心,已經好多了,只是公子以後切莫再叫馬大叔,這我可實在擔當不起,直接叫我馬春風就是。”
說實在的,白蓮花對凌雲心生情愫,這一切馬春風都看在眼裡,若凌雲叫自己馬大叔,那白蓮花這個教主,該叫自己什麼?
正在說說笑笑間,桃子在小梅的帶領下,來到了屋中,一看到凌雲身旁的孫耀祖,連忙跪倒在凌雲的身旁,磕頭道:“奴婢求求公子,放過孫耀祖吧!只要公子放過孫耀祖,奴婢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子。”
凌雲對着身旁的孫耀祖使了個眼色,孫耀祖微微一笑,對着凌雲點了點頭,便上前扶起桃子道:“桃子,這些年苦了你了,公子已經將賣身契給了我,從此我們再也不用分開了。”說完,孫耀祖便從懷中摸出了賣身契遞給了桃子。
桃子接過賣身契,一時間喜極而泣,淚流不止,和孫耀祖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凌雲拍了拍孫耀祖的肩膀道:“好了起來吧!小兩口有什麼話一會兒回房再說,現在我有件事要交代一下。”
聽到凌雲的話,孫耀祖和桃子站了起來,一旁的衆人也將目光投向了凌雲。
凌雲轉身對着馬春風一抱拳道:“馬大叔,我這四個隨從,雖說手腳都挺利索,各有所長,但他們的身手,確實是不值一提,而我拳腳功夫都是稀鬆平常,我想請馬大叔教給他們一些護身自衛的功夫。”
白蓮花笑了笑,走到凌雲身前道:“我們一同去揚州,有的是時間,大家都可以教給他們。”
凌雲卻是擺手道:“我已決定,此次去揚州,我一個人獨行,就有勞白姑娘帶着我的幾個隨從,暗中去查一下到底是誰挾持了我母親,順便救出來。”
白蓮花有些擔憂道:“可你一個人獨行,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要不就讓小竹和你一起同行,這小丫頭辦事挺利索,爲人也機靈,而且拳腳功夫也不錯。”
凌雲聽完後點點頭道:“也好,我的四個隨從跟着你們學習拳腳功夫,身邊有個嚮導也不錯。”
就在此時,小竹和小菊端着酒席走了進來,將酒席全部擺到桌上後,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邊。
凌雲看到滿桌的酒席也沒客氣,大半夜的折騰,此刻凌雲腹中早已飢腸轆轆,凌雲坐到了桌前對着衆人道:“大家都一起吃點兒吧!”
雖說凌雲說的客氣,但凌雲和白蓮花在前,誰敢和他們坐到一起同桌吃飯。
於是衆人紛紛道:“公子,我們已經吃過了,你慢慢吃,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後,一個個全部退出了房間之中。
而屋中卻是隻剩下了白蓮花,和四個小丫鬟。
白蓮花走到桌前,給凌雲斟了一杯酒道:“都已經奔波大半夜,還是快吃點東西吧!”
面對一桌的美味佳餚,凌雲早已食指大動,胡吃海喝一番,酒足飯飽後,便告辭了白蓮花,回到白蓮花給自己準備的房中。
凌雲剛準備關門睡覺,小竹便端着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小竹姑娘這是做什麼?”凌雲有些不解的問道。
小竹將水盆放在牀邊,站在一旁道:“公子勞累半夜,奴婢已經打來洗腳熱水,奴婢來服侍公子洗腳。”
凌雲有些慌亂道:“不不不,你一個姑娘家,這多有不便,還是我自己來吧!”
小竹卻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沒關係的,等公子娶了我們家教主,奴婢是教主的貼身丫鬟,自然是要做陪嫁的通房丫頭,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
凌雲聽完後,嘆息一聲心道:“這古代還真是好,後世很多人都不愁找不到媳婦,合着古代居然買一送一,不但娶了主子,而且連丫鬟一起娶,這倒是不錯,看來以後多娶他幾房媳婦,連帶陪嫁的丫鬟,咱也算是妻妾成羣了。”